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甲憨厚的笑着说:“这是石灰。”
我勒个去!
忘了说了,这房子外表豪宅,里面毛坯。
楼梯上了一半我就发觉不对劲儿啊,我说这房子真是通透敞亮,江津笑嘻嘻的说可不是嘛,连个门都没有!
我说,你们不会把人给绑起来了吧?
江津说,哪儿敢啊,我们都是良民。
于慧好奇的问,那她怎么不走?
江津说我也纳闷儿呀,我就对她说了句你不许乱跑,然后她就……真的没乱跑。
“……”
民工兄弟乙也挠着后脑一脸奇怪,说这女的电视上挺好看的,感情是个傻子。
我于是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她没报警?”
司机大哥两手一摊,“她用手机砸我,我一躲,那手机就出去了。”
我朝他指的方向一看,嗨!那能不出去吗?连块玻璃都没有。
我们一边聊一边沿着走廊往里走,其实毛坯房子里说话回音挺大的,可我始终没听见唐姑娘有一点儿反应,猛地想起坏了,这女的别上吊了吧?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最里头看见窗台上坐着一人,长发披肩穿了件白袍,光转脑袋不转眼珠子,缓缓朝我们看了过来,要不是顶上还亮着一盏白炽灯,我真以为撞见《画皮》里的周迅了呢!
我停在离她两米开外的地方,挺客气的跟她打招呼,“你还好吧?”
不得不承认,唐姑娘这眼神儿……还是挺蔘人的,看着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32、绑票的被肉票给揍了! ...
我正纠结唐姑娘要是再不说话,那我是应该是来个当头棒喝好、还是“嘿嘿嘿”狞笑几声以制造气氛好,唐姑娘开口了,伴随着那令人心碎的小眼神,她说:“我早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们是一伙儿的。”
那表情,一半儿像林黛玉,一半儿像刘胡兰。
她接着又说:“在娱乐圈这么久,我什么没见过,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吓得住我么?”
挺硬气!
她跟着还笑了下,“不要以为什么人,都是可以随便得罪的,我们这个圈子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深很多……跟你说这个,估计你听不懂。”
我说我懂的,贵圈很乱。
她欣然道:“你知道就好,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我摸摸鼻子,说我不会做令自己后悔的事的,我只想做点让你后悔的事我就很满足了。
她:……
江津打了个呵欠,说这女的好啰嗦,赶紧的该蒸的蒸,该煮的煮,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于慧也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哪儿那么多废话,抽她!”
我点点头,朝唐思甜走了一步——她立刻往后缩,那表情就跟谁要侵犯她似的,还特应景儿的来了句“你要做什么?”还好我是一女的,换了个男的非得想歪了不可。
我说,我要打你。
她笑了,挺轻蔑的,“你不敢。”
这一惊一乍的,情绪转换挺快啊。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我不敢打你?”
“打人是犯法的。”
于是我也笑了,“多新鲜呢,咱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当我没进过局子么?”
说完我发现于慧乐呵呵的在跟江津咬耳朵,江津边听边露出诡异的笑容。我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于慧一定是在说“其实某人一共就进过一次”、“别提多凄惨了”之类的。
我照着唐姑娘白生生的脸蛋儿打量了下——这会儿虽说看着有点脏,但瑕不掩瑜,还是美人一个,我叹了口气,“不过,我长这么大,都没跟谁动过手,想到要给你一嘴巴,还真是挺……挺不忍心的……”
唐姑娘明显松了口气。
然而我话锋一转,“要不还是换个人吧?”
我回头朝江津一看,他立马头摇的好像拨浪鼓,“爷不打女人。”
我又看看于慧,她吧嗒着嘴,“我也没打过人呀。”
这丫头,关键时刻就会掉链子!
不过没关系,咱不是还带了人么?我笑眯眯的对两位农民工兄弟说:“二位,你们俩谁帮我一个忙?打一下一百块钱,务必把她打到昏迷……”
我估计唐思甜是看见那俩哥们儿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了,她终于尖叫起来,“谢丝丝,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我?”
我转过身,“怎么你不知道么?”
“不就是阿卡说是你派人打的我么?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呀,是她自己跟警察那么说的……”
我歪着脑袋看着她,学《古惑仔》里的小混混掰腕子,可惜我韧带太松了,要不能掰出点“嘎嘣嘎嘣”的音响效果该多好。
“……好吧,当时我刚刚醒过来,警察来问话嘛,我就说之前才见过你,我本来想跟你打招呼的,可是沈总在电话里叫我不要惹你……我只是说出实情啊,谁知道阿卡和警察会那样推测,这又不能怪我!”
我笑了下,“敢情你还挺委屈!”
“我当然委屈了,”她叫冤,“先是被打到昏迷进医院,然后又被你骗到这个鬼地方来,你知道我损失有多大么?我本来晚上还约了一家制片商谈事情的……对了,我出来之前,跟阿卡说过是你约得我,到现在我还没消息,她找不到我的话,一定会去告诉沈总的!”
她不提沈恪还好,一提,我心里顿时极其不爽。
我点头,“沈恪已经找过我了。”
“那你还不赶紧把我送回去?”她大惊小怪的,“虽然你们俩是假结婚,可当面撕破脸总不太好吧?”
我拧着眉头看着她……假结婚?
我不过是想一想,于慧已经替我问了出来,“沈恪这么告诉你的?”
“对啊,”唐思甜还不忘指着我,“你自己不也说你另有心上人么?你们根本就是做给家里看啊!”
她突然停住,脸上突然出现一种晦暗不明的神情,我顿觉不妙。
“……我明白了,现在我明白了……”
于慧把脸都别了过去,而江津却瞪大了眼。
“我说呢,你干嘛费那么大周折来整我……其实你是喜欢……”丫还特意说的慢慢悠悠的,嘴角带着一丝再分明不过的讥讽,看的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准备把鞋脱下来塞这女人嘴里或者直接一板砖把她砸晕过去省事儿,于慧的手机突然响了,“喂”了一下便递给我,“找你的。”
“不接不接!”
“不是他,”于慧实在是对我了若指掌,“是小苏。”
我刚接过去,就听小苏飞快的说了句,“稍等哦,华哥跟你说话”,然后我就听到那头说,“喂,谢小姐吗?好久没见了。”
我眼珠子转了两圈,才把这充满台湾腔的国语和人名给对上,“啊,是华哥?你好你好,”我心里一边嘀咕这位横跨黑白两道的大佬找我干嘛,一边打着哈哈“是啊,好久没见。”
咦,那位刚才还口若悬河的唐思甜小姐怎么一下捂住了嘴,连脸色都变得跟没刷涂料的墙壁一样白?
就听华哥说:“前两天我回台北了,若不是小苏打电话给我,我还没想到这件事会牵连到你,哈哈,都是手下人没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