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1)

下一次心跳的距离 蓝色的奥斯汀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甩短发,“我忍他那个不死不活的脾气很久了,我又不是忍者神龟,算了,不陪他玩儿了。分手是真的,我一直都想出国念书,现在正好,下个月就走。”

  

  谈话后来转到出国这个话题上,去哪个城市,哪所学校,住怎样的公寓,那里会有怎样的天气,怎样的风土人情。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避开敏感的话题,就好象航行在大海的船只,势必要绕开暴风雨的中心。

  

  出门的时候若安说:“我通知郑真真她们,在你走之前大家聚一聚。”

  

  “不用了。”许诺的车停在路边上。她坐进车里说:“这次真的走得急,要赶上那里开学的日子。大概没时间和大家一一告别了。”她换上半开玩笑的口吻,“只有你,我一定要亲自告诉你,要不然你还以为我是仓皇逃走呢。”

  

  说罢许诺摇下车窗朝若安挥手:“再见,也许明年吧。”

  

  若安也挥手:“再见,一路顺风。”

  

  还以为许诺就这样要扬尘而去,没想到她停了停,又打开车窗探头说:“要不要我送你?”

  

  若安再次微笑挥别:“不用了,就几步路而已。”

  

  许诺“哦”了一声,仿佛低头想了想,最后从车窗里递出一只盒子,扬头说:“这是我整理东西的时候从箱子底里挖出来的,几乎都忘了,原来是你的东西,现在我没用了,还给你。”

  

  这是一只粉红色的盒子,印着精美的法文字样,仔细系了玫瑰色的缎带,即使是从箱子底里挖出来的,显然主人是妥贴受藏的。

  

  那些银色的法文字样让若安想起步行街的一家名牌时装店,在某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她曾经在那家店的橱窗外驻足良久。她不禁抬头问:“这是什么?”

  

  许诺只洒脱地扬起下巴:“说来话长,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说罢她踩一脚油门冲出去,仿佛要把前尘往事统统甩在脑后。午后的市中心车流如织,许诺的车汇入车道,转眼消失在视线之外。

  

  那时候若安真的以为,所谓分手是暂时的。她真的没有料到,这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许诺,直到很多年之后。她再次见到许诺是多年之后许诺结婚的那天。多年后的那天,若安被邀去观礼,许诺穿着洁白的婚纱,准备下嫁给某个冉冉升起的政坛新秀。她拖着若安的手尤其的亲热,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伤感地说:“我还以为我会是最后一个嫁的,怎么还有你,到现在都没把自己嫁掉?”那天的许诺,同若安记忆里的一样,洒脱的短发,挺拔的身姿,高高扬起的下巴,高傲得如同希腊神话里的神祗。

  

☆、关于情感 (一)

  那家法文名字的服装店坐落在步行街的最南端,隔几条街就是苏源大学时候常去的永和豆浆。

  

  大学毕业之后苏源很少光顾那家永和豆浆,一来是忙,几乎没时间一个人吃饭,二来是有他不愿意提的缘由。所以那天,三月初的一天,在别处开会回公司的路上,他突然心血来潮地叫司机把车停在步行街附近的停车场,连自己都有些惶惑不解。

  

  他和若若最初认识就在这里,他坐在永和豆浆里吃饭,看见若若抹着眼泪在窗前走过去,又走回来,然后第三次走过去。

  

  如果不是她这样反反复复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他怕是一辈子都没勇气上去和美女说话。

  

  那当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若若。林若安,法律系公认的律政之花,气质美女,站在人群里都很难让人不注意。记得他大一第一次去上公共课,微风细雨的一个早上,她从林荫道的那一头踏着微雨轻尘而来,除了“步步生莲”之外真的没什么别的词语可以形容。

  

  那天他的傻样一定很狼狈,因为等他终于又可以思考的时候,同寝室的李睿拍拍他的肩叹气:“没关系,兄弟,今天被电死的绝对不止你一个人。”

  

  其实林若安并没什么美女的架子,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个美女,但对她稍有了解之后就知道,她是那种对朋友如朋友,对准朋友如陌生人的人,就好象生活在透明防护罩里的战神,但凡有人接近到一定范围,马上会被弹回到外太空,没有相当的决心和功力,绝对打不进她的防护罩内。

  

  所以他喜欢上婚姻法的大课。他喜欢在大家顶着课本睡午觉的时候,看她一个人记笔记,她的长发拂在肩头,长睫毛盖下来,遮住过分冷静的眼睛。他喜欢看她一个人默默无语的样子,只有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她也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受保护。

  

  直到那一天她在他的窗前走过,一而再,再而三,红着眼睛,渺小而无助。他记得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是苏源,你法律系的同学。你难道不认识我?”

  

  她那时真的不认识他,应该是从来没注意过他。大学四年,他之于林若安算什么?他曾经以为她对他也许和别人有些不同,但结果证明,他之于林若安,只不过是众多被防护罩挡在外太空的倾慕者之一。

  

  毕业三年后再次见到若若是在芷园开盘的酒会上。芷若汀兰,他加入恒江后开发的两个楼盘,第一个是汀兰苑,第二个是芷园,唯独没有“若”字。

  

  那次的开盘酒会她是和陈进一起来的。陈进和他夫人分居多年,最近刚刚才离的婚。那天明显陈进对她态度殷勤,他甚至看到陈进的手轻轻托在她的腰上。

  

  原来若若喜欢的是这样的人。陈进年轻有为,沉稳干练,他无话可说。

  

  他确实没有立场说任何话,除了隔着人群远远望她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喝香槟,他什么也做不了。那香槟果味甘甜,后味却是酸的,喝到肚子里又变成苦的,苦涩弥漫在胸腹间,久久不去。

  

  后来有一次他在父亲的办公室遇到陈进,秘书不小心把咖啡洒在陈进身上,陈进又把手里的信封掉在地上。再后来他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那个信封,好奇地打开看了。原来里面满满的都是照片,若若走出公寓大楼,若若在地铁上看杂志,若若在办公室的窗口凭窗远眺,若若和许诺一起逛街吃饭……

  

  他一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再次见到陈进和若若一起在熹园楼吃饭,他再不能远远望上一眼就作罢。如果若若幸福,他也无话可说,如果若若受伤害,他不能袖手旁观。只是若若似乎并不在乎,她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谁接近谁没有目的?你信不信当初我接近你是因为你有钱?”

  

  他倒宁愿是那样。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