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讶了一把,“你是美籍华人啊?”
安然对其他两个人的态度比对秦小曼要淡许多,听她这么问,点点头。
秦小曼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听到梁之微的话腾地坐了起来,“什么什么,安安你是美国人呐?”
“嗯。”
吴陌也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那你还来这里上大学。”吴陌一进来就对学校不满意,早早地立下了考北大清华研究生的目标,她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A大哪里哪里不好,A市有多么闭塞落后。“就我们这学校,一本里的吊车尾,我就是报志愿报滑了才到这里来的,早知道当时该赌一把的。”
“得了吧你,”梁之微不客气地说,“再让你重新选一次估计也是这样。”她见安然没有多说的,便将话题扯到了其他的方面。
倒是秦小曼一直念着这个事没有忘,隔三差五地冲她打听些美国的事情。有天一起上课,她支吾了半天,委婉地向安然表达了一番,安然说:“美国的女孩是比较开放,很早就有性经验的也不少。”
秦小曼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蔫了两节课。等到她和安然正式熟络了,她们聚在一起看岛国片时,她也就不再不好意思了。以至于有段时间她们寝室从每一个话题都能牵扯到性方面去,秦小曼和另外两个都没经验,夜里关了灯讨论地极为热烈。
大一的活动特别多。学生会招新,迎新晚会,新生才艺大赛,校园十佳歌手大赛,篮球赛,足球赛等等。梁之微能说会道,早早定下了公关外联部;秦小曼犹豫了一通后进了宣传部画海报;吴陌一门心思扑到学习上,每天抱着词汇书背单词;安然进了文艺部,面试那天,身为副部长的刘伟看到她,笑得尤为灿烂。
安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日子可以不用那么难熬。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过去,到放寒假时,四个人坐在校门口的哈特里吃烤肉,都感叹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梁之微和吴陌都在埋怨着春运的紧张。A大在学校内设了火车票代售点,她们两个提前十天凌晨四点就爬起来买票,还在冷风中站了三四个小时呢。
梁之微能喝白酒,她呷了口,打了个酒嗝,“老娘也要找个男人去排队,买不到票就直接踢飞。”
吴陌郁闷地晃着杯子里的果汁,“就说小地方不能来,交通多不方便。我下次一定不省钱了,我要飞回去。”
秦小曼对她们报以同情,问安然:“安安,你什么时候回去,我看你还没收拾东西。”
“我?”安然怔了下,“我订了去S市的机票,先去那里。”
梁之微敏感地问:“去看男朋友?”
安然摇摇头,“不是。”
吴陌期待地望着她:“安安你都收了这么多表白信息了,就没有让你心动的?”
“是啊是啊。”秦小曼热烈附和。
安然没吭声,只是叫住了waiter又要了培根肉。其余三个人面面相觑,却也没说什么。安然一向避口不提自己家里的事情,对感情方面更淡。这短短半年,已经不下三个男生跟她当面表白了,她做得挺绝,看都不看一眼。
安然和秦小曼是走得最晚的两个,秦小曼纯粹是依着安然的机票时间在宿舍里陪她。用她的话说,学校里的暖气开得比家里都热乎,回家里也是她自己上网玩,不如和她一起说说话。
要走的那天,安然看着秦小曼,突然有些不舍,她把她一直很喜欢的那条围巾送给她。秦小曼开心地围上在镜子前照,“安安你真好,怎么突然送我东西啊?”
安然耸耸肩,“这不是我的风格。也是别人送的,我就没用过几回,别嫌弃。”
秦小曼连忙摇头,她没事就喜欢摆弄安然的一些小东西。
如果成功,安然想到,她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到达S市的那天,天空阴霾低沉。安然一刻也没耽误便去了墓地。
到了夜里开始下雪,夹杂着点小冰粒。她一开始戴上了帽子,后来又摘下来把她丢到了一边。
第二天便是裴瑛的祭日,安然在她的墓前来回地走。南汐绝孝顺无比,她不信他会忍心这一年都不来看望他的妈妈。
翌日的雪下得更大,安然站得时间久了,双脚都冻得麻木了。裤腿都湿了半截,被风一吹,整个人简直都要被冻住了。她不时抬头望望天,这样的天气,和裴瑛走的那天,何其相像。
她肚子里空空的,整个人又冷又僵,终于晃了晃再也站不住,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冰冷的雪贴着她的脸颊,脖颈,手腕处,刺骨的凉。她四肢软得爬不起来。
有急匆匆地踏雪声传来,柔软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她很快被抱进了一个比她温暖不了多少的怀抱里。
31纠缠
一碰到他,安然就紧紧地缠住了他,再也不肯撒手。
看她还有力气,南汐绝知道自己被她骗了出来。她身子一向柔软,这么特意地去扒着他,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条柔韧的藤扎扎实实缠住的大树,愈是动弹便越是被勒得更紧。
“我要回家,回家!”安然使劲揪着他大衣后背上的绒毛。
他肩膀上还有积雪,身上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安然把冻得发红的鼻头探进他颈窝处,汲取那一处的微弱温度。
南汐绝把她带回了教师公寓。当初被她贴满了小纸条的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连片碎纸屑都没看到。安然被冻得久了,渐渐暖和过来后,全身便控制不住地哆嗦。双手双脚痒得难受,她想抓一抓,又怕一松手南汐绝就离开,便在他身上蹭。
他带着像无尾熊般吊他身上的安然去了浴室,打开热水放满浴池,“先洗个热水澡。”
安然的牙关现在还在打颤,她说不利索,只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我不,你趁机跑了怎么办?”
发现南汐绝脸上隐隐有怒色,安然不情愿地松开他,却很快跑去锁了浴室的门。
两人沉默地坐在一个浴盆里洗了澡。他个子高,长臂长腿地挤着安然,却偏偏不肯像往日那般把她拉到他身上去洗。南汐绝先洗完跨出去时,安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他无奈地说:“我去拿衣服。”
安然一点一点地松开:“你要是敢偷着走,我就光着身子跑出去!”
南汐绝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爆栗。
她擦干了身体,被南汐绝用他的大衬衣裹了抱进了他的卧室,直接塞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干净柔软的床单,厚实的棉被。安然脸蛋在枕头上蹭了蹭,这是她失去第一次的地方……
因为太过舒服,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等到醒过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猛地一动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