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
李芬芬跟几个小姑娘趴在后台的帷幕后偷窥前台,每听见落锤的声音几个人就嘻嘻哈哈的说上几句。起初她也没在意,可偏偏每次落锤李芬芬都回头看她一眼极讽刺笑笑,笑的她竟有些心烦意乱。
终于熬到演出开始,她们站好队形准备入场。站在她身后的李芬芬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翁思恩,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可得好好跳哦!”
这话说的她糊涂,来不及细想,音乐已经响了起来,顺着队伍跟着节奏走上舞台,当她举起油纸伞旋转到台前看清台下坐在正中间的人的时候,终是明白李芬芬那句话的意思。
臣知书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胸口别着蝴蝶兰,一副伪善的模样看着她。
她生生一愣,脚步竟跟音乐错过,慢了半拍。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追上节奏,从舞台中央转回侧面,可被油纸伞遮住的脸上,已经是七分慌张。
臣知书是昨天半夜到的,来的路上助理已经跟主办方联络了,捐了些钱,那边自然乐得多一个贵宾。不过,很显然,他的出现吓到了某人。臣知书极得意的笑,好似小孩子阴谋得逞一样的开心。这笑却让身后坐着的助理,嘴角一个劲的抽。臣少,你二十三了,能别笑得跟三岁似的吗?丢人。
那边笑的自得,另一边已经阵脚大乱,不知所措。翁思恩承认,她是有点故意躲着臣知书,虽说是她应了那份毫无公平而言的协议,可是答应跟顺从却是两件事。
“芬芬,坐中间的那个就是臣知书吧?”
“可不就是臣少。”
“没想到臣少居然会来,不知道他参不参加一会儿的聚餐。”
李芬芬冷哼一声,斜了一眼翁思恩,意有所指的道:“那得看某些跟臣少不熟的人要不要参加聚餐了。”
……
翁思恩紧紧的握着木梳,听着李芬芬的阴阳怪调跟同学好奇的追问声,心都在发抖。她起身跑去卫生间卸妆,胡乱的洗着脸,看着镜中脸上残妆粉黛,指尖跟心都是麻麻刺痛。
没等她卸好妆,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来电号码,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臣知书亦如既往的霸道,“是我进去找你,还是你出来找我。”
“我们还要谢幕,我不能擅自离队。”
一声嗤笑,带着几分讽刺。“也就你把这演出当回事,我已经跟你们徐老师给你请假了,我现在就在停车场,十分钟你没出现,我就进去找你。到时候,碰上谁就说不准了。”
“臣知书,你不能这样。”她咬着牙压低声音。
臣知书却是充耳不闻,“还有九分钟……”
翁思恩愤愤挂了电话,褪了旗袍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卫生间揪着包包就往外走。跟李芬芬站在一起的同学见她出门,还换了衣服,诧异的惊叫:“翁思恩你去哪?还没谢幕呢!”
“我有事,要先走,已经跟徐老师请了假。”她匆匆往外走。刻意不去听李芬芬接下去的冷言冷语,可是耳朵没办法堵上,依旧是听了进去。
“人家有熟人来接,你乱问什么呀?你刚才不是问臣少会不会参加聚餐吗?现在我告诉你,臣少这就要走了。”
“芬芬,你怎么知道……”
……
翁思恩坐进臣知书的33333的奔驰车里,撇着脸冲着车窗不愿看他。活了二十年,这一个月却像噩梦一样,而这个噩梦的制造者就在自己身边,她真怕一时忍不住,会再一次拔了头上的发钗直接插进他的喉咙。
臣知书见她这样的表情反而笑了笑,嘴角上是满满的得意,就连让司机“开车”这两个字都说的春风得意一般。回程比来的时候,快了近四十分钟,一路上,翁思恩都是精神紧张,就怕他的靠近,连眼睛都没有合过。
臣知书倒是自在,差不多睡了一道。车子进了市区才醒过来,迷蒙蒙吩咐司机,“回我公寓。”
司机应声,翁思恩的心却提了起来,眼里也越发的慌乱恐惧。
Part 23 八十万支票 ...
进到臣知书的公寓,绝谈不上有什么舒服的感觉,翁思恩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变成一根根的针立在皮肤上。
臣知书见她处在门口,歪着嘴角笑了笑,“怎么?等我抱你进来?”
翁思恩狠狠剜他一眼,身子却还是没动。这里有太多不好的记忆,她靠近一点,都觉得恶心。
臣知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回头看她,无奈的叹口气,“我说你是定住怎么的?过来,我有事对你说。”
他说的任何事,她都是不感兴趣的,可是却没有反抗的权利。小心翼翼的挪进屋子,捡了一处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屁股只占了三分之一,好似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因为那件事变得脏了。
她眼里的嫌弃跟厌恶太过明显,让人想忽视都没办法。臣知书扫一眼屋子,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个房子,省的她总是记恨自己。
翁思恩却没了耐性,“你有什么要说,快说,我晚上还得回学校呢。”
“你还有心思回学校?”他明知道这是躲他的借口却不戳穿,不冷不热的嘲弄道。说着话,躬身从茶几下抽出一张支票,金额是捌拾万,下面签着臣知书的大名,盖着红色的印章。抬手递到她的面前,“这个你收着。”
翁思恩的脸一下就变了,十指握拳,双肩发颤,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臣知书,我不是卖肉的。”
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臣知书无奈叹口气,“思思,你能不能别那么尖锐。给你这个钱不是买你,我只是想帮帮你。”
“不需要。”她寒声道,随即扯出一抹冷笑,“你若真想帮我就别在出现在我面前。”
“你……”他气结,手上的支票似乎都在讽刺他,“不可能,翁思恩,从你招惹我那一秒,你就别想什么离开不离开。实话告诉你,就是范小蠡不出事,我也不会放你走。”
“我招惹你?”她瞪目,虽不说避他如蛇蝎,可她却真的从不曾招惹他。对于他们这些少爷来说,女人不过是个玩意儿。翁思恩别的没有,倒还存着几分自尊,绝不会给任何男人当玩意儿。
可臣知书却是笃定,“就是你招惹我的。”他有几分赌气的道:“范小蠡的局子,你就那么无谓的看着我。董茂芝的包房,是你向我求救的。学校的楼下,也是你引诱我吻你的……”
“这么说,舞会那天,也是我勾引你强|暴我的了?”翁思恩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这种对话,让她觉得不可理喻。她站起身欲走,臣知书却从身后将其拉住,紧紧的圈住她的腰身。不在胡搅蛮缠,细声软语,“思思,你别急,是我混蛋,是我招惹你的,行吗?”
“你本身就是混蛋!”她咬牙切齿道,小手用力的扒着他的大手,急于挣脱。
臣知书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