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下一次心跳的距离 蓝色的奥斯汀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垃圾袋走出来,看见蔓蔓站在门口,好奇地问:“你找谁?”

  

  她说:“……我听到有人弹琴,就听了一会儿。”

  

  女主人朝她定睛看了很久,最后恍若大悟:“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原来住这里,后来买走了钢琴的那个小姑娘吗?”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她记得那个阴雨天她在这门口守株待兔,想把钢琴买回来。

  

  女主人探头朝她身后看:“你的小男朋友呢?怎么没有来?”

  

  那时候她的男朋友是秦越,仿佛是一辈子之前的事。她只微微笑了笑:“我们分手了。”

  

  女主人没掩饰一脸的失望:“是吗?多可惜,你们站在一起挺蹬对的一对啊。”

  

  蔓蔓奇怪:“你看到我和秦越站一起?”

  

  女主人说:“你们第一天不是一起来的吗?”她凝神想了想,“不过好象不是这个名字呀,三个字的,那时候我还想,怎么象个日本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好象是什么一。”

  

  蔓蔓停了一停,低声说:“陆建一。”

  

  女主人拍大腿:“对了,就是陆建一,我记得,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买了钢琴还嘱咐我别告诉你是他买的,大概是怕你有心理负担。”

  

  回家的路上天气愈发冷了。雪后的夜晚冷得凛冽,脚底下的路面结了冰,踩起来咔嚓咔嚓地响。蔓蔓出来的时候忘了戴手套,双手的温度冰凉。如果是火箭在,一定能变出一付手套来替她戴上。

  

  他舍不得她挨冻,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有负担,甚至把钢琴交给秦越来还给她。她忽然想,她那么习惯火箭的存在,她需要他远比他需要她更多。

  

  第二天一早,她打电话到航空公司售票处改了机票。想着火箭电话里那句声音低哑的“有”,她有些害怕。这一次恐怕她又伤了他,现在她只想在最短时间内回到他的身边。哪怕是他做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也想听他的解释。

  

  结果没想到,他们还是在太平洋的上空错失了彼此。

  

☆、关于爱你的证据

  芝加哥的冬天阴郁而漫长。蔓蔓乘坐的飞机在狂风中降落在停机坪上,候机大厅的电视里不断重播着乌云移动的卫星云图。看起来又是一个暴风雪来临的前夜。

  

  蔓蔓回到火箭的公寓时,火箭不在,虽然他的车停在楼下。房间里的气温冰冷,连暖气都被关掉了。她给火箭打了几次电话,都被转到了语音信箱,她走到火箭的书桌前,才看到桌上他留下的机票行程。他三天前刚刚飞离芝加哥,回了中国。

  

  算一算日子,那正是她在电话里朝他大发脾气的第二天。他匆匆回了国,她又匆匆赶回来,人生就是这样阴差阳错。想想那天他低哑的那一个“有”字,她的心又纠在了一起。

  

  可是火箭的电话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不通。她想了想,给猪毛打了个电话。

  

  猪毛倒是接了,语气不善地说:“蔓蔓啊。什么?你在芝加哥?那怎么老大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了?你们俩吵架了?”

  

  蔓蔓咬嘴唇:“没有的事……”

  

  猪毛说:“你还说没有。你知道他回来干什么?叫我把秦越找来。好家伙,我从来没见老大发过那么大的火,进门一拳把秦越揍趴在桌子底下,还撂下了狠话。”猪毛显然心潮还很澎湃,学着火箭的声音:“他说,我想揍你很久了,以前我忍,是因为怕蔓蔓不高兴。现在不管你对蔓蔓说了什么,今后你最好闭上你的嘴,要不然我让你永远说不了话!啧啧,还说你们没吵架,公共场合啊,要不是我拉着,秦越现在大概就在医院里过夜了。”

  

  她闷声说:“那火箭现在在哪里?”

  

  猪毛说:“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找你去了。”

  

  问不出火箭在哪里,蔓蔓想挂电话,刚要挂上,又想起来,迟迟疑疑地问:“猪毛,有件事儿问你….当年……当年,你有没有和秦越说过,我和火箭在一起了,叫他别抱幻想?”

  

  猪毛支吾:“那个,我想想…..这话我肯定没说过,我最多也就是说,老大喜欢你,既然秦越他美国有女朋友,就别再纠缠你了……我这不是也是路见不平嘛,我那时候也是才听说他原来就有女朋友,虽然以前他是我哥们儿,但这脚踩两只船我都看不下去了……”

  

  蔓蔓问:“不是火箭让你那么说的?”

  

  猪毛大叫:“当然不是,怎么可能?老大怎么会是那种人?”说罢才恍然大悟,“蔓蔓,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和老大闹别扭吧?我的大嫂唉,你就不能对老大好一点儿?”他顿了一顿,仿佛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看他这次回来脸色不大好。”

  

  蔓蔓不吭声。猪毛又说:“你别不承认啊,除了你,还有谁能把他折磨成那样?”

  

  她无言以对。

  

  既然猪毛不知道火箭的下落,她只好硬着头皮打到火箭家里。杜阿姨接的电话,也是语气不善,拖长了音说:“蔓蔓啊,找小建?他不在。他回美国了,昨天刚走。”

  

  “啊?”她不识时务地问:“他不是刚回去?怎么又回来了?”

  

  果然,杜阿姨发作了:“你还敢问为什么?蔓蔓,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小建又一心一意只喜欢你,所以你们年轻人的事本来我不想插嘴,但我也总是个当妈的,看着儿子受罪我也心疼。你说说看我们小建对你怎么样?这么多年来掏心掏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你在国内他巴巴地从美国赶回来,你去美国他又巴巴地追过去,快三十岁的人了,连恋爱也没好好谈过,说老实话这几年想给他介绍对象儿的把我家门槛都快踩断了。你要是不喜欢他就直说,别来回折腾他。看他病成这样,都不敢告诉你,就怕耽误你回国。现在你跟他闹脾气,他回国连脚跟都没站稳又要回去。你说说,你还要怎么样?你还敢问为什么?说起来我气都不打一处来,我一句话也不想跟你说,以后别再打电话来!”

  

  杜阿姨咔嚓一声挂了电话,蔓蔓的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不是因为被挂电话,只因为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火箭一定是去找过她,听说她回了美国,又匆匆地赶回来。她不敢给若安打电话,现在打去,肯定又是挨骂。

  

  窗外开始飘小雪花,暴风雪来临的前兆,她呆呆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同一个号码。还从来没有哪一次,她蓦然回首,他不在那里。也许他正在飞机上,因此接不到,但即使这样她也还在不停地拨,玄着一颗心,希望万一的万一,奇迹会出现。

  

  奇迹真的出现了。她第无数次又拨通了电话之后,隐约听到“嘶嘶”的振动声。她四处张望,最后在火箭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他的手机。

  

  那只上了锁的抽屉今天没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