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这船上有吃的啊,再说咱们还得赶路呢,杨大人怕是等的急了吧?”
“民以食为天,让那老头去等吧……老四,你再多话,信不信我一脚将你踢了出去?他祖母的,记住了,以后在我面前少提什么杨大人,要说也得说杨老头。 哈哈……”
吉川河上,段十三铁了心要撂挑子,因为他觉得这狗屁的巡监越来越不好玩。 另外,他那个一品堂钉子地身份,始终是一把悬在头顶上地利剑,若总是混在现在的这条道上,那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砸了下来!与其这般地提心吊胆的熬着,不如远远的躲开。 所以,他准备慢悠悠的晃到京都,先瞧瞧那杨老头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然后再找个机会撂了挑子,自回月州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如此这般,一是不必提心吊胆,二来也算是保全了他与杨清风之间的义气。
段十三想要撂挑子,可杨清风却不这么想!
京都炎武,刘扬街尾的一座民宅内,杨清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几杆瘦竹,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在他身后,一人身着白衣,静静看着杨清风的背影,道:“段十三还没有到吗?”
杨清风摇了摇头,道:“几天的路程,这小子却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 ”
白衣人微微笑道:“以我想来,他怕是想要撂挑子了。 ”
杨清风愕然回首,道:“怎么会?他这巡监才做了几天,怎么就会撂挑子了?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是了,路经广德县时,他曾遇上一些事情,想必是在那耽搁了吧。 ”
白衣人道:“是不是四司欧阳光说的那件两头钉的事情?”
杨清风便有些懊恼,道:“是,就是这件事情。 欧阳昨天找了我,说那范文飞是他亲手安插在琉璃方面的钉子,他敢以项上头颅担保,此人绝不会反水。 ”
白衣人道:“那欧阳光是什么意思呢?”
杨清风哼了一声,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要我将此事彻查到底了。 话里话外,多少也透露出一些对我的不满,意思便是说,我用人唯亲,一个二十啷当的小屁孩,什么功劳都没有,却让他做了一路巡监。 ”
白衣人呵呵笑道:“此一番,确实是你用人用的太急了一点。 ”
杨清风怒道:“你……你这厮太可恶了,若不是你说十三足堪大用,我又怎会急着用他?不错,十三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歪才,我也很看好他,原本想慢慢培植……”
白衣人却摇头道:“我说他足堪大用,可并没有让他进你监察院啊?以他之才,若是用足了心思,日后成就当在你我之上,你却偏偏让他做了一个……唉,我的意思本是让你与他多亲近亲近,将他的心思慢慢引导至政事上来。 可你却好,竟是直接将监察院在西南路的事务全交给了他。 所谓欲速则不达,他此番故意拖延,迟迟不肯进京,想必就是心生厌恶了……杨大人,你信是不信,等他来京之后,我料定他会找些借口辞去巡监的职务。 ”
杨清风叹了口气,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西南路那边确实缺少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物,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此时金国内乱,你又施下瞒天过海之计,断了幽王的臂膀……所谓天赐良机,只要行事得当,最多三年,朝廷就能拔去幽王这颗钉子!你说,在西南路这块最紧要的地盘,我能不看紧着点吗?”
白衣人忽然冷笑道:“天赐良机吗?嘿嘿,可惜啊可惜,这人算终究不到天算,你我苦心积虑走到这一步,却奈何别人也不是傻子。 这转瞬之间,形式变幻竟是出人意料……”
杨清风瞪了一眼白衣人,道:“所以你便要拿十三来做你手中的那颗棋子吗?”
白衣人淡淡道:“所谓出其不意,他可不是什么棋子,要是也是奇子!另外,你还是小看了你的这位兄弟,这天下间,能将他当做棋子的人怕是还没有生出来!你不能,我亦不能……对他,只能以情动之,以义晓之,若是顺了他的性子,那便什么都好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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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舱中窥宝
【098】舱中窥宝
月色茫茫,船行于水。
船舱内,昏黄的油灯下,段十三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的一付孜孜不倦状……耳听得后舱里传来犬四轻微的鼾声,他一纵而起,将头探出舱外,朝坐于船头闭目养神的琴师轻声道:“琴师,琴师。 ”
琴师睁开眼来,却不说话,伸手入怀,将那黄布包取出扔向了段十三。
段十三嘿嘿一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便是说:知我者,琴师也。 琴师依旧闭了眼,也不理他,仍自坐在那里忘我神游。 段十三拿了黄布包,将舱门掩上,然后快步走到桌边,喃喃笑道:“你奶奶的,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
将黄布包拿在手里掂了掂,只觉得入手颇轻,没什么重量。 再瞧形状,几乎可以肯定,这包里装的多半是一卷书什么的。 小心的打开来,黄布之内又有一层油纸。 耐心的剥了去,于昏黄的灯光下看去,这所谓的宝贝果然就是一卷书册。 不过书册之上,还附有一封书信,瞧这书册和信件的纸张颜色,倒似有些年头了。
段十三瞟了一眼书册,上面写着三个蚕豆大小的字----窥天录。 当下一笑,随手扔下,心想狗屁的窥天,瞧着名字,多半是一本卦书。
那封信的封皮上无名无字,封口也是敞开着的。 段十三吹开封口,用食指和中指将里面的信笺夹了出来。 随手一抖。 便与昏黄地灯光中,见到那发黄的信纸上娟秀的字迹。
从这信的抬头来看,似乎是某个女子写给情郎的信,开篇便是透出浓浓的情思。 段十三看了,心想这不就是一封情书吗?顿时便没了兴趣,耐着性子往下看时,却又能瞧出这写信的人。 心中多有无奈、心酸,信中大意便是自己身有羁绊。 不能长侍君边,心中凄凄……
这信共有两张纸,头一页写地多是男女间的相思之语,段十三耐着性子看完第一张,随手扔过一旁。 再看第二张时,眉头便微微皱起。 那纸上写着:……君且稍安,再有月余。 妾身当可与君重聚。 此三载,虽多有苦楚,但收获却是多多,妾身亦不负君之重托。 想君已知,窥天录共有八卷,楚师云,月余之后便可收笔。 惜乎,楚师其人。 虽已近神,奈何迂腐。 遵君之嘱,一俟八卷窥天收笔,妾身当送楚师做西天游。 此三载,唯有一憾,君当年所见神兵。 楚师已然毁去……
段十三细细看来,才觉这信里竟是大有文章。 其大致地脉络,说的便是某个女子受命潜入一个姓楚的门下,而这姓楚的人是个大大的天才,正在写一本叫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