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宝茹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我上次没有告诉你吗,美女其实靠不住的。”
“你的确没有告诉我。”潘锐做了一个落寞而受伤的表情。
宝茹想笑,却在那一瞬间难过起来,她知道幻想之痛出现了,或许它根本不能称之为幻想之痛,因为疼痛真正的存在着,并且还没有明确的治疗方法。她无法想象潘锐怎么一个人熬过那些疼痛的夜晚的,那一定很可怕。
“这什么花?”潘锐拿起宝茹放在椅子上的那束蓝色的、刺刺的、不起眼的花,看了看,问宝茹。
“琉璃苣。”宝茹说。
“有什么意义吗?”
“据说以前欧洲士兵在上战场前,总会插一支琉璃苣在酒杯里,并大声呼喝‘我琉璃苣,我不畏惧!’用这种方法来提高士气,有助于战争的胜利。所以琉璃苣的花语勇气。”
潘锐突然抽出一支琉璃苣,握在手里,深吸了口气,然后神情愉悦地像个要出战的斗士一样,大声呼喊:“我琉璃苣,我不畏惧!”
宝茹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潘锐疑惑地停下来:“你带这束花来,不就想要我这么喊一声吗?”
“你想太多了,”宝茹捂着肚子指着他大笑,“我怎么会让你做这么蠢的事情?而且,这只个传说而已,还不一定真的。”
“……”潘锐一脸郁闷。
“你太可爱了。”宝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潘锐这才知道被耍了,他有些气恼地伸手捏了一下宝茹的脸颊。
“喂,痛啊!”宝茹大叫着要躲开她。
潘锐却得逞了一般笑了起来,就势低下头来吻了吻宝茹的脸颊。
他的动作太突然,宝茹来不及反应就愣住,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因为太过惊讶而说不出话来。而潘锐只微笑而专注地看着她,一副不打算解释的态度。
直到气氛有些尴尬了,宝茹才摸了摸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医生会给你一些什么帮助吗?”
“也许物理治疗。”潘锐把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来,晃了晃手中的琉璃苣,“谢谢你来看我,还有这束恶作剧的花。”
那么,刚才应该也只个报复她的恶作剧吧,宝茹又摸了摸脸颊,决定不把它当回事。
一起在康复中心吃过晚饭后,潘锐的司机把宝茹送了回去。直到下车看到家里的灯光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来,她忘了早上跟家讴约在M记了。天呐,她居然把这件事忘光光了。宝茹赶紧找手机,然而上面并没有显示未接来电。她于又给家讴拨回去,却一直都没人接。
应该不要紧吧,说不定他太忙了根本就没去吧,宝茹咬着嘴唇,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自我安慰道。
宝茹抱着不安的心情开门换鞋,家恩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还在连载中的英国青春偶像剧,看到宝茹回来,她心情很好地指了指厨房:“我做了一些榛子蛋糕,要吃的话自己去冰箱拿。”
宝茹切了一小块装在白瓷碟里,在家恩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家讴回来了吗?”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家恩。
“没有啊。”家恩眼睛盯着屏幕,随口说道。
“哦。”
“他今天要加班吗?”她又问家恩。
“没有打电话回来。”家恩依然心不在焉地说。
“噢……”宝茹吃了一小口蛋糕,觉得更加不安了。
脑中一个声音在说,“他不会真的去了吧?他不会真的在等她吧?”
可另一个声音又说,“不会的,他怎么可能去?就算他去了,要发现她不在,他也不可能留在那里等她。”
她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家恩却突然转过头来:“怎么了?你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没有啊,跟平时一样啊。”宝茹可不打算把照片的事情跟家恩说,这件事被家讴一个人知道已经够糗的了。
“真的吗?”家恩眯起眼睛,露出八卦的眼神,“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你们……昨天晚上……不发生了什么状况?”
“……”宝茹无辜而沉默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一向很开明的,所以不如跟我谈谈,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承受。”家恩循循善诱。
“……”宝茹还无辜而沉默地看着她。
家恩哈哈笑了起来,放弃了对她的逼问:“算了,你不说也好,我总归会知道的。”显然就目前来说,偶像剧对她的吸引力要比八卦大。
宝茹靠在沙发里翻了个白眼,看着屏幕上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却明显心不在焉。正当她要起身准备再给家讴打一个电话的时候,玄关处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家讴又一身湿透,站在了门口。
32章 十一、(2)
宝茹几乎瞬间就站了起来,她有些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一身湿透的家讴,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家讴却只不慌不忙地把淋湿的外套脱掉,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冬夜的冷雨让他的脸看起来十分苍白冷俊,像蒙上了一层霜雾。
“你没有带伞吗?”听见动静,家恩差异地转过头来问家讴。
“忘带了。”家讴淡淡地说着,就要往楼上走,并没有跟擦身而过的宝茹打招呼。
“厨房里有榛子蛋糕,你先去洗个澡,下来吃一点。”家恩又开始推销起她亲手做的蛋糕。
“我吃过晚饭了。”家讴说着,已经径直往楼上去了。
宝茹呆若木鸡,等才回过神来,仰头望着家讴湿漉漉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什么滋味。
她又去厨房装了一小碟蛋糕,然后端着往楼上跑。路过客厅的时候,偶像剧已经结束了,家恩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她只当没看见,蹬蹬跑上楼,硬着头皮去敲家讴的房门。
等了好一会,房门才打开。家讴已经换了干燥温暖的衣服,脸上的神情也因此缓和了很多,不过头发还湿漉漉的。
“有什么事?”他把门打开,并不意外地看着站在门外一脸忐忑的她。
“那个……”宝茹拿起手中的蛋糕,“吃一点蛋糕吧,味道很不错。”
家讴看了她一眼,很给面子地伸手接了过来。
宝茹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他看起来很平静,淡淡的表情跟平时也没什么不同,所以应该没有在生气吧。
“还有什么事吗?”家讴把蛋糕放在靠近门口的书桌上,抱起手臂看着她,一脸“有话不妨直说”的表情。
“我……你……”宝茹有些不敢正视家讴的眼睛,那让她想起北国森林里松树上薄薄的积雪,送他香水的人一定太了解他的气质,那雪覆盖在松针上冷冽的味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宝茹低声问道,觉得心里快愧疚死了。
“原本定在明天下午的会诊挪到了今天晚上,所以加了一会班。”家讴淡淡地说。
真的吗?宝茹不太相信地抬起头:“那你有没有去麦当劳?”
“事实上,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