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走着走着忽然对天振臂高呼:"为什么这一节到现在都那么恶搞!什么时候给我来点煽情戏呀?!"
话音落,只见天空风裹残云,拨云绕雾,哗哗啦啦出现一个黑灰色的大旋涡,又从云涡里头伸出一只巨脚来,照着书生咣咣咣咣一通乱踩!
一个凛然、威严、带有磁性的声音莽盖四野道:"你以为喜剧这么好写!都照你们一个个的胃口来,我还要写不要写!这写文章跟炒烩菜一样,总不能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口味,谁知道你口重口淡,忌荤戒素,长没长疱疮痔螨,偏咸南方人不干,偏甜北方人不干。大厨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照一个味道来,把油盐酱醋蒜椒毒药全搁一锅里炒,大家的口味全照顾到了,可大家干嘛?!所以说入境就得随俗!得将心比心想想作者也不容易,这好歹还是个博客吧,就跟作者家一样,有些作者搞创收家里搁个通铺,谁来都招呼,吃饱喝足发奋涂墙,那也可以理解,但有些作者屡教不改,顽劣不化,冥顽不灵,看谁都跟欠自己钱似的,这样的作者就不好伺候,他煮什么就得吃什么,他不煮你来巧了就得饿着,吃坏蹿稀他管发药,可见也是个好人,话不两说,越说越多,由此可见,我就是那么一个有品性有血性有兽性的’性嗝’作者!需要广大人民的爱护和培养,才能有层楼渐长的好成绩!!!谢谢大家。"
话音落,听云涡深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巨脚将踩扁的书生纸片搁在石滩边,又缩了回去。从天空散下一块白布和一些银票,纷纷扬扬转了半天,掩盖在书生身上。
书生半晌才缓过神来,捂着脑袋凄厉地喊:"有必要拿我借题发挥嘛!打完给点钱就算完事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谁叫你得罪作者呢?"一个女子声音悠悠冷冷地飘了过来,仿佛是贴着凌波水面,一仄仄滑过来的,沁着冰凉水气,也带着深山幽涧的回音,竟是那么摧肝沥胆的销魂。
书生随着声音望去,水面上啥也没有,再猛地抬头一看,楼船已经相去甚远,船行清冽水面,仿佛游行于烟波,缥缈如隔世仙踪。
刚才这里明明没有船啊?!书生琢磨着,一边爬了起来,他趴在地上时只能看到一丁点船屁股,但当他站起来时,他就看清了站在楼船一侧,说话的那名白衣女子。
先不说这女子长得怎么样,单说这片水色墨蓝近岸泛清的河渊,一侧是晕出灰黄水渍的岩石峭壁,一侧是白石子河滩与另一片重重峭拔的山峦,山间烟云流润,与水气浑然相接,一层半高的褐色楼船正飘隐其间。
清寒天气,草叶树林,在这一眼望去丰满苍郁的景色中,轻轻站着一个白羽似的女子,她手执一根长篙,身姿纤修端严,虽看不清眉目,但却感觉得到她面上并无一丝笑意。
书生狠狠揉揉眼睛,发现不是自己被踩晕而产生的幻觉,忙觉得好事情要发生了,提起竹架追起那艘楼船起来。
"姑娘等等……等等……"书生就这么忘情地追着,也不顾自己没穿袜子,跑着跑着,双脚就被石子划破,淌出血来。
楼船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停着,却总是差书生这么一段距离,他有些沮丧。
在这当口,水面忽然下陷,然后有刀片状的东西顶了出来,书生定睛看之,竟然是一片越升越高的硕大鱼鳍,鳍色墨绿泛金,转眼已超过白衣女子的脚面,再往上升,恐有覆船之险,书生还来不及叫她小心,却见女鬼手持一把钢刀,刀身薄如蝉翼,寒光凛冽。女鬼将它咬于牙关,用双手高盘起长发,随即她瞥了书生一眼后,纵身跃入水中。
"姑娘……"书生愣在原地,只觉得诡谲大鱼、高烧与她的眼神一并吞噬了他,书生的身子一软竟瘫倒在地,昏迷过去。
微薄天色一片空濛,万籁俱静。
书生在毕剥柴火声中醒来,身上盖着一堆茅草。白衣女子坐在不远的地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书生在黑夜中臊得满脸通红,他顾左右而言他道:"原来已经是晚上了啊,我睡了这么久。"
女子没有答腔,抬手将脸一撑继续看他。
这就让书生很不好意思了,因为他尚清晰记得女子在船上投给他那一道桀骜不驯的孤高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勉强起身向女子做了个揖。
"姑娘,有礼了,多谢姑娘搭救,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冷笑一声道:"先说你的吧。"
"哦,也好!"书生一听挺开心,因为女子终于理他了,他就自我介绍道:"我是一个书生,我原来叫郑版桥,但大家都觉得我不要脸,因为我提前占用了未来一位伟大艺术家的名字,如果我用这个名字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将来都要算在他的账上。为了保住他的名节,所以我就改名叫作柯庆文。"
"柯庆文……"女子默念着这三个字,摇摇头,"不认识。"
"现在就认识了呀,我叫柯庆文,柯庆文就是我。"书生指着自己,笑面如花。
女子全然不为所动,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书生想起自己是在河滩上追着她跑来着,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情难自禁吧,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一听见姑娘清冷孤傲的声音,仿佛烧退了一半,就控制不住自己跟着姑娘跑了。"
退烧?!女子闻言,起身走到书生面前,缓缓伸出手搁到他的额头上,书生如此近距离靠近白衣女子,觉得自己意乱情迷地快要晕厥了。但一阵清凉之意快速贯彻全身,一时间腰也硬了腿也直了走路不喘气了,书生觉得自己就像获得新生一样,再也不受高烧的困扰。
"好神奇呀!"书生赞叹道,面上燥红渐消,嘴唇也不再干裂。书生顿时恢复了面对白衣女子的自信,因为他又悍然成为一个玉粉敷面的俏公子,"我见姑娘跳入河中斗鱼,又被姑娘的法术所救,我猜姑娘一定是个隐居深山的剑仙吧!"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坐回原处。
"不好意思啊?!姑娘还未告诉我怎么称呼呐?!"书生提醒她。
"我生前姓王,单名一个婴字。"女子道。
"王婴?"书生猛地想起《英雄儿女》这部电影中的王英和王成,"好革命的名字啊,一点都不亲切,不如叫你璎璎怎么样?!璎璎,王婴,一次等于喊你的名字两遍。"
"你很聒噪。"女子拾起身边一根枯枝挑了挑篝火,"书生不应该这么聒噪。"
"书生为什么不能天真烂漫能言善语呢?莫非璎璎姑娘以前遇到的书生都像老学究一样说话慢条斯理言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