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尉迟仲达问道:“段大人,我听长青说,这里面的贼人是琉璃岛来的?”
段十…头道:“据我手下得到消息来看,十有**是琉璃岛来的逆贼。 若非如此,我又岂会出面打扰将军擒贼?一则,提醒将军注意,里面的逆贼手段高明,不可小觑。 二则,还请将军动手时,最好是能留一个活口给我监察院。 当然,若是逆贼顽抗,将军可尽数剿灭……”他这话说的十分有技巧,看似想要活口,但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杀无赦!
尉迟仲达点头道:“我会让兄弟们注意的,一定要想办法留下一个活口……”不知不觉中,他心里地杀伐之气也被段十三勾起。 原本他只想将这些逆贼一网打尽,活捉也罢,绞杀也好,倒没想到太多。 当年打仗时,先求战胜,后求战果,从没有在战前便想着将敌军尽数剿灭。
段十三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那火光中的宅子,眼里有一丝黯然。 对不起了,各位,谁叫你们是从琉璃岛来的呢?
刚才来的路上,段十三已从犬四那里得知,闯进知县家中的逆贼约有十四五个,清一色的男子。 他急急赶来,本担忧这这帮贼人里会有连城夫人,其时闻言,心中便长长地松了口气。 但不知怎地,莫名其妙的却又有一丝的失落……至此时,没有了与连城的牵挂,他便起了杀心,欲将宅子里的逆贼一网打尽。 此番杀心,倒也不全是私心,论身份,他是监察院与西南路的巡监,此事恰归他管。 寻常的贼人走脱一两个也没什么,但这琉璃岛来的逆贼,却是一个也不能少!
段十三虽有黯然,心中却无自责,好歹自己还没说出‘宁枉三千,不放一个’的话。 若是换了胡汉青在这里,这座宅子里能有几个人活下来,还是未知之数!前些日子里,段十三就曾在卷宗看过,在京都直属的安元州,监察院地人就曾为了一个金国地钉子,枉杀了数十口的人命!
其实,他也知道,尉迟仲达想要攻下这座宅子,不可能不伤及无辜。 夜色茫茫,若是贼人换了衣服,你又怎知他是良是贼?想要一网打尽,也唯有见一个杀一个!段十三不肯说出这些话,一是因为良心。 二也是怕尉迟仲达会认为自己过于残忍。 但他却没想到,尉迟仲达这样地事情也不知遇过多少。 当年在边关时,红毛番子最喜欢用地一招便是用炎朝的边民做肉盾,尉迟仲达若是心软,早不知死了多少回,哪还有命站在这广德城里?
尉迟仲达吩咐人将宅院围牢,也不急着进攻。 直到院子里的火光渐弱,这才让外围的军士集结。 每五人一组,两人单刀执盾主守,两人长枪主攻,一人执弓做远程攻击。
尉迟仲达见众军士集结完毕,看向段十三道:“段大人,尉迟无论大小战阵,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 大人且请稍待。 尉迟斩尽逆贼头颅,便来与大人同谋一醉!”
段十三笑道:“阿军怕是想过过杀贼的瘾吧?呵呵,这里虽不是战阵,但十三在这里仍要祝将军凯旋而归!”
尉迟仲达哈哈一笑,又选了一队军士做段十三的护卫,这才一拍段十三的肩膀,说了声怠慢,便领着军士冲进宅院。
看着这些军士彪悍地气质。 迅捷的行动,以及那如绞肉机一般地五人小组,段十三心中清楚,尉迟仲达这一去,里面的逆贼怕是插翅难飞了!
他到底是现代人,又没当过兵打过仗。 不忍听里面传来的阵阵杀声和惨叫声,当下又往后退了一些。
往后退时,想起那宅子里的许多无辜之人,他脸上不自觉的便流露出一丝的怜悯和内疚。 一旁护卫的军士瞧了,心中便是好奇,俱想这位爷怕不是监察院里地人吧?都说监察院里的家伙连人肉都敢吃,这位爷的心怎么却软的像个娘们?
有知机的军士,便踢开一户商铺的门,恭恭敬敬的请段十三进去安坐。 段十三心想若擒下活口后,总要有一个地方审问。 当下也没拒绝。 只是进了屋子后。 却看见那县衙里的师爷也慌慌张张地跟了上来。 此人脸上惊骇之色犹胜常人,想必是和宅子里的人熟悉。 心中不忍,再加上害怕,便跟过来想要避一避。
段十三心中一动,忽想起犬四说过,这帮逆贼来知县府邸之前,先是将这广德的大牢闹了个底朝天,似乎是劫狱不成,这才闯进了知县的府邸。 既如此,那么这帮逆贼想要劫的人又是谁呢?还有,犬四曾说过,这些逆贼劫人并非最终目的,其意图好像是为了一样什么东西。
段十三叫过犬四,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犬四听了,微一点头,便向那位师爷走去。
师爷此时是想走不敢走,一个人缩在墙角,只希望这些军士别来找自己。 尤其是那位看起来笑眯眯一脸和气地白面公子,千万不要找我,天爷,刚才隐约听了一句,他竟是监察院在西南路的巡监……
但事与愿违,怕什么便来什么。 这位师爷恨不得将头都塞进裤裆里,唯求那位小爷不要看见自己。 但犬四上前,却是一把将他拎起来,道:“这位师爷,巡监大人要见你。 ”
师爷哆嗦着道:“大人要……要见我吗?我……我没什么好说啊,这事与我无关……”
犬四一声轻笑,道:“自然是与你无关,若有牵连,岂容你在这里逍遥?早一刀砍成了两截!休要抖了,大人不过是问你一些事情,不会将你怎样的。 他祖母的,你若是再抖,大人便会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抖的越是厉害,这亏心事做的便越多,到那时,少不得便要……”说也奇怪,他这番连吓带骗后,那师爷竟是止住了颤动。
段十三端坐椅中,上下打量着这位师爷,道:“贵姓啊?”
那师爷听了一个‘贵’字,当下受宠若惊,身板却是又硬了一些,急道:“不敢当,不敢当,回大人的话,小的姓周名三柳。 ”
段十三笑道:“原来是周师爷……老四,端一把椅子来,请周师爷坐下。 ”当着外人的面,他自不好叫犬四,只叫了声老四。
犬四端过一把椅子,那周师爷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坐。 段十三无奈,便直接切入主题,道:“周师爷,我有一事想要请教……我听说,这帮贼人先是闯进了广德大牢后,才进的知县宅院。 依此可断,他们先进大牢,必定是要劫人。 那么,他们想劫地人又是谁呢?再有,这些人地来历,周师爷可曾清楚?”
周师爷急道:“大人,这些贼人来的突兀,所来为何,什么来历,小地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
段十三微笑道:“莫急,莫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