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地老兄,还有捉我的尉迟将军,他们都知道我是监察院安插在琉璃岛的钉子。 你若不怕上峰查你。 尽管砍去范某的头颅!我若是皱一皱眉,便不是监察院出来的人!”
很好。 很强大!段十三心中窃笑,若是老子说你是钉子,屋外的那位老兄自不相信,此时你自己招认,却是省了你十三爷许多事情!
屋外,那年轻人初闻范文飞叫段十三为大人,心中便自一紧。 但当其时。 他安慰自己说,必是自己精神不济,听的差了,里面那位必是声音与我大哥相似……但再听下去,冷汗便一茬一茬地往外冒!里面那人的声音他听了无数回,语气音节以及那笑声,便是在梦里也不会忘记。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假的。 是假的!必是那姓段的使的戏法!可是……可是……
及至范文飞大声说出自己的身份后,这年轻人全身冰凉,瘫在椅子上,眼中怒火熊熊,却又有一滴眼泪流出……里面那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大哥,竟不是与自己同路吗?
屋内。 段十三地目的已经达到,但他依然不肯就此罢休。
无视范文飞的责问和眼中的怒火,他淡淡的道:“且先不说这个杀字了,现下无人,咱们倒不妨说说心里话。 范老兄,说实在的,你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果真的就是为了监察院地规矩吗?”
范文飞哈哈大笑,眼中便有讥色,道:“你说呢。 我的段大人?”
段十三轻笑一声。 道:“我觉得吧,这所谓规矩是个原因。 但也不是全部。 先前我就说过,你若是念着规矩不说,其实只要婉转而言,我又怎会执意为难与你?可惜,你这人太过贪功,一心想自己将这情报呈与上峰,又生怕我抢了你的功劳,所以……呵呵,范老兄,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范文飞哼了一声,道:“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做来?哼,想你年纪轻轻,也不知怎的就爬上了监察院巡监的位子,倒可怜我们这些在外面苦苦煎熬地兄弟,哪一个不是过了今日没明日?若是换一个老成的巡监在此,这消息我说不定会透露一二。 至于你,一夜之间便做了巡监的位子,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法子?一句话,我不放心你这人,所以我辛苦得来的消息,为什么要便宜你?”
微微一顿,脸上便现出些狰狞,又道:“你可知道,这情报是用多少条人命换来的?别的不说,便是我在一品堂结下的兄弟,前前后后便死了二十来个!你又知不知道,为了这个情报,我亲手杀了几个那些所谓的兄弟?嘿嘿,告诉你吧,一共是四个,刚才在那知县的家中,我便趁乱杀了三个!没错,我就是想用这情报早日脱离现在的苦海,可这又怎样?你不过是一路巡监,等我将这天大地消息呈上去,职位必不在你之下,到时也不怕你来刁难我!呵呵,段大人,你要想杀我,最好现在就动手,否则地话,以后还指不定谁刁难谁呢?当然,杀人是要有些胆量的,且瞧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吧!”
段十三淡淡道:“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不敢杀你?”
范文飞嘿嘿笑道:“原因很简单,在尉迟将军来之前,我就已将求救地信蝉放了出去……大人,你虽是新来的,但这信蝉你总该知道吧?还有,我既是钉子,自然有与监察院通信的渠道。 你该不会以为监察院吧我往琉璃一扔,就任我自生自灭,再也不加理会了吧?”
段十三不由失笑,道:“这倒和我猜的差不多,你果然就是凭这一点认定我不敢动你。 呵呵,可惜啊可惜……”
范文飞见他笑的轻松,心中不由一紧,道:“有什么好可惜的?”
段十三淡淡道:“可惜你虽有所凭,但我却依然是要杀你!不妨告诉你,我不仅要你死,而且还要你死的心不甘情不愿,死的遗臭万年!”
没进屋之前,段十三对杀不杀这范文飞,依旧拿不定主意。 不管怎么说。 这人脾气虽然臭了点,但在琉璃隐忍多年,功劳苦劳都是有的。 自己不仅不应该为难他,而且当心生敬佩才是。 但此一番对话后,他再无犹豫。 不过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地货色罢了,我为这大好皮囊,他为那高高在上的权力。 说穿了。 一根骨头两只狗,谁的爪子更利一点。 牙齿更尖一点,谁就能活在这世上!
不过是弱肉强食而已,这厮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段十三为自己找到一个杀人的理由,心中再无良心上所谓的负疚。 其实,他也知道,自打他见到屋外的那个年轻人后,这范文飞已是必死!此时一番废话。 其实和那掩耳盗铃之举,实在没有什么区别!
进来监察院,这手里又怎会少掉血腥?只是没有想到,我第一个要杀地人,却是一个‘自己人’!这监察院,果然是毁人不倦的好地方啊!段十三自嘲地想着,然后转身出门,留下身后傻愣愣的范文飞……
出了门。 段十三对琴师说了句跟我来,便抱起椅子和那年轻人,快速的走向大堂。 琴师依旧是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便跟了上去。
到了大堂,段十三放下那年轻人,却见他身形不断的颤动。 面色白的更是吓人,脸颊上依稀还有隐隐泪痕。
段十三道:“怎么样,这一出戏还精彩吗?”
年轻人牙关被卸,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死死的盯着段十三。 段十三看了一眼琴师,琴师会意,走过来伸手在年轻人地下巴处轻轻拂过,便又退了回去。 他这一拂端的精妙,不见任何多于的动作,也不见滞顿。 那年轻人便发出一声呻吟。
段十三又重复了一句刚才的问话。
年轻人忽然凄厉的笑了起来。 道:“这戏精彩便又怎样?你这人煞费苦心,图的又是什么?是想让我死的不甘心。 还是想让我去骂一顿刚才那人?嘿嘿,是,是,我有眼无珠,我那些死去的兄弟都是一般地有眼无珠,竟是将白眼狼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可是……这又怎样?你现在肯给我一把刀,让我去杀了他吗?”
段十三淡淡道:“杀他不用你动手,因为你的兄弟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所以我也会让他死在自己人手里!”
年轻人呆住了,结巴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
段十三打断他的话,道:“我是什么人,这个待会再说,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必须让你先弄明白一件事情。 ”
年轻人不由自主的问道:“什么事情?”
段十三道:“你现在已经知道里面地那人是监察院的钉子,那么你就该明白,你所谓的情报对我来说是机密,但对他来说,则没有任何的机密可言。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