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开一看,果然,周志飞说他的手机在工作的时候基本不开,这个号码是他办公桌上的座机。
纪晗没有回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就只是把那两个号码都存下了。
15、(十五)兔子 ...
办公室里流言蜚语传得快,越是秘而不宣,人们越爱琢磨。
“Tina,真是小猫儿点名让纪晗跟着的?”
Tina白了一眼坐在对面的Andrea。
又有人附和道:“丁冉不是出了名的不吃窝边草么?”
“真饿了,还分远近?”Andrea看着Tina笑。
“饿?丁冉开的是流水席,他能饿着?”麦总监又羡又嫉地接过话茬。他是启华公关部的一把手,在给整个集团做宣传之余,带着手下一众男男女女以一种超乎想象的节奏,高速传播着各种蜚短流长。
“是不是纪晗得罪赵哲了?动力财务出人,还不是她一句话。那边那么苦,万一真谈下来可能还得留一段时间,后续的项目估计也得跟着跑,一年到头着不了家,徒流三千里啊。”
Tina嘀咕一声:“那也是跟着丁冉徒流!”其实那些事情,其实她也是可以胜任的。
“你天天守门口还抱怨?”
Andrea带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火上浇油,“小猫儿二秘都找了,搁谁不抱怨啊。”
Tina连忙争辩:“就你老瞎传,还没最后定下来呢。”
“Tina,从了你麦哥吧。”麦总监捋了一下头发说:“大、小猫儿排下来也就差不多轮到我了吧?”
“没错,麦总监,你就是接下来那……‘二’!” Tina一扭小蛮腰,甩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对着麦总监一脸媚笑,故意把最后一个字咬成了重音。
直到半个月后,Y省出差的细节才最后敲定,只有四个人,丁冉、徐靖远、纪晗三个人先走,启华的法律顾问晚些时候也会加入。两个顾问随行,管技术、管法律谁都没话可说,可是小猫儿带上纪晗就不能不让人起疑。
丁冉一直都是流言里的人物,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当风华时分,人帅、有钱,不会玩过,点到即止,被谈及的历任女友没有一个是启华员工,乱是乱点儿,也算乱中有序。
纪晗就不同了,她就是你身边的人,上班跟你一样挤车,到点跟你一样加班;再过两年,会跟你一样变成熟过劲的苹果,打了卷的黄叶。谁能想到,一夕之间,比你还要默默无闻的她居然不声不响地成了丁冉的入幕之宾,这故事离奇得跟聊斋志异似的。
消息传到C座,有人躲在远处刺探,神色暧昧,挤眉弄眼,就是那个吧?我以前都没注意过。
有人明火执仗地打听,讲讲,讲讲,精彩点儿哈,要不准备好的瓜子都没心情嗑了。
不知情的从口风不太紧的嘴里捕风捉影,反正大家都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连同纪晗跟火锅店跑堂的旧事,公司里某个被她拒绝的追求者也被人一并挖了出来。传到后来,五花八门、别出心裁,每个版本都说得好像亲眼所见似的。
赵哲在第一时间把纪晗叫去了办公室,“小纪,我一直就看中你,这次倒底还是被破格提拔了。B座那边的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你好自为之。”
纪晗明白她这番话的含义,赵哲提点了她,也准备继续在她身上下注。
“赵姐您一直就关照我,我都知道。您看我这次出差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赵哲果然笑了,有些话心照不宣,就不用多说了。她把一叠有关启华前几次收购的资料交给了纪晗。
作为参与其中的徐靖远免不了要应付来自各方的询问。他默念着纪晗这个名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莫非这就是那只……兔子精?
徐靖远想起上次出差回来丁冉给他打过电话,说是难得晚上没应酬,下了班要来机场接他。丁总自从知道徐工的婚姻行将就木,就一下子变得体贴起来。
丁冉在车上等他,叼着烟,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收音机音量调得不高,正播着农民兄弟养兔致富的经验谈。
“心情不错啊,连这都听?!”徐靖远在鼻子里重重嘿了一声。
丁冉掐了烟,冲他春暖花开地一笑。
“搞上兔子精了?我一直以为你丫就迷狐狸精呢。”徐靖远瞥他一眼,顺手就把广播调成了交通台。
丁冉又笑笑,也不反驳,只说资料Tina给你了吧,六月出差,技术评估还是你出。然后,他就在路况信息的背景里寂静地开车,把他拉去他们常去的私家菜馆吃饭,席间还略微提了提将要同行的另外两个人。
六月原该是丁冉休年假的日子,徐靖远没多问,就只是觉得如果真有那么只兔子,丁总的状态似乎不止“狼”那么简单。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一刹那,他眼睛里那种说淡隐不去,说浓化不开的阴影似乎消失了片刻,徐靖远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他都快要放弃丁冉了,就由着他稳稳妥妥地昏暗下去,可是怎么又在不可能里看见了一道光。
“徐工,老徐?”刚吃玩午饭的朱芳芊手里攥着把大杏仁,一路兜过来,推推沉思中的徐靖远,压低声音问道:“咱们小叶追过的那个就是纪晗吧?”
“我哪知道。”徐靖远眼珠一转,想把话头转开。小叶算他半个徒弟,前些时候在食堂堵了人表白,让对方一句话就给吓回去了。回了办公室,小叶一个劲儿地跟他诉苦,可爱的东西不一定美好,张口就是一百万,连问问能不能分期付款的机会都没给,只怪我太年轻,没提前看出她是人是妖。
“要不说你们男人肤浅呢,得先有了意|淫的余地才能想到下一步的动作。”朱芳芊扁扁嘴,“一个个的从来都缺乏洞察力,就会以貌取人。一个女人是清纯是□,只有另一个女人才能看得出来!”
“图个痛快,还有工夫挑心灵美的?”徐靖远随口回了一句。
“徐工,要不说你跟丁总熟呢……”朱芳芊挤挤眼睛,仿佛看清了丁冉和纪晗之间那层上不了台面的关系。
徐靖远觉出自己失言,啪嗒一拍桌子,立刻叫屈:“这年头,找个好姑娘比在我党内部找个好干部还难,真碰上好的也未必留得下。”
“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朱芳芊说着,丢了颗杏仁入口,挺起自己的小胸脯,“你们男的有几个是真正在乎好姑娘的?”
纪晗一个人在食堂吃完午饭,去路边的报亭买杂志。邢海燕因为练瑜伽受了伤,正在家里泡病号,一旦没了她,身边就显得出奇的冷清。
无巧不巧,在报亭纪晗碰见了Tina一伙。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站在旁边的Andrea立时笑着放冷箭,“得叫Tina姐,这是你前辈。”这个玩笑想来她们早在B座开熟了。
纪晗听出话里的潜台词,正正经经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