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不知怎么找不到了,她只当弄丢了就没放在心上,却不知道现在会因为这张照片变得这么尴尬。她很确定这她偷回来的那张,因为背后还写着家讴的名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分明她的字迹。
这下真丢脸丢到大西洋了,人果然不能干亏心事的啊。
“在把枕头给我的时候,你妈妈一起给我的,她以为我弄丢了的照片。”家讴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哦,原来这样……”宝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解释,只能落荒而逃,“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晚安。”
“你不还要做图形吗?”家讴把毛巾放下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要不宝茹太慌乱,她一定会注意到此刻他几乎都快憋不住唇边的笑意了,就像只逮住了老鼠的猫。而可怜得宝茹却尴尬地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那个明天再做吧,反正也不急。”宝茹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桌上的杯子,然后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宝茹把自己摔在床上,沮丧地捂住脸。哦,天呐,就算她脸皮再厚,那也实在太丢脸了。家讴说不定会把她当成变态吧,一个偷了他的证件照还放在床头YY的女变态。
宝茹只要想一想,就沮丧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她忘了把照片还给家讴了。
31章 十一、(1)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还很尴尬。宝茹坐在餐桌的一角默默地喝着稀饭,一言不发。家讴坐在另一头,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看报纸,看起来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问她要那张照片。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生病啦?”家恩狐疑地看了宝茹一眼,不放心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有啊,我只想快点吃完去学校,今天的课比较早。”宝茹蔫蔫地说道。
“真的吗?”家恩可没那么好糊弄,“我怎么看你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昨天我们错过了什么事情吗?”
“怎么可能,我只很乖地一个人呆在家里啊,”宝茹匆匆把粥喝完,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走了,我去上课了。”
“我跟你一起走。”家讴突然折了报纸,站了起来。
噢,宝茹傻眼,他一定故意的吧。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提前吃完早饭只因为不想跟他一起出门呢。
可她又没什么理由说不。宝茹怨念地弯腰穿鞋,算了,反正丢脸都已经丢到这个份儿上,不会有更糟糕的状况了。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沿着社区的坡道往下走。诺丁汉的冬天,八点的天还灰蒙蒙的不太亮。宝茹难得有些庆幸这样的天气来,至少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总归要好过一点。
他们沉默着一前一后得走出了社区。不过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当并肩站在一起时,宝茹还厚着脸皮老实巴交地坦白了:“我的确拿了你的照片,但我不故意的……我只恰好捡到了却没有还而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学语文课本应该有教拾金不昧了,陈宝茹老师……”家讴看了她一眼,用一种对她偷拿照片的行为毫不意外的语气说。
“……”宝茹垂头丧气,瓮声瓮气地说,“所以,你不觉得我……很变态?”
“还好……”家讴淡淡地说,“还不算太糟糕……”
“?”宝茹疑惑地抬起头。
“至少你没有把我的照片钉在墙上当箭靶。”家讴顿一顿,咳嗽一声。
宝茹一头黑线:“我还不至于……那么变态吧。”原来他并非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
家讴抿着唇,然后慢慢笑了起来。
宝茹看着他,想像着照片上他的脸被戳得面无全非那个场景,捂着脸也大笑起来。
“我可以保留这张照片吗?”电车来之前,宝茹转头问家讴。
“如果你接下来也没有把它作特殊处理的打算的话,”家讴一本正经地说,“还有,如果要藏不想被别人看见的东西,枕头底下其实并不个好地方。”
“……”宝茹再次尴尬到,只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电车到大学城的时候,宝茹先跳下车,而家讴还要往后坐几站去另一个校区的医学中心。
“嘿,”宝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朝还在车上的家讴用力挥手,“晚上我们去吃那家绿色的M记吧。”
“……晚上再说。”家讴站在窗口,虽然并没有答应,微微扬起的唇角看起来却并不反对的样子。
“那我下了课去那里等你,不见不散。”车子已经开走了,宝茹对着车尾巴开心地大喊,也不管家讴到底有没有听见。
下午的时候,宝茹却接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她在图书馆做小组讨论的时候接到潘锐司机的电话,说潘锐又住院了,他的状态不太好。
于傍晚的时候,宝茹去坡道尽头的花店买了一小束琉璃苣,然后在淅淅沥沥的夜雨中带着花去康复中心看潘锐。
“嘿,你还好吗?”宝茹找到潘锐的时候,他正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很安静地呆在康复中心一楼的走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夜雨中的花园。走廊里的灯照得他看起来很单薄。
潘锐转过头,惊讶地朝她笑一笑:“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我爱管闲事吗?”宝茹把花放在手边,在潘锐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笑眯眯地说。
“哦,对啊,我差点忘了,”潘锐柔软的眼睛笑了,“不过我以为你最近都在约会呢。”
“?”宝茹睁大眼睛,“又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潘锐摇摇头,“猜中了吗?”
“没有啦,”宝茹开玩笑,“事实上,我连约会的对象都没有。”
“天呐,一位年轻的淑女怎么能沦落到这个地步,”潘锐露出同情的表情,“需要帮助吗?”
“暂时还不用,谢谢。”宝茹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你呢,需要帮助吗?”
“我想暂时也还不用,”潘锐笑了笑,“我只有点失眠。”
“吗,”宝茹不太确定地问,“可为什么有人跟我说你现在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一定曾叔又多嘴了。”潘茹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我连你最糟糕的样子都见过,所以你没必要在我面前逞强吧。”宝茹扯了扯唇角,装出不满的样子。
潘锐沉默一下,然后慢慢笑了:“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心理学上有种治疗方法叫行为疗法。就不管你心理上什么问题,都从纠正行为开始。比如,不管你不抑郁为何抑郁,只控制你的显性症状,要求你笑不管你想不想笑,没心情工作就强迫你坐在电脑前,行为正确之后你会发现心理问题自然消失了。不过我现在发现,行为疗法对我并没有用,我以为疼痛一种心理问题,只要我告诉自己忍过去,每天保持微笑,去做点开心的事情,那么不管多久它最终会自然消失。可事实证明并不这样。”
“或许你该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