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6 章(1 / 1)

二十诸天 云外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盆羊肉,一道是一只烤鸭子。

悉独官道:“投鹿侯,你且尝尝这两味肉如何?”

西门若水和卓北庐都不禁暗暗担心,生怕那肉中被动了手脚,欲要代食。慕容焉却摆了摆手,亲自取来吃了几块,道:“肉很鲜美。”

悉独官望了众人一眼,群臣一起大笑。

悉独官道:“难得投鹿侯如此喜欢,但你可知道这两味肉是如何做出来的么?”

慕容焉神色安然,摇了摇头。

悉独官转谓席中的宇文硕,道:“铁骑统领,那你就告诉投鹿侯好了。”

宇文硕起身应命,转身向慕容焉一抱拳,嘿嘿笑道:“投鹿侯,这两道菜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这羊肉么,确实比普通的羊肉好吃得很,但它的方法却更奇特:做这道菜时,先取五十只羊,在这些羊面前把它们一一杀死,有道是物伤其类,这些羊都很害怕,羊脂惊破,渗入肉中,直到杀了其中的四十九只而唯一剩下的那只,羊肉很肥但绝无羊脂,也就是刻下侯爷所尝到的美味了……”

西门若水与卓北庐闻言,几乎当场呕吐。

慕容焉亦暗叫好歹毒的心,但面上作为一国之节,却不能有所畏缩,反而毫不为意,反问道:“那这道烤鸭呢?”

他这反客位主的气魄颇出悉独官与宇文硕的意料,当下那宇文硕冷笑一声,道:“这鸭子么,在烤之前先做了一个大铁笼子,把饿鸭放在里边,在笼子当中烧炭火,又在一个铜盆内倒入五味汁,鹅鸭绕着炭火行走,烤得渴了就去喝五味汁,火烤的痛了自然会在里面转圈地跑,这样不多久表里都烤熟了,毛也会脱落于尽,直到肉被烤得赤烘烘的才死去,而它的肉也很特别,就是投鹿侯方才所吃了。”

慕容焉心中翻腾欲呕,但面上依然轻松自然。

悉独官笑道:“连投鹿侯都说不错,看来我果然没有招待错你,但关于议和,我也有同样看法……”

慕容焉道:“愿闻其详。”

悉独官道:“取国之道,就如同这锅羊肉与烤鸭,非强力手段不可为。鹰鹞逐雉兔,乃是自然之道,只有打出来的江山,才最有味,就如同那无脂的羊肉一般,投鹿侯以为呢。”

慕容焉道:“大王虽然有取天下之心,但殊不知天下并非是一片土地,一座城池,那都是死的,而真正的天下乃是一片土地,一座城池上的百姓。大王若是手段过于强硬,百姓都吓走了,大王轻而易举地得了一个没有人的天下,大王是不是还以为它很有味道呢?”

悉独官闻言颇为一惊,此言确实发人深省,很有道理,但面子上终有些过不去,不禁不起瞪目皱眉。

但闻慕容焉继续道:“况且我慕容与宇文都是同族,同族相残,有伤天和,最容易失去民心,若是贵国打败我慕容,慕容的百姓势必会因为仇恨宇文而投靠段国,到时段国实力大增,未知大王有何高见?”

这个问题那悉独官哪里想过,莫说是他,这栊香殿内的文武大将也没有几个想过如此问题,闻言都不觉一怔。慕容焉微微一顿,接着道:“但若是宇文被我慕容打败了,贵国的老百姓会埋怨大王出兵残杀同族,结果还落得个战败而回,到时宇文民心不稳,久必生变。”

悉独官冷哼一声,道:“但为何宇文和慕容打了这么久,这两个结果都没有出现,阁下怕是危言耸听了。”悉独官一言甫毕,底下众人纷纷附和,看慕容焉如何应付。

慕容焉道:“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是因为这几年慕容和宇文谁也没赢,谁也没输。两国在柳城一代对峙,经年攻打,都死了不少人,但万一大王用强,这两个结果就会出现。”

悉独官道:“我宇文东至柳城,西达濡水,西拉木伦河及老哈河一代沃川尽在缴中,土地肥沃,士兵勇猛,我怎么会打败呢?”

慕容焉道:“大王虽然话是不错,但在我看来,宇文北有匈奴窥伺,西面与代国虽有濡水之险,但也不是什么天险,这两道关远比慕容的好城容易突破,若是大王出倾国之兵,他们必然会趁机进犯,不知到时大王如何分身应付?”

悉独官闻言不觉一怔,咽然无语。

慕容焉道:“如今我慕容与段国、宇文三国实力相差无几,若是有两国混战得两败俱伤,第三个国家必然会趁机出兵,一举灭了那两个国家。”

这时,一个大臣冷哼一声,道:“但我宇文若是与段国联盟,不知慕容又能如何呢?”

这句话顿时提醒了悉独官,他也精神一振,道:“不错,我宇文若是与段国同时出兵,慕容怕是绝难保全了。”

慕容焉微微一笑,道:“贵国虽强,但却与段国不相上下。段国素来有铁骑控弦十万,战将无数。他与我慕容乃是正面对抗,首当其冲,这么多年来,段国并未与我慕容作正面争锋,却让贵国和我国打得柳城一带血流成河,贵国人强马壮,虽不在乎,但我慕容却不愿被一柄借来的刀覆灭,所以才派我前来拜见大王。”

宇文悉独官闻言颇觉有礼,心里暗暗点头,面上不动声色,道:“段国当初国内生乱,无暇分身,这也在情理之中,有何大惊小怪,说到利用二字?”

慕容焉道:“段末杯未得其兄疾陆眷的王位时,段国已经在坐山观虎,如今他当了段国的王,大王当日帮他不少,相必他也必是答应了大王不少好处,但如今他大权独揽,晋国蓟州的人马与士庶无数都归到了他的手下,实力大增,但他答应大王的条件可曾兑现?”

慕容焉微微一顿,见宇文悉独官稍一犹豫,当下抱拳复道:“外臣口出此言,绝无挑拨离间贵国与段国之意,只是三国要和平相处,必须坦诚相待,若是暗中算计让我们渔蚌相争,他从中渔利,绝非三国议和之道,请大王三思。”

这时,一直在悉独官身旁的宇文形胜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大王,此子说得未必无理,他段末杯答应我国的条件确未兑现,此人能弑叔杀兄,我宇文可能真的是与虎谋皮了,不如我们暂且将慕容焉一行留下,派人快马去催段末杯,若是他不兑现自己的诺言,我们就与慕容议和。”

宇文悉独官闻言心中一惊,颇以为然,但面上又过不去,当下起身离坐,故作愤然甩袖而去。

当天的宴会就此作罢,旁边的西门若水与卓北庐却骇出了一头冷汗,一起回到了驿馆。慕容焉一旦回来,连连呕吐,几乎将胃倾了地底朝天,这也难怪,那两道菜实在让他心中冷抽,两天没有什么胃口。就这样,慕容的使节被置于驿馆,悉独官另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