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地了结生命更需要勇气。
但是潘锐他做到了,这是多么不容易。
“之前你真的是因为怕我觉得丢脸才假装不理我的吗?”宝茹突然想起来问潘锐。
“我似乎还高估了爱管闲事小姐对丢脸这个词的定义,”潘锐幽默地说,“事实上,开学第一天我就见到你了。”
“真的?”宝茹吓了一跳,“在哪里?”
“在校门口,”潘锐仿佛忍俊不禁,“那天新生登记,我刚下车,就看到校门口停了一辆巴士,有个女生被卡在门里,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大叫。”
“……”宝茹一脸呆滞,天啊,居然被他看到了。开学第一天她搭巴士去学校,英国的巴士下车时要自己press the button,门才会开,而且那个门只开那么10-20秒就会自动关上。那天下车的时候因为人多,她就偷懒没有press the button,想侥幸从门缝里下车,结果轮到她的时候就被门夹住了,滑稽又尴尬地要命,还是后面的人好心搭救了她。
没想到这么丢脸的事,居然被他看到了。
“喂,”宝茹装出淡定的样子,厚着脸皮看看潘锐,“你不会不声不响得看了很多我的糗事吧?”
潘锐抿着唇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同情。
噢,宝茹崩溃地捂住脸,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去叫住潘锐,此刻她真希望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哟,难怪最近总是不回来吃饭,原来有新的约会对象啦?”晚上回家,宝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家恩突然从二楼的窗台上探出头,托着下巴调侃道。
“吓我一跳,”宝茹拍拍胸口,“没有啦,他是家讴以前的病人,因为出车祸做了截肢手术,在这里做复健一边读书,碰巧遇上的。”
宝茹开了门进去,家恩从楼上下来,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惜了,看起来是个很年轻很有活力的年轻人啊,体格不错,很有教养,车子也很fancy,噢,对了,他还有专门的司机。”
“你才看一眼就全都知道啦?”宝茹翻了个白眼,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可不只看了一会,从你下车开始我就站在窗口了,你得原谅中年妇女过剩的好奇心。”家恩坐在她对面,笑眯眯地说。
“好吧,”宝茹没好气地说,“在这之前他是个篮球运动员,今年23岁。”
“那真是太可惜了,多么标致的年轻人啊,不过如果谈得来的话,其他的都不重要。”家恩一副很开明的口吻。
宝茹露出惊讶的神情:“难道你不应该鼓励我继续争取家讴吗?”
“那你希望我鼓励你继续争取家讴吗?”家恩反问。
“……”宝茹说不出话来,对于一个似乎根本没有可能成立的命题,那也就没必要假设了吧。
“在结婚前你始终有选择的权力,而且有时候,给男人一点危机感,才不至于让他觉得你没有分量、可有可无。”家恩很有经验地说。
有道理,宝茹点点头,不过,也扯太远了吧,她对潘锐根本就没那个想法啊。他们只不过算谈得来的朋友,偶尔下课后会一起写作业或者吃饭而已。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在这里并没有交到其他什么朋友。
“还有,家讴对你来说会不会太老了?不管怎样,终究是年轻人体力比较好啊。”家恩意味深长地说。
“他也没老到那个程度吧,”宝茹一头黑线:“别忘了,最关键的是,我和潘锐只是朋友而已,也许还算不上好朋友。”宝茹加重了那个“好”字。
“不如我们等着瞧好了,原本以为就这么‘太监’了,不过,现在故事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家恩露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哈,她一定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吧,看着端着热好的牛奶上楼的家恩,宝茹彻底无语。
“对了,刚才忘了说,”走到一半的时候家恩突然停下来,对站在楼下的宝茹说,“我鼓励你继续争取家讴。”
25九、(2)
国庆,诺丁汉下雨。宝茹呆在家里看阅兵的转播,周禹在书房学习,吃过早饭后,家恩打扮一新,看起来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你要去哪啊?”家恩在玄关穿鞋的时候,宝茹从电视前抬起头,随口问了一句。
“去机场接一个人。”家恩说。
“接谁?”宝茹顺口问道。
“家讴。”家恩说。
“哦。”例行问候完毕,宝茹把头转回了电视。
等等,脑中空白了三秒钟,突然有什么关键的信息一闪而过。
宝茹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接谁?”
“你不听见了吗?”家恩有趣地笑了,“我要去接家讴。”
原来她没有听错,宝茹一脸震惊:“他也来英国了?”
“对啊,估计中午会到机场,”家恩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他来英国做什么?”宝茹不解。
“你觉得呢?”家恩卖起关子。
“至少不会来看我。”宝茹很有自知之明。
家恩哈哈大笑:“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我马上要出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要,我去干嘛?”
“你怕看到他?”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那么在乎他呢!”
“如果真的不在乎,为什么不去呢?既然一家人,去接个机也很应该。”
啊,她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去接他呢,反正她也已经死心了,有什么不可以呢?宝茹有些动摇了。
“还有一个不知道好消息还坏消息要告诉你,接下来的四个月,你们说不定每天都会见面呢。”
家恩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宝茹一脸呆滞。
最后还换了衣服跟家恩一起去了机场,到伦敦的时候天已经晴了,阳光明媚。站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里,宝茹还有种太不真实的恍惚。家讴真的来英国了吗?他怎么会来英国呢?
他们到的时候还早,站在等候区等待。宝茹随手抽了份一旁架子上的48版的报纸,心不在焉地翻着。
“来了来了……”家恩扯了下她的袖子,然后用力朝人群中朝他们走过来的家讴招手。宝茹抬头快速扫了一眼,尽管只看了一眼,她却在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家讴,十月初的天气,他穿一件质地比较厚的驼色长袖衬衫和米色的休闲长裤,头发剪短了一点,可看起来气质还那么出众。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就连她出国那天在机场,他也没有来送她,可见这个男人有多么绝情!
噢,宝茹在心里微微懊恼,为什么她还这样在意他,他好不好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眼看着家讴朝他们走来,宝茹又迅速把视线落回报纸上,努力想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全身都绷紧了。
“你们有没有等很久?”家讴提着行李在他们跟前站定,用他一贯的淡淡的口吻问候,“快降落的时候伦敦下雨,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不要紧,我们都已经习惯英国的天气了。”家恩说,“上次宝茹来的时候也一样,delay了三个多小时。”
家恩这样一说,家讴就顺势把目光转向了宝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