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没有在等?连她自己也不确定。但这个怀抱,带着阳光的温暖气味,并不是属于她的。她埋头说:“秦越,你忘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可是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他几近热烈地说,“我从来没爱过华瑾。当年出国是她爸爸安排的,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需要怎样的忍耐。当初分手的时候我都不敢见你,怕见了你就狠不下心。我还以为我可以,但看到你和陆建一在一起,这样不行。蔓蔓,你再等我几年,我建了个工作室,现在还需要她爸爸的风险投资,但要不了多久,现在做云端技术的真的很容易,只要稍有成绩就会被大公司看中收购的。我有信心,蔓蔓,就等我几年,也许三四年,也许根本要不了那么久……”
他们分手的时候只有一封信,他说,要让记忆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最美好的时刻,那么遥远的事。她苦笑:“是,我说过,会等你,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我曾经以为,你躲着不肯见我,是不想当面和我讲清楚,是还舍不得,多可笑,是不是?”
他抬眼,眼神里有几分诧异,蔓蔓感到他怀抱的双臂都有些僵硬了。她是不是还在等?她想她已经不在等了。滚烫的心一点一点冷却,再也不会热了,就象这样被他抱着,也没有心悸的感觉,就象好了的伤疤结了痂,不会痛了,只是有疤痕在,所以还不能忘记。
她忽然前所未有地平静:“我曾经想,绝症也好,车祸也好,家里不同意也好,不论是怎样的理由,我都能找到原谅和面对的勇气。”低下头咬着嘴唇,复又抬头平静地望他,“但是秦越,谢谢你今天来,谢谢你给我一个好的理由。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爱我,我不会再等了。”
在他错愕地放开手的那一秒钟,蔓蔓转过身,背后是她青葱岁月里爱过的那个人,她知道他还站在树下,繁花尽处,如沐春风的那个少年,但她已经不能回头。她快步往回走,只想立刻回家去。初春的风还寒得刺骨,今年的樱花开得早,但已经太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短小精悍的一章。但和下面实在太不搭了,所以。。。
☆、关于爱情的概率论
蔓蔓和陆建一的事,不出两个星期,好象全世界都知道了。也怪不得别人,怪蔓蔓自己摆的两次乌龙。
一次是周五的晚上,火箭这个精力充沛的夜猫子,过了十二点也不睡觉,不知在他房间里捣鼓什么。蔓蔓抱着枕头闯进去,跳上床哈欠连天地提议:“我们睡觉吧。”
火箭正坐在床上怀抱着电脑,把什么窗口最小化,头也不抬地说:“我还有事,你去隔壁睡。”
蔓蔓当然不干。凭什么做了女朋友倒连睡大床的待遇都没有了?她拉下脸:“不要,我睡这儿,这儿暖和。”
他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她:“乖,我真的有事。”
“明天再做不行吗?”她凑过去拉他的胳膊,讨好地在他面颊上小鸡啄米,“有什么事比睡觉还重要?”
“咳咳。”有人咳嗽,但不是火箭。
“是蔓蔓啊。”有人叫她,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她睡眼惺忪地四处张望,才发现火箭正把电脑上的哪个窗口最大化,屏幕上俨然出现火箭妈妈杜阿姨放大的脸。
她的瞌睡一扫而空,正襟危坐地叫了声“杜阿姨”。
杜阿姨的脸色可谓变幻莫测,变了几变,终于挣扎了一下说:“你们那边很晚了吧?”
蔓蔓呆若木鸡地答话:“嗯,快一点了。”
杜阿姨缓过一口气来,终于恢复了正常:“那改天再聊,你们睡觉吧。”停了一停,又眼神暧昧地加了一句:“小建,要注意安全。”
该死的陆建一,竟然面不改色地答:“嗯,知道了,您放心,再见。”
那天晚上蔓蔓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头窝在鸭绒被里不肯出来。火箭关掉台灯轻轻搂着她问:“怎么了?”
她探头哭丧着脸:“你妈看见了。”
他笑:“看见什么了?”
她欲哭无泪:“看见我了。”还穿着内衣,头发蓬松,跳上她儿子的床,拉着他胳膊作任君采撷状。
火箭在身旁嘿嘿地轻笑,倒象比谁都高兴:“看见就看见吧,反正迟早要看见的。再说我妈不是说了,注意安全就行。”
她一声哀号,再次把头埋进鸭绒被里。
如果说第一次乌龙算她自己倒霉,那第二次乌龙绝对有陆建一推卸不了的责任。
那是某天半夜,蔓蔓睡得正沉,枕头底下的电话响了。她迷迷糊糊地抓起电话,说了声“喂?”
电话里的人却很疑惑:“你是谁?”
她在半梦半醒中想,给她打电话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于是慵懒地说:“我当然是林蔓安。你是谁?”
“是蔓蔓啊。”电话那头的人笑了,“我是猪毛。”
猪毛如今已是火箭公司的骨干,不过和蔓蔓很久没联系了。她打着哈欠说:“猪毛啊,久违久违。深更半夜的,我明天打给你行吗?”
猪毛停了一停,嘿嘿笑着说:“是是,深更半夜的,明天我再打给老大。”
蔓蔓这才一看,原来黑灯瞎火地抓错了,手里拿的手机是火箭的,忙跳下床说:“啊,找火箭,他就在这儿,我叫他。”
这下猪毛笑得更欢了:“不用不用,你们忙。”
什么叫你们忙?蔓蔓愣愣地想,完蛋,又说错话了。
猪毛在电话那头简直乐翻了天:“蔓蔓啊,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大嫂了?老大守了你那么多年,真的不容易,总算修成正果了,多好啊……算了算了,不说了,不打扰你们,你们忙。”
又是你们忙。蔓蔓怒,踢踢踏踏跑到隔壁房间拍床上的陆建一,一边对电话说:“不忙,一点也不忙。给,火箭说话。”
谁知道火箭抓过电话,只简短地说:“嗯,猪毛啊?正忙着呢,就这样。”说罢干脆地挂了电话。
蔓蔓急得捶床:“陆建一,你故意的!哪里忙了?一点也不忙!”
火箭却默默地勾起嘴角笑得很舒畅,一把把她拉进怀里,黑暗里眸色一沉,轻轻吻上她的唇角,低声说:“现在就开始忙。”
后来蔓蔓想,之所以半夜里抓错了手机,是因为她和火箭的手机样子差不多,于是坚决要求换手机。火箭第二天就帮她换了,甚至连号码都换了一个。
蔓蔓不高兴,换号码多不方便啊,还得通知所有人。火箭却说:“这个号码比你原来的好记多了。”
蔓蔓不解,455-4249,哪里好记?
火箭就云淡风轻地说:“是我,我是二师兄。多好记。”
再后来蔓蔓怎么想都觉得是遭了火箭的算计,要不然怎么她一进房间他就把视频通话的窗口最小化呢?要不然他的手机为什么在她枕头底下呢?所以等到了五月份,经过猪毛再三恳请,火箭不得不回国的时候,她和火箭闹起了别扭。
天气终于转暖了,海军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