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下一次心跳的距离 蓝色的奥斯汀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后,她站在洗手间的角落里,背靠着冰冷的墙,胃里好象有一把剪子,正慢慢把她的腹腔剪成两片,她咬着牙才没叫出声来,脑子里却忽然一片清明。她多笨啊,怪不得苏源问她什么时候回学校,原来是要向她宣布喜讯,如果她早一天回来,说不定有幸能比别人早知道几个小时,然后高高兴兴地去参加他们爱的派对。亏得她深夜还坐在大树底下,犹豫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看来她是应该打的,正好可以听到他爱的宣言!她有多笨,有多笨,隐瞒也好,欺骗也好,所有的所有,她竟然一样也没发觉。

  

  丁丁大概也觉察到了不对,跑过来“咚咚咚”地敲门,迟迟疑疑地在门外问:“若安,你没事吧?是不是……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你生病了吗?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若安只是靠着墙不敢动,仿佛哪怕动一下,就会忽然倒下去,咬着牙也不敢出声,哪怕说一句话也会让丁丁听出不对头,最后好不容易从喉咙里“嗯”了一声,丁丁才“哦”地一声走开了。她这才缓缓放松自己,慢慢坐在了地上。

  

  这之后她都没见过苏源,他和许诺的传闻倒是听了不少,许诺都干脆回家住了,连面也没碰到。大家都忙。她忙着找房子找工作,许诺或许忙着享受爱情的蜜月期。谁知道呢。

  

  毕业前最后一次见到苏源是在拍毕业照那天。

  

  拍照安排在学校大门口陶行知像的底下。整个一届法律系的莘莘学子都踌躇满志地聚在一起,乌秧乌秧的一片人头,若安就混迹在热热闹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清脆的声音越过整个人群叫她。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许诺,穿着黄色的太阳裙,在人群里象一朵盛开的太阳花,笑得格外明艳动人。她的头轻轻靠在苏源的肩膀上,下面是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

  

  七月初的天气,火一样的大太阳照得人心里发慌,偏偏还要站在太阳底下,迎着大日头微笑。若安想了想,低头避过刺眼的日光,还是走了过去。

  

  她可以感到苏源的局促不安,他神情一滞,然后说:“若若,这些天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许诺立刻拉过她:“是啊。我听说你爸爸的事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我们帮得上忙?”

  

  许诺说的是“我们”,她一手拉住若安,那只手还放在苏源臂弯里。

  

  天上偶有浮云,路边的梧桐枝繁叶茂,远处的行政楼爬满了粉红色的蔷薇。对于某些人是轰轰烈烈的一刻,对于世界不过是平凡的一天。

  

  这几天苏源确有打过电话留过言,最后留短信说有话说。

  

  若安不常看电影,但记得有一部叫《理智与情感》,名著改编,名导大手笔,她看过。里面的女主角玛丽安爱得可歌可泣,追男友追到伦敦,最后人家要娶富家小姐,来了一封信,说道,是,也许我和你暧昧了,但从没给过什么承诺,你误会了,我很抱歉。爱一个人是多么残忍的事情,理智被夺走,呼吸被夺走,最残忍的莫过于那句抱歉,连最后一点自尊也要被夺走。

  

  苏源的电话若安没有接,短信也没回,她想不出他究竟会有什么话说。

  

  现在她不得不正视对面一对璧人。许诺象朵热烈的太阳花,苏源今天则穿了整洁的白衬衫,阳光下闪闪发光很般衬的一对。若安记得许诺刚才在阳光里笑得明艳动人的样子,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表情,希望也是微笑的。

  

  她说:“许诺啊,你总算如愿以偿了吧?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真好。”只有自己知道,字字都说在心坎上。

  

  许诺不好意思地推她一把,苏源的神情她不敢看。这时候辅导员急得大喊:“大家都别再聊了,都赶紧站好!”

  

  许诺过来亲热地拉她站在身边,他们的顺序依次是苏源,许诺,若安。

  

  这就是她和苏源之间的距离,被永远定格在毕业照上面,一步之遥,中间隔着许诺。距离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明明就在眼前,上一刻还以为触手可及,冷不丁才发现脚底是万丈深渊,只要踏前一步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妈妈走了,爸爸走了,朋友走了,爱情也走了。但她定不是世上最不幸的那一个,至少她还有蔓蔓,还有她自己。站在许诺身边,她想,不能哭,要微笑。

  

  茄子!镁光灯一闪,大家一起叫。

  

  所以至少在毕业照上,她是微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苏小源:呜,蓝乃是后妈是后妈。。。

蓝:(抚摸)乖,娘会给你平反滴。。。

大叔:那我可以不炮灰末?

蓝:这个。。

☆、关于世界上第二遥远的距离

  若安后来那天上庭的结果令所有的人都跌破了眼镜。孩子判给了母亲,父亲享有探视权,一周两小时,外加一年两星期。

  

  若安的当事人眼眶一红,无语凝噎,仰视她的目光好比看包青天。对面的律师也过来和她意味深长地握手:“林律,真没想到啊,原来你这么低调。”

  

  若安只好干干地哂笑:“哪里,运气好罢了。”

  

  有一刻连若安都以为铁树开花,老天开眼了,不过这一刻维持了还不到五分钟。

  

  走出法院的时候,手机一阵叮咚作响,是许诺的短信:“若安,昨天的事对不起,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今天上庭还顺利吗?”

  

  她一下明白过来。她唯一透露过些许案情的人,是许诺。她明知无望还兢兢业业准备了一个星期的案子,人家也许不过就是一通电话。

  

  回到事务所不过十一点钟。手头上还有几个案子,她却盯着电脑发呆,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几杯咖啡过后,抬头才猛然发觉,原来中饭也忘了吃,俨然已是下班时间。

  

  走到门口,外面是渐渐浓重的暮色,象一个深灰色的罩子,把世界笼罩其中。下班时间,又一个华灯初上,人潮汹涌的傍晚。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不适合一个人渡过,正好张蓓安路过,被她一把捉住:“今天赢了官司,来来,小蓓蓓,我请你喝酒。”

  

  她们在楼下小菜馆里草草地解决了晚饭。点了几样张蓓安喜欢的菜,都有些油腻,若安没什么胃口,只随便拣了几筷子凉菜,就直接向酒吧进发。

  

  若安最熟的酒吧只有“蓝色妖姬”,当年蔓蔓弹过琴的那一家。谁知跨下出租车一看,才发现当年的酒吧已经变成了迪厅的一部份,从马路那边都能听到里面轰隆轰隆的音乐,好象地震。

  

  不待若安发话,小蓓蓓已经一声欢呼冲了进去。她无奈只好也跟了进去。

  

  在迪厅里喝酒其实并不比酒吧差,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