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下一次心跳的距离 蓝色的奥斯汀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好喂我的热带鱼。”

  

  “嗯……”小脑袋点点头。

  

  “要是喂死了我找你算账。”

  

  “嗯…..”

  

  “记得要好好学习,别老看小说。”

  

  “嗯……”

  

  “要考上大学,考不上我回来敲你脑袋。”

  

  “嗯……”

  

  “等我回来蔓蔓就是大学生了。”

  

  “嗯……”

  

  “你鼻涕都流到我胸口上了。”

  

  “嗯……”

  

  “有什么好哭的,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嗯……嗯……要记得围围巾……”

  

  “这么长,叫我怎么围?”

  

  “不管,我给你织的,就得围。”

  

  “你是给那个什么藤木直条织的。”

  

  “直人!是藤木直人!”

  

  “好好,藤木直人。”

  

  “记得围,加州的夏天可冷了。”

  

  “一点也不冷。”

  

  “就是冷,旧金山的夏天就冷。”

  

  “好好,就是冷。”

  

  陆建一轻拍蔓蔓的脑袋,她的头还埋在他胸前不肯出来,油亮亮的马尾辫一颤一颤的。加州的夏天也许真的会冷,没有她的地方也许都会冷。

  

  不过有这条裹脚布就好多了。

  

☆、关于咖啡的味道

  米国委实是个神奇的地方。陆建一在米国读了两年书,拿了个硕士学位,就回了国。后来秦越也去了米国。再后来,一晃眼五年过去,蔓蔓大学毕业那年,连蔓蔓也去了美国。

  

  蔓蔓刚到米国一个月,就发现若干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必胜客是垃圾食品,百威是垃圾啤酒,住在她们那个区的都是垃圾白人,信箱里堆得满满的永远是垃圾邮件。U大迎新晚会上躲在阴影处伺机而动的,叫北美猥琐男。回国闪电娶老婆的,叫北美搬运工。搬了不止一个还屡败屡搬的,叫运输大队长。

  

  当然,对米国如此深刻的认识,自然不是蔓蔓一个月内可以获得的,大部分来自于顾艾琳的言传身教。她自己的体会是,教学楼离公寓的距离,校车十分钟。公寓离美国超市的距离,走路10分钟。公寓离芝加哥的距离,开车两小时。公寓离打酱油的距离,约等于公寓离芝加哥的距离。方圆五里之内是校区,方圆五里之外,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之外,据说是一望无际的小麦地。

  

  距离是个相对的东西。A大离芝加哥的距离,开车约等于两个小时。对于现阶段没有车的她来说,又约等于天涯海角。

  

  蔓蔓和艾琳同租的是一套两室一厅,蟑螂横行的公寓,对门是黑人单亲妈妈,楼下是老墨一家六口。顾艾琳并不是初来美国。她先前在纽约州布法罗市的一所大学念了一年,现在转来U大,为U大更好的排名和更好找工作的专业。蔓蔓颇佩服这样的女生,坚强,独立,目标明确,经得起折腾,还----诲人不倦。

  

  比如当她上网看小说的时候,她会在她身后轻轻飘过,淡定地说:“看那个有什么用,还不如去迎新舞会,找个实用的男朋友。再不成去教会也行,总有要人帮忙的时候。”

  

  男朋友何为实用,蔓蔓还不大了然,教会朋友的实用,她倒深有体会。她刚到U大的那几天,就有两个不相识的女学长来嘘寒问暖,还送了一大堆锅碗瓢盆。蔓蔓深为感动,想不到米国这个人剥削人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人间温暖。艾琳后来告诉她,她们是教会的人。

  

  教会的活动,蔓蔓经不住女学长的再三规劝,也去了几次,无非是念念圣经,唱唱圣歌,原本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什么,蔓蔓总觉得那圣歌十分的催眠,每每同一首歌唱到第五遍上,她的眼皮就要开始打架,起先几次还可以不动生色地说“倒时差”,到了后来,她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一腔热忱地唱着,她就歪在椅背上作半休眠状,显得她心灵忒也空虚了。幸好艾琳总是处乱不惊地唱,唱多少遍都不含糊,总算是代表她们两个虔诚了一把。

  

  唱完圣歌,女学长照例要来问她有没有被感动,艾琳照例说得出感想,蔓蔓照例支支吾吾不知所云。女学长照例好脾气地说:“没关系,下一次也许你就感动了。”

  

  蔓蔓很气馁。女学长不着急,她却着急。想她是个连电影里演鬼子进村都会哭的人,怎么关键时刻就是感动不了呢?白白辜负了女学长的一片殷切期望。有一次她忍不住问艾琳:“你唱圣歌的时候,真的感动?”

  

  艾琳微微一笑,答得镇定自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感动的。”

  

  所以结果是,艾琳继续参加教会活动,蔓蔓怕不感动,只好躲着不去。

  

  没想到才躲了两次,女学长们就找上门来,先是关心了一下她的生活,然后就深入浅出地讲起主如何如何来。蔓蔓抱着一杯热茶,不论她们讲什么,只管频频点头。头正点得要神志不清的时候,女学长说:“林蔓安,这个周六在芝加哥有个讲习,是专门从华盛顿特区请来的张萍,你一定要来,到时候我们开车来接你。”

  

  张萍是谁蔓蔓不知道,既然是千里迢迢从华盛顿请来的,必定是个人物,更何况女学长说她一定要去,更何况要去的是芝加哥。蔓蔓于是郑重地点了头。

  

  所谓讲习,原来是张萍女士讲她初来米国怎么被主感动的历史。张萍女士讲得情真意切,还有好几次声音哽咽,泫然欲泣。不是不感动人,只是对在马列主义无神论熏陶下长大的蔓蔓来说,实在有些超现实。于是蔓蔓听着听着,不禁有些神志模糊起来。为了赶上九点开始的讲习,她清晨五点就被艾琳从床上掀了起来,能撑到十点半,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等到张萍下台,牧师上台,用他那一贯如清风般和煦的声音说:“感谢张萍女士和我们分享她的体会,现在让我们大家一起来唱《主啊我赞美你》。”

  

  蔓蔓猛地惊醒过来,动作大了点,引得坐在左右的艾琳和女学长都侧目望过来。蔓蔓不好意思地点头说:“我去下洗手间。”

  

  其实她急需的不是上洗手间,而是一杯咖啡。她记得来的时候见到转角有家星巴克,就循着记忆找了过去。

  

  星期六的早上,喝咖啡的人很多,小小的一家星巴克,买咖啡的人排了好几列。头顶的菜单让人眼花撩乱,密密麻麻排满了蝌蚪字。蔓蔓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只好要了一杯一般的咖啡。

  

  蔓蔓对咖啡的偏爱,火箭曾经不大赞同。他说,咖啡的味道,无非是苦中带甜,或甜中带苦。蔓蔓就一腔热血地说,有时候苦些,有时候甜些,正如爱情。火箭的表情变得很挣扎,好象酸倒了一排牙。

  

  到米国后第一杯咖啡,蔓蔓小心翼翼地捧着挤出了门口,才喝了一口。

  

  啊,烫,还苦。

  

  艾琳说,中国的星巴克卖的完全是糖浆水,今天一比较,她说得很有理。蔓蔓刚才“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