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的!”
那汉子先是一怔,随即却道:“自然要说,若不说,岂不是当场就被格杀?”
段十三道:“原来阁下也很怕死吗?”
那汉子怒道:“我既然进了监察院,自不怕死。 只是我这一死,便有许多消息传不出来……”
段十三微微的眯了眼,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好了,好了,这些没用的话就不必说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便是监察院与西南路地巡监了,姓段名十三,如你所说,这般地身份,恰是够资格问你话。 ”普一照面,他对这人便生恶感,隐隐的,更觉哪里有些不妥。 按照常理来说,既是钉子,这性格应该都是隐忍、内敛型地。 而眼前这人,不仅张扬,甚至有点嚣张。 如他这样的人,且不管真假,至少不是一个做‘钉子’的好坯子。
那人又是一怔,上下打量着段十三,道:“你……你就是段十三?”
段十三笑眯眯的道:“怎么,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汉子点头道:“自然听过,大人最近在大炎的名头甚是响亮,在下又不是聋子,岂会不知?不过,口说无凭,还请大人拿出巡监的铭牌给在下一观。 ”
段十三呵呵一笑,取出怀里的牌子递给犬四,犬四伸手接过。 放在这汉子地面前,让他仔细查验。 这汉子看了半天,方轻轻吸了口气,看向段十三道:“果然是段大人……属下监察院六司范文飞见过大人。 大人,请恕属下身有禁制,不能全礼。 ”
段十三道:“莫急着叫我大人,也莫急着自称属下。 你既然验了我的身份,那么你自己是不是也该拿出凭据。 好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范文飞看向一旁犬四,道:“这位老兄,请帮我个忙。 ”
犬四道:“只管说来,能帮的自然会帮。 ”
范文飞道:“请老兄用刀划破我背后的衣服,那里有一个隆起的肉包,用刀挑破,便能看到我的铭牌了。 ”
犬四看了一眼段十三。 段十三轻轻点头,示意他照做无妨。
犬四取出匕首,划破范文飞后背地衣服。 一刀下去,露出黝黑的脊背,略一看,果然见到一个隆起地黑紫色的肉包。 当下也不迟疑,用匕首轻轻一划,与涌出的鲜血中。 便见到藏在肉中的一块玉牌。 他这一刀,入肉颇深,可那范文飞哼都没哼一声,倒也是个狠角色。
犬四取出玉牌后,又从怀里取出伤药敷在范文飞的背上。 范文飞感激的道:“谢了,老兄。 这是二司制的玉兰粉吧?呵呵,还是咱们监察院地东西好用。 ”
犬四也不理他,用茶水将玉牌冲洗干净,正要递给段十三时,段十三却示意他先查验。 犬四也不推辞,当下便凑近灯下仔细查看……能者多劳,摊上这么个菜鸟上司,你能指望他看出这铭牌的真假来?
犬四看了半天,凑近段十三的耳边,低声道:“公子。 这牌子是真的。 上面不仅注明了此人的身份,而且暗记也完整无缺。 ”
段十三依旧不肯接那块脏兮兮的牌子。 看向范文飞笑道:“原来阁下果然是我监察院的兄弟,呵呵,既如此,那么就请范兄弟说说今天的事情吧。 ”
范文飞皱眉道:“大人,既然已经确定我地身份,就请将我身上的禁制除去吧。 ”
段十三笑呵呵道:“禁制嘛……自然是要解除的,不过在这之前,你须得将今天的事情说个清楚。 否则的话,且受着吧。 ”
范文飞面有不悦,道:“大人,论身份,我远不及你。 但规矩就是规矩,依大人的身份,只有资格查验我地身份,却无权力问我内情。 这一点我早就说过,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属下。 ”
段十三冷笑道:“为难?我为难你又怎样?”
范文飞也自冷笑,道:“大人若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将嘴巴紧紧闭起。 ”
换做平日,段十三自然不会为难这个范文飞,但此事恰和琉璃岛相关,他又岂敢掉以轻心?再则,这范文飞故弄玄虚,坚持不肯吐露内情,而段十三本就是个八卦男,心中的一份好奇被高高吊起,此时欲罢不能,竟是执意要从这范文飞的嘴里闻出实情来。
段十三刚才还嫌那块玉牌肮脏,此时却是伸手拿起,在指尖轻轻翻转,眯眼道:“范兄弟,你说说看,这块玉牌若是一不小心从我手里掉下来,这后果会是如何呢?”
范文飞大惊,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十三呵呵轻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而已。 哎呀,你说这铭牌用什么做不好,却偏要用玉来做。 万一有个失手,摔成齑粉,你这身份岂不是也随它而散?嗯,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啊……”他这话自然是些废话,藏在肉里的东西,除了这玉之外,炎朝这时节,又哪里去寻其他合适的材料?
范文飞怒道:“大人,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段十三笑道:“算是威胁吧,怎么……你怕了吗?”
范文飞冷笑道:“笑话,大人以为几句威胁的话,就能使我害怕吗?”
段十三装作好奇的样子,道:“既然几句话不能使你害怕,那么究竟什么才能使你害怕呢?”
范文飞忍住怒火,道:“大人。 你好歹也是一路巡监,你觉得这样下去很有意思吗?哼,我范文飞在琉璃岛隐忍多年,为的就是精忠报国这四个字,没曾想,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到大炎,却被自己人如此刁难!大人。 你如此作为,实在是让属下心寒!”
犬四在一旁听了。 也觉得段十三做地有些过分,轻咳一声,便想劝解。 可段十三心怀鬼胎,任何与琉璃岛有关地事情他都不肯放过,此时是铁了心地要套出实情来。 当下一挥手,拦住了犬四的话头,看向范文飞道:“范文飞。 倒不是我刁难你,我只是有些奇怪……你除了表明自己地身份之外,其他的事情是半个字都不肯说,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错,我确实没有权力问你实情,但你尽可以婉转说来,又何必老用一个规矩来压我?你我皆是凡人,凡人自有凡人的思维。 按理说,你在琉璃岛隐忍多年,乍见了监察院地同仁,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你呢……”
范文飞怒道:“大人,换做是你。 一夜之间,身上受了七八处伤,又被自己人卸掉下巴,还一再质疑。 我只想知道,换做是大人,你还能高兴的起来吗?”
段十三心中便忍不住开始烦躁起来……他知道自己刚才地一番话,全都是些废话,与情与理皆是不合,根本就经不起范文飞的驳斥。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扯些废话又能怎样呢?他原本想胡乱扯来。 好从范文飞的回答中寻出一些端倪,但这范文飞毕竟不是凡角。 答话不仅是滴水不漏,反倒衬出自己的无能和刻意的刁难!
出于对自身安危的考虑,段十三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