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下一次心跳的距离 蓝色的奥斯汀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一闪地眨着眼睛。

  

  眼前的景象十分令人赞叹。蔓蔓还在赞叹,秦越已经拖过几张椅子搭了一张床。他让蔓蔓在椅子上躺下,头靠在他的膝上。

  

  头枕着他的身体,身上盖着他的大衣,对面是灿烂的夜空。这样浪漫的夜晚,如果就这样睡着了未免可惜。啊,蔓蔓忽然想到怀里揣的红薯,忙献宝似的掏出来:“差点忘了,我给你买的。”

  

  秦越低头看了看,哑然失笑:“天寒地冻地等了一晚上,原来就为这个?”

  

  “我可是倾囊而出才买到的,而且孵小鸡似的藏了一晚上呢。”蔓蔓嘟囔,又一腔热血地递上,“你摸摸,还有点热。”

  

  秦越接过咬了一口,点头说:“真香。”

  

  望着他大口大口吃东西的那一刻,蔓蔓忽然觉得圆满了。温暖的红薯没了,怀里空落落的,心里却是涨涨的。原来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他,心里满满就只有他,原来爱情就只是这样。

  

  无意间手伸进他的大衣口袋,摸到几粒东西,掏出来一看,原来是牛肉干,包装得象糖果一样,银色的糖纸上印着一个红色的喜字。

  

  秦越边啃着红薯边口齿不清地说:“这是我们S市特产,这里都买不到,味道很好,尝尝吧。”

  

  银色的底子,红色的喜字,怎么看都有点俗气,不过她喜欢,更何况还是秦越家乡的特产。看看包得好好的,象两粒糖果,她竟然有些舍不得吃,偷偷塞进口袋里。

  

  秦越“嗤”地轻笑了一声,替她拉了拉身上的大衣,在静静的夜里静静地说:“可是,蔓蔓,下次如果我没来,别再傻等了。”

  

  “可是我给你留的短信里说不见不散啊。”蔓蔓抬眼看他: “再说你不是来了吗?”

  

  “那要是我一直不来呢?你要等多久?”

  

  多久?蔓蔓打了个哈欠:“等到你来为止吧。”

  

  秦越又笑:“看不出来,原来我女朋友竟是咱们经济学界的王宝钏啊。”

  

  “美得你!”蔓蔓轻轻拍他,“我就是急性子,就算你不来也要问个究竟吧。”

  

  他在黑暗里静默了片刻,轻轻地问:“那要是我忽然就消失了呢?那你也一直等?”

  

  “切!”蔓蔓笑,“又不是大变活人,怎么会忽然消失?车祸啊,绝症啊,失忆啊,总要给个说法吧。”那些为三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误会,洋洋洒洒纠结上二十万字的小说,她看了何止一本两本,每每看得她急得要揪自己的头发。这种事如果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无疑会是件极其悲催的事吧。

  

  他轻轻抚摸她额前的碎发:“如果给个说法你就不等了?”

  

  “那是。”蔓蔓边揉着眼睛边笑,真的有点困了,“你说不让等就不等呗,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们王宝钏也是有尊严的。”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要你给个理由。她记得那天最后,半梦半醒之间,她是那样想的。不过她又想,车祸不能算,残疾人她是一定不歧视的。绝症当然也不算,不离不弃总还是要的。那么失忆就更不能算了,等待一场花开,等得越久,花开得不是才会更艳丽嘛。

  

☆、关于记忆的长与短

  结果最后挥一挥衣袖的人,却并不是她。

  

  还记得刚认识秦越的时候蔓蔓想,要是樱花再开时,和他在落英缤纷里深情一吻,生活该多圆满。

  

  樱花又开了,她的生活却缺憾了。

  

  樱花树是种先花后叶的怪物,开起花来重重叠叠,叠叠重重,漫山遍野蔚为壮观的一片粉红色海洋。只是花期之短,总是令人嗟叹,一年到头开花的日子不过那几天。尽管就那么几天,但却能深深烙在人的记忆里,倒是那其余的三百多天没人记得。樱花开花的样子人人知道,但试问有几个人记得不开花时的樱花树是什么样子?

  

  蔓蔓宿舍的所在地是A大的樱园,路边的樱树是很有几棵的,但要问她樱树叶子什么样,她肯定是茫然地摇头。樱花的花瓣她倒采集过,在刚刚飘落,还没染上尘埃之前,细细收进小布袋里,拿回来焙干,就算是永不凋谢的樱花。

  

  第二年樱花初放的时候,秦越把她叫到树下。他拉着她的手说:“蔓蔓,你知道,再过几个月,我就毕业了。”

  

  她自然是知道的,她还陪他去过好几次人才招聘会,投简历的都是本市几家大公司。他毕业后的意向那么笃定,她从没有多想过一刻。

  

  他镇定地说:“毕业之后,我要出国。”

  

  “你说什么?”那一刻蔓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蔓蔓,”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出国是我一直的计划。托福和GRE我去年就考过了,之所以一直没跟你说,是因为奖学金和签证都还不确定……”

  

  “现在,现在确定了?”她直直地盯着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握着她的双手沁出些汗来,声音是轻轻的,但没有丝毫的退却:“是,我要去芝加哥。”

  

  在那一刻,她心里的樱花好象一瞬间都谢了个干净。

  

  美国就好象是她命里的克星,每每在她生活过于幸福的时候兜头给她浇一盆冷水。她不得不承认,虽然爸爸不在了,她的口袋里总是没钱,生活总是忙和累,伙食总是寡淡,但只要有秦越在,她还是幸福的,太幸福了,幸福地不真实。

  

  那后来秦越还说了许多话,他父母的期望,他的十年大计,她听得都不甚真切。那晚上怎么回的宿舍,她也有点记忆模糊,只记得回到宿舍,她直接爬上床蒙头躲进了被窝里。电话在桌子上闹腾了一晚上,直到熄灯后还在闹腾,最后同寝室的姐妹忍无可忍地跳起来替她接了,然后大声地向她转述:“秦越说,你问他确不确定,他确定他很爱你,就这样。”

  

  后来,每当蔓蔓回忆起那天晚上,都感叹青葱岁月里一句“我爱你”的伟大力量。当时的她,那么轻易地就体谅了秦越对理想的追求,甚至忘记了他的隐瞒。总之,在床上躺了一晚上的结论是,她不能怪秦越。这年头,出国就好象男人娶媳妇一样,到了年纪不娶,别人就以为你不能。秦越说“我要出国了”的时候,就象旧电影里的爱国青年说“没有国哪有家”一样理所当然。她怎么能怪他?她更说不出“你不要走”这样的话。

  

  更何况分开不代表分手。不过是出国,不过是几年,火箭出国不是两年就回来了吗?几年,也许就是弹指那一瞬间。

  

  最后那几个月过得有些恍惚,好象每天都在依依惜别。他说没和她一起登过山,他们就去登了一回北高峰,在没人的山顶大喊了一阵。她说要去庙里许个愿,他们就去了上天竺的古刹,在小溪里面抓鱼,在菩萨面前虔诚地磕头。他们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