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着你。”
安然闭上了眼睛,卸妆棉擦在眼睛上凉丝丝的。
一周后,安然去参加了廿红和南靖的婚礼。
这场婚礼比她曾见过的任何一场都要盛大,婚宴上挤满了来宾客,到处都是闪光灯,还有不死心的狗仔想要冲到前面去挖掘猛料。
婚礼虽然奢华,却也冰凉。拥挤的人群也没挑热气氛,来往的人们投向新人的目光更多的是带着好奇和探索,而不是祝福。安氏被南氏正式收购不过一个月,安氏的董事长夫人便改嫁。
各种猜测铺天盖地,更多的是关于安亦博入狱之前廿红和南靖便有染的小道消息。甚至安然也收到了一份,是街上的报童趁乱挤了进来,讨好地硬塞到她怀里,说着独家劲爆的推销词,伸着脏兮兮的小手要钱。
报童很快被保安提着后领赶了出去,安然将那份报纸瘫在膝上。牧师虚假地高声祝福,说:“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安然将目光收回,落到报纸上,这个时候,假的比真的好。
南宅里还有盛大的晚会,廿红确定安然没事,便挽着南靖的胳膊,一一去向来参加的各位有头脸的人物打招呼。
安然怔怔地看了会儿南靖,发现她竟然对这个一手摧毁他们家的人恨不起来。或者说,有些感觉,她好像丢失了。经常性的脑袋里空空的,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她对南宅的构造很熟悉,避开喧闹的大厅,她找了间房,也没有开灯,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她走着,努力辨认着屋里各样东西的轮廓,挺小的一间房,感觉她好像没来过。脚下是软绵绵的,她索性踢掉了鞋,细软的毛随着她的走动不断从她的趾缝里探出来又缩回去,感觉得出来,脚下是极厚实的地毯,走上去极其舒服。
房间中间立着根又方又宽的柱子,借着一点微弱的光可以看得到四面都是不同的颜色。安然伸手摸了摸,柱面上都有半个手掌大小的凸起,像是……儿童用的模拟攀岩柱子。
安然靠着柱子的一面坐了下来,脚还蹬到了圆滚滚、软乎乎的东西,勾到怀里捏了捏,是个已经漏了气的皮球。她把那只皮球放到怀里揉过来揉过去,听着它发出的“噗噗”的声响,忍俊不禁。
她还在手边摸到了把小型塑料的机关枪,扣动扳机,竟然还唱起了歌。惊愕之余,她把它丢到了一边,她好像明白这里是哪里了,好像是……南宅里的婴儿房。
安然的头一个反应便是离开这间屋子。她站起来,又慢慢地蹲坐了下来。
她靠着那根柱子睡了过去。
安然是被烟味熏醒的,味道很刺鼻,简直像里面还卷着未晾干的烟叶,烟火气熏得人难受。她的右臂有点发麻,活动了几下。感觉到烟味是从后方飘过来的,她眯着眼睛伸手往后面摸。
手掌接触的是柔滑的地毯,她划拉了几把,猛地触到了一个冷硬的凸起物。吓得她绷紧了身子,一时间,那些个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轮廓仿佛都成了即将扑过来的狰狞怪兽。
她握住了那东西,又仔细摸了摸,有些硌手,手掌感觉到根根凸起的细骨。好像,人握起的拳头。
她被拽住了胳膊从柱子后面拉了出去,扑到了拳头主人的腿上,不小心额头撞到了他曲起的膝盖上,她疼得“哼”了声。
她立马知道了是谁,用力地抽回自己的胳膊,他使劲握了握,还是松开了。
两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南汐绝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28岸的两端
安然没吭声,很仔细地把自己的右手在地毯上蹭了蹭,抹去了一手的冷汗,也试图去掉沾惹上的男人气息。她低垂着头做完这一切,手脚并用地撑着身子爬起来。
因为起身而有个前倾的动作,她有那么一瞬几乎是挨到了他怀里,闻得到他身上的烟草味,还有泛着湿意的沐浴清香。
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她可以看得到他手里夹着的烟头,他敞开的白衬衣,他挽起裤腿下的小腿和双脚,甚至,感觉得到他在暗处盯着她的目光……
安然绕回自己先前坐着的地方,摸索了番找到了被丢到一边的小包,斜跨到了肩上,准备离开。向着门走了几步,她又停下了脚步,她能去哪儿?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她不由去抚摸左手上的戒指,如今,她连个可以吵架的人都没有了。孤独感从心底滋生,一点点蔓延开来将她包围吞噬。
她听到他一声低低的叹息,“太晚了,去楼上睡。”
安然转过身,将肩上的包用力朝他砸了过去!她包里什么都有,眼线笔,口红,钱包,沉甸甸的水晶镜子,一堆乱七八糟的卡,装避孕套的小内胆包,全都被她甩了出来,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南汐绝不过是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了一下,放下手便看到安然又返回了他面前。
她开始窸窸窣窣地解自己绑到腰前的蝴蝶结,抽解开,她身上那件修身的礼服便整个松开,她不过是将它轻轻往下一扯,便从她肩上滑落,整个堆到了脚边。她抬脚,把那堆布料踢到了一边,弯腰,搭着他的肩跨坐了上来。
今晚月光黯淡,与他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太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她坐稳后,拢了拢头发,便解开了身上的胸罩,随手把它挂在了柱子的小凸起上,捧了他的脸,开始亲吻。
她的手指慢慢从他脸颊上移,最终插入他短短的发间。头发还是湿的,捏的出来滞留其中的水分。
南汐绝喉间发出含混不明的声响,她的舌已经撬开了他的唇,滑了进去,东探西探,缠着他的舌头,泥鳅样滑来滑去,偏偏又勾缠得够紧。相接的唇瓣间溢出滋滋的吸吮声,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想推开她。可下一秒,那点小小的念头便被身体的动作扼杀。他试探地用手臂环住她的腰,发现她没有反抗,便将她拢得更紧。
他开始回应她湿漉漉的吻,将她口中溢出的唾液系数吮进自己嘴里,咽下去,他轻咬她的唇。他的回应却激怒了她,她狠狠在他唇角咬了一口,便有血被他品尝到,有些凉,有些咸,还有些腥。
安然去剥他的衬衣,像他曾经对待过她那般,用未完全褪去的衬衣袖子勒绑住了他的手腕。她微喘着,又去解他的皮带,却碰到了他胃部左侧的伤口。
他身子颤了下,很快平静下来,任她折腾他。
那里是一个子弹擦过去留下的痕迹,这是他打断了南宫淇奥数根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