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贼床 江北城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月二十一那天你有时间吗?”

  他顿一会儿,“不记得了,应该还没有安排。”

  “想拜托一件事。我一闺蜜结婚,我做伴娘,婚礼在我们俩的老家西安办,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一趟?”

  他说:“应该没问题。”

  这时候马路边有经过的汽车鸣起喇叭,我捂了捂耳朵。

  苏乐旬立刻问我,“你还在路上?没有打车吗?”

  我说:“啊,没事,快到了。我想走走散散心。”

  他加重语气,“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坚持,“我真是想走走。那就这样吧,到时候我回西安的时候叫上你。”然后我挂了电话。

  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我觉得有点累,想想还是打车吧,很幸运地拦到了一辆车。我坐上去,没几分钟,堵了。

  我这人品啊……

  忽略别的情感因素,堵车的场景真的十分壮观,夜幕下整条道路像是被明亮的车灯次第铺陈,让人想起灯火辉煌的长街夜市,只是这长街夜市它是凝固的,它不动……

  我问师傅,“您看这大概要堵多久?”

  师傅淡定非常,“大概是很久。”

  “您资历丰富,保守地估计一下呢?”

  师傅说:“保守地估计是很久,冒进地估计就是永久了。零八年有一次,那路堵了十公里,从晚上十一点堵到第二天早上,兄弟们都在车上过的夜。现在这么情况,让我隐隐地回忆起当年的盛况。”语气简直是见多识广的武林前辈在向小辈诉说当年。

  我,“……”

  师傅,我可不想和你在车上过一夜啊……

  苏乐旬又打来电话,我赶快接起来,“苏乐旬,你千万别来,现在堵得厉害。我在出租车上呢。”

  他一顿,“你堵哪里了?”

  半个小时后,依然在堵,司机已经拿出小包装袋的瓜子仁开始吃。还让我,“姑娘你吃不成?”

  我说:“不了,您吃吧。”

  然后苏乐旬又来电,“我到这里了,你下车。”

  我愣,“你怎么到的?”

  他说:“我把车停白颐路,司机会开回去。”

  我,“……”

  我下了车,四处张望,张望好久,终于望见了苏乐旬的倩影。

  然后我哭了,他在马路对面,栏杆隔开我们,而且没有斑马线没有天桥……

  我在电话咕哝,“苏乐旬,我想起一句诗,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苏乐旬握着电话,说:“莫非,这是词。”

  我,“……”

  他又说:“不过我发现,这么隔着栏杆远远地看你,很有动物园里的意境。”

  我,“……”

  我说:“那现在你有什么生活小妙招?”

  苏乐旬说:“我有一计。”

  我说:“但说无妨。”

  苏乐旬说:“我们就这么听着电话,一起朝你家的方向走,什么时候遇上天桥,什么时候再相见。”

  我说:“此计甚妙。可是,苏乐旬,我还以为你会有更好的方法。比如跨栏。”

  苏乐旬顿了好久,我都有些奇怪了。他才开口,他没有采纳这个建议,而是说:“莫非,我不是万能的。尤其是正面对待祖国的交通事业时。”

  我一怔,说:“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习惯你是万能的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一直把你当超人看的唉。苏乐旬,恭喜你,你进化了。”

  苏乐旬笑一声,“如果我为你在这里修一道天桥呢?你喜不喜欢?”

  我没当真,“可不可以不要用,‘我给你买个玩具熊’的语气说‘我为你修一道天桥’这种事情好不好?苏超人你真幽默。”

  苏乐旬说:“我言出必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弥补我的无知。”

  苏乐旬,“真开心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无知了。”

  我,“……”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走出了老远。

  不得不说,这种明知道对方就在对面,但是见不到摸不着,只能讲电话斗嘴的感觉……挺不错挺新鲜的。

  我抬头望天,发现繁星璀璨,像是天幕承载不住星河的重,万顷银沙要倾泻九天直坠而下。

  我说:“苏乐旬,你抬头看……你看到了什么?”

  半晌,他说:“我看到了星空。”

  我高兴,“我也是哎!”

  “……”苏乐旬幽幽的,“莫非,莫非我们不是在同一个时空。”

  我哈哈一笑,“关键不在这里啦,关键是……好吧,我也不知道关键是什么。”

  苏乐旬,“……”

  我忽然感觉开心极了,简直是身轻如燕,甚至还哼起了歌。

  苏乐旬说:“莫非,你走路不要一跳一跳的,当心栽跟头。”

  我又跳两下,哈哈大笑,“苏乐旬你管我啊,不要像我爸一样,我就愿意这么走路~”

  苏乐旬嗓音含笑,警告我,“你不要太嚣张啊莫非,我会抓到你的。”

  我蹦蹦跳跳地走,然后忽然脚一滑,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

  “莫非!”听筒里的声音有些急。

  我扶着电线杆站好,觉得丢脸丢大了,我咳一声,看向他的方向,“今天喝了点酒,现在酒劲儿上来了,我这是发挥失常……”

  苏乐旬吭的笑一声,“别闹了,好好走路。”

  我真就好好走路了。

  又过了好长时间,我和苏乐旬拌嘴简直到达了逸兴遄飞的境界,苏乐旬忽然说:“莫非,看前面。”

  我抬头一看,一道辉煌的天桥像彩虹一样横跨过城市的道路两端。这一刻,它美得像梦境。

  苏乐旬说:“等我过去。”

  我垫脚张望,他已经听着电话,几步迈上台阶。

  我想想,干脆我也上去得了,多难得的一道天桥啊,天桥我来了!

  我收了电话,雀跃地跳上去。

  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我望见行人后苏乐旬快步前来的身影,高兴地冲他挥手,大笑着大喊,“苏乐旬!我在这里!”

  然后脑子一热就朝他扑了过去。

  事实证明杨妃扑蝶的活动是有难度的。

  我又是差点栽倒,苏乐旬睁大眼睛,快步过来恰好接住我,免除了我和大地的碰撞之灾。

  我揉揉额角,晕晕的,“谢谢啊,我怎么觉得眼前有星星在晃,一圈一圈儿的。”

  抱着我的人低笑一声,“你喝了多少酒?”好像嗅了嗅,“酒气也不重啊,你酒量真是不怎么样,第一次就是。”

  我没太听清他说什么,我大声对他说:“风太大,我没听清!”

  苏乐旬抱着我站好,抬手拢拢我额前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捧着我的脸,双目紧紧凝视着我,“莫非,我爱你。”

  我微微一怔,“啊?你说你爱我?”

  苏乐旬吻我一下额头,“我说我爱你。”

  汽车不耐烦鸣笛声响在天桥下,我又啊一声,“风太大,我还是没听清。”

  苏乐旬眼底含笑,城市的霓虹灯光映在他眼里,漆黑的眸色流光溢彩。他转而搂着我的腰,轻声说:“那我大声一点。”然后真就大声地喊出来,“莫非,我爱你!”

  过往的路人都被震住了,我也被震住了。大家驻足观赏一会儿我们,笑着说几句又过去了。

  我依然在持续震惊中。

  城市的高处,头顶就是天空,有这么一个人,大声说他爱我。

  我感动得不得了。

  可我还是不解,迟疑着慢慢地偎在他肩膀上,“可你到底爱我什么呢?”

  苏乐旬在我耳边说:“我爱你因为你是你,没有其他。”

  我抬头仰脸看着他,笑着说:“我们这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