事先对他的调查有关。 杨清风本是这世间最大的特务头子,虽和段十三投缘,但那毕竟只是兄弟间的情谊,与政事无关。 直到后来,他打算将一路巡监的重任交给段十三时,其间干系甚巨,事先不做详细地调查是断不可能地。
而通过调查,段十三的来历虽有疑点,但得失魂症地事情却是确凿无疑。 至于来历上的那些疑点,杨清风也没太过放在心上,那时节,兵荒马乱,流民无数。 月州又是少有富庶之地,别说大炎的流民喜欢往那里跑,便是关外每年都有不少人偷偷越境而入。 细究起来,月州之中,没来历、或说来历不明之人当真是数不胜数!
杨清风道:“照你这么说来,楚国人弄出这魔球……其意便是在这窥天录喽?”
段十三摇头道:“也未必就是这样,或许他们的本意就是想羞辱一下我们大炎人。 但既然出了题目,自然担心有人破题,如此,便会想的更深一些。 到得后来,他们多半是想,真被人破了题也不要紧,因为这最多是失了面子而已,但是若因此而获得窥天录的下落,两相抵兑,却又是大赚了一笔!大哥你不知道,那魔球的实物虽然在楚国人的手里,但他们却不知道其间原理。 因为关于这魔球的原理,便是记录在我知晓的那一卷窥天录上!”
微微一顿,便又道:“当然,我也担心楚国人只是拥有实物,并不知道它与窥天录有关。 所以我便让刘小手破题之时,故意透露了一些窥天录的消息。 呵呵,大哥,你猜怎么着?这楚国人闻听之后,恨不得当场就将刘小手绑回楚国。 呵呵,这会儿的楚国人便如闻了腥的猫儿,又岂会轻易放过刘小手这条肉嫩味美的大鱼?”
段十三娓娓而言,将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布置全部说了一遍。 杨清风闻言,默了半晌,似在回味段十三的话语。
良久,杨清风方自点头,眼中尽是欣慰,笑道:“十三,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竟是没看出你这局中有什么破绽?厉害,厉害,‘小瞧了你’这句话,大哥似乎说了好几次,今日却是不妨再说一次,大哥真就是小瞧了你!”
段十三却是苦笑道:“大哥,别高兴早了,忘了刘小手现时在谁的手里吗?少了他,咱这计划再是缜密也无大用。 可惜了,我好说歹说,才劝得刘小手做这诱饵……”
杨清风皱眉道:“我自然没忘,这事情我来想办法就是……不过,十三啊,我还是要提醒你。 你这人心忒善了点,那刘小手既是诱饵,你便不该和他明说。 他是我大炎子民,便是因此而丧身,也是他的荣光。 你须知道,既做了咱这一行,寻常的道德lun理便不用遵守。 在我们的眼里,唯有整个大炎子民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与之相比,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徜若因为刘小手的胆怯而坏了这件大事,那么你这与刘小手的小善,便成了与我大炎百姓的大恶!十三,切记,切记啊!”
……
段十三的到来,便如一颗石子投入了京都这个大池塘,但这石子虽小,但击起的涟漪却缓缓扩散,蔓延至每一个角落……从云幕公主到谭府,从监察院到恭清王府,自然,作为段十三与这京都唯一的‘仇家’,国公府内也自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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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我怕被阉
【114】我怕被阉
京都,威国公府。
侯德健今年五十有九,眼瞧着就是六十岁的人了。 所谓六十花甲,又为耳顺,到了这个岁数,侯德健常年征杀落下的一身杀气,已被消磨的七七八八。 自受了威国公的爵位,整日里便养花弄草,一派逍遥翁的样子。 当然,这般的模样也只是表面上的威国公,凡是略通一点政事的人都知道,威国公虽早不理政事,但虎老威自在,只要他老人家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整个大炎的军事还是他说了算!
虽已进秋,国公府的后花园内却仍是一片四溢的花香。
侯德健一身布衣,拎着一把小锄头,正在园子里替那些花儿松土浇水。 秋阳照来,依旧有些毒辣,逼出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在他身边,一个花信**一袭长裙,正不断的用手里的方手帕替他擦着汗。 侯德健老而犹威,这花信**正是他六年前纳的侍妾,姓柳名伊东。
侯德健站起身来,看着满园花草,满足的叹了口气,道:“茶来。 ”
柳伊东闻言,急忙轻移莲步,从旁边的石桌上端来一杯热茶。 一边细心的替侯德健擦着脸上仍存的汗珠,一边小心的将茶杯送到他的嘴边,道:“老爷,慢些儿喝,小心烫着了。 ”
侯德健喝完茶,看了看天色,道:“伊东,叫管家备好车,今天天气不错,随我去城东的秀原湖钓鱼吧。 ”
柳伊东道:“老爷。 今个儿怕是去不成了,姑爷来了,正在园外侯着您呢。 ”
她说地姑爷,便是当今兵部尚书曲青桓,前任尚书曲云红的长子,亦是侯德健的长婿。
侯德健微一皱眉,道:“不好好的呆在兵部。 来我这里做什么?”
柳伊东轻声一笑,道:“这个……奴可不敢多问。 不过姑爷每隔两三日都会来府上给老爷您请安。 往日也没见您说他啊。 怎么,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吗?”
侯德健哼了一声,道:“自然不是时候。 ”
柳伊东最受侯德健宠爱,虽只是侍妾的身份,但这国公府内却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以至于曲青桓身为兵部尚书,见了她也自要叫一声姨娘。 当下便道:“既然不是时候。 那么奴便代老爷去回了他吧。 ”
侯德健微微沉吟,便道:“算了,叫他进来吧,有些事情……”说到这里却是欲言又止,转过身去侍弄花草。
柳伊东见状也不再多问,转身便出了园。 不多时,一个四十刚出头的男子便匆匆地进了园,见了侯德健。 却是深深一鞠,恭声道:“青桓见过岳丈大人。 ”他此来一人,那柳伊东却是知机,知道这两个军政大佬凑在一起,所言所语,自不是她一个侍妾所能听的。
侯德健也不抬头。 兀自侍弄着一株菊花,淡淡道:“你父亲还好吗?”
曲青桓道:“托岳丈大人地福,家父他老人家身体安泰,吃得下也睡的香,昨天还说要来找岳丈大人下棋呢。 ”
侯德健又问道:“莲儿呢?这丫头怎么也不见回府来瞧瞧我?自她娘故去后,这丫头一年只回来一次,还是拜祭她娘……哼,这丫头也太不把我这个做爹的放在心上了。 ”
曲青桓便有些尴尬,嗫嚅着不敢答话,但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自岳母她老人家故去后。 您老爷子一口气纳了八个侍妾。 加上前面的十六房,整个国公府都快装不下了。莲儿虽是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