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榔”路平蓝拨高嗓子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她怎么会是你未婚妻,她可是你妹妹呀,你的亲妹妹……”还未说完,她就收了口,脸色变得青灰。
大家皆变了脸色,空气中突然静默的有些可怕。
幸亏这时那位大夫开口说,“金太太,请不要激动,一般失忆的人都怕刺激,他们认定的事,最好顺着他们说,不然一句话不对,就可能带来性命之忧”
金翔天脸色沉重,此时也难顾其它,“大夫,我儿子明明伤的是心脏部位,怎么可能失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为难地说,“董事长,金公子的情况的确很少见,一般从医学理论上讲,他失忆的可能性为零,但我们在临床上也出现过类似的例子,虽然也没有完全弄清楚,但据我们观察,这可能是由病人的心理造成的,换句话说,是心理因素造成他们失忆,而不是病理。因为人的心理是非常微妙复杂的,病人或许以前受过某方面刺激,醒来后不愿意去面对,就会出现这种暂时性失忆的情况,目前,像这种情况,我们也只能这样解释,实在对不起”
“您说暂时性失忆,那么说榔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金樽问。
“这个很难讲,这个恢复期可能是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这要看病人心理对现实的抗拒程度,还有周围亲人唤醒他记忆的关切度,还有另外一些不可预知的因素”
听了大夫的话,气氛又一次陷入静默。
50 同上
金榔出院已经好几天了,虽然伤口还未痊愈,但医生说只需在家静养,定时换药就可以了。
我在学校请了长假来照顾他,其实金家并不是没有可使唤的人,况且还可以直接调用蓝天疗养院的高级护士,只是金榔自丧失记忆后,对外人都很排斥,而且他唯一“认识”的就只有我,因此对我异常依赖。
期间许多人来看他,他的那些女朋友们,包括裴欣,只是不管她们说什么,做什么,是哭是闹,金榔都淡然以对,如同看待陌生人,让那些他曾经的红粉知己们都一个个默然神伤。特别是裴欣,对金榔她付出的最多,用情也最深。当金榔淡漠的黑眸扫向她时,我看到她眼中的震惊和那迅速红起的眼圈,我只好安慰她说,金榔失忆只是暂时性的,很快就会恢复,请她放心。她点点头,嘱托我要好好照顾金榔,才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了,身影格外落漠。
我心里有些可怜她,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了金家二少,可知爱上他是女孩子的一个劫数。
金榔却还问我,“楣楣,那些女孩子都是些什么人?都认识我?一拨儿又一拨儿的,让人心都烦了”
我偷眼看他,金榔这一病,真是转了性子,不禁轻叹,“她们不仅认识你,还和你好过,她们都是你的红颜知己”
听了这话,金榔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起的猛了,本来未愈的伤口吃了劲,他脸上又痛又急的,“什么红颜知己,我一个也不认识,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我后悔自己失言,忙按了他的身子,轻轻顺势叫他躺下来,嘴里还要口不应心地说着软话,“金榔,你别急,是我开玩笑的,你哪里疼,我给你看看”
金榔安静下来,指指胸口,“这儿,心”说完,轻蹙了眉心。
我忙忙地揭开被子,检视他的伤口,所幸胸口缠着的白纱布还好好的,并未见红,心里不禁舒了口气。
刚想直起身子,就被金榔抓住了双手,他拿着我的手移到心口处,只觉得手掌一片温热,他的心跳在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我,恍忽听见金榔说,“楣楣,你检查的真不仔细,怎么就落了最重要的一处?”
“别闹”我尽量绷直了身子,怕自己的手力压伤了他。
“这儿”他压住我的手,掌心严严实实地盖住我的手背,“我的心,你打开它看看,看里边是不是就你一个?”
我的脸通地热起来,刚想抽回手,就被金榔严严地攥住了,他歪头问我,“那些女孩子真的像你说的?”
“不是”我垂下眼,“是我和你闹着玩的”
“那她们是些什么人?”
“……同学”
“难道我们班……就我一个男生?”
“啊?”虽然失忆了,反应倒比以前不差,“不是……因为你比较受女生欢迎,所以……总之她们都是暗恋你的女生……”我暗抹一把汗。
“哦,这样啊”金榔眼睛亮亮的,嘴角带着一抹笑,“看来我魅力很大呢”说完,他抬眸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得随着他说,“是啊”
“这么说你也承认我有魅力了?”金榔看着我的眼眸里荡着微微波光,像春日里的早稻田。
我别开眼,心里慌慌的,但只能答,“是……啊”
金榔露齿而笑,看起来心情大好,他接着说,“那你呢?”
“……我怎么样?”
他看了我一眼,就撇开头去,仰脸闭眼,只从睫毛缝里悄悄溜着我“这么多女孩儿暗恋我,你有什么想法?”
我暗自呻吟,这叫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啊,他想听什么?怎么说他才会高兴?才不会因为生气对伤口有碍。
“我,我……没什么想法……”我边说边看他的神色。
上提的嘴角僵下来,他猛地转头,眸里黑沉沉的,“未婚夫被许多女孩子暗恋,身为未婚妻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暗自咬咬唇,“当然有想法,说没想法是因为怕你会说我小器”
他眯起眼,“什么想法,你会妒忌吗?”
我张张嘴,但看他那眯起的眸,虽慵懒迷人,却只是表面,慵懒背后隐着的是猫眼一般的精锐光芒。
我没说话,只点点头。
他低头一笑,然后凝眉看我,“你也会妒忌?”
“当然了”我接着点头。
他终于满意地笑了,然后自己躺平了,轻轻闭上了眼。
我吁了口气,拷问可是结束了。
“累了?就睡吧,医生说睡眠中伤口最容易愈合的”我替他掖好被角。
他的手伸出来抓住我,“慢着”
“又怎么了?”我好脾气地问。
“刚才你的玩笑太过分了,我很生气”他只是闭着眼,“你要补偿我”
病后的金榔真的就像一支藤蔓,无害又无赖。以前的金榔,我可曾好好的和他说过一句话,总是非骂即吵,可是面对现在的金榔,我的心却怎么也硬不起来。
“一个玩笑也值得生气,我道歉好了”
“还不够”他睁开眼说。
“那要我怎么样?”我失笑地问。
“亲我一下,算是补偿,免得你以后再犯”他偏头看着我。
“这样罚好像有失公平吧?”我顾左右而言它。
他不说话,仍是侧着头,却把眼睛也闭起来,像是要睡的样子。
我轻轻叹口气,移上前,轻吻了下他的脸颊。
金榔手伸出来,轻轻点了下自己的唇,而眼睛却仍闭着。
真是无赖,我站起身,只恨恨地瞪住他。
金榔的食指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