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他甚至觉得自己可笑。
即便他再怎样退让,也终究得不到她的爱恋……那么,此时此刻,他要推翻过去的一切,她所受到的任何伤痛,他要视而不见。
“王……”娇媚的声音夹带着颤抖,从洛的左侧传来。
止步于卧室的门前,洛斜眼看跪坐在毯上的女人。
“你是则么来到这里的?”戒备森严的内卧宫殿,从来不容许外人踏入,更何况是一个欲奴?“……在我没开口前,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洛的怒气显而易见,而更明显,他得气息是如此杂乱,伊维娜所点燃的热情在他的身体里依旧保持着余温。
该死,为什么还在想着她!
“王,只要能够服侍王一次,奴人碧雅就算以死抵偿也甘愿。”碧雅紧张的抖动着双肩,胸前的丰满,从俯视的角度看,一览无遗。
“我不想听废话!来人!”
“不,求求您,如果不能让您满意,您随时可以处死我……我是那么崇拜者您啊……”她不可以失去这次机会,她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还要等多少个机缘,她才能再次见到这个高傲的男人呢……
碧雅全身俯下,茶色卷发波浪的遮住了整个脸颊。
“啧啧啧,这么渴望我得拥抱么?”洛蹲下身子,轻率的用食指抬起碧雅的下巴,他的眼,正对着那双惊异的绿色眼眸。
他真想让她知道,她拒绝的男人是多少女人不惜代价伸手索求的呢?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他单手将她托起,在旋转门把手的一霎那,他突然有种可怕的想法。
如果,如果用他的手抱着别的女人,她还能这么冷静的旁观么?
***
可惜得是,温柔已经不再拥有其价值。所以,报复才得以生存。
第五十九夜:阴谋,背叛的协奏曲(上)
机械的解开碧雅繁复的礼服,他却丝毫没有刚才的胃口了,一丝也没有。
他在做什么?他想要什么?竟然连自己也不清楚了……
“王……”豪华的壁饰,黯淡的烛光,却愈显碧雅的万千风情。她明白男人想要捕猎什么,她的身体,也自然是诱惑男人的法宝。
“不论王在苦恼什么,碧雅都愿分忧……”抖落起解开一半的胸衣,碧雅谨慎的靠近洛,用丰盈的胸部磨蹭着洛的臂膀。
“哼……女人向来只希望从我这里索取——财富,权力,名誉……怎么,现在连忧患也要瓜分么?”
说到这时,洛只感觉讽刺。至少伊维娜是个例外吧。
他给的,她不要。该死的例外!
“王……”碧雅声泪俱下。很快,那绿色的双眸就蓄满了泪水,楚楚动人。
“嘘……如果哭泣,叫我怎么吻你呢?我可是……最讨厌,女人流泪的。”洛将不断的靠近,迷人的双眼叫人无法抗拒,他勾起轻佻的笑容,将碧雅身上最后一件遮体的衣物揭开。
[洛,难道你从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么?]
昏热中,洛依约想起伊维娜的话。
[在这个黑暗的,永无昼夜更替的你的国度,你为什么要固执的留下我呢?]
对,为什么要留下身为人类的她……
热欲褪去,洛慢摇着杯中的红酒。黑色的丝质睡衣,宽松的垂在他身体的两侧,显得如此不羁。斜靠在惨白的光束下,他得月影再一次变得如此孤傲。
而这一次,还有没有人会紧紧抱着他,傻傻的为吸血鬼立下誓言呢?
啜一口红色的液体,洛高举酒杯。透过它看着外面的景象,世界,似乎愈加的混浊不清……
***
“你们知不知道,碧雅在舞宴后,一直待在王的卧室,这种待遇,恐怕还是头一次呢!”
两个女仆躲在石柱的背后,窃窃私语。
“是啊,那是不是代表,她的身份不再是单纯的欲奴啊?”
“事成于此,这还看等王的意思……”
“啊……千万不要啊,她一得势,我们都要遭殃了!王不是有意于那个懦弱的维萨塔女巫么?如果,她任选的话……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呢!”
“嗬嗬,这倒是啊……嘘嘘,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两人女仆慌慌张张的将身子藏匿在巨大的石柱后面。
“茨梅尔,好久不见了……”
“是碧雅?”其中一名身材娇小女仆惊讶的发问。
“嘘……叫你轻点!如果被碧雅发现了我们的偷听,那是要受重罚的……”另一名女仆紧张的做着噤口的姿势。
“是碧雅啊。恭喜你了,得知你昨晚能够接近王,我打从心底里为你高兴呢……”女人浓妆艳抹,血红的唇膏勉强地撑着脸上的血色。
“你我果然是感情热络的朋友啊,那就多谢了。如果这点小事,你就兴师动众的赶来为我道谢,那以后可要多多辛苦你了。王宠爱我的机会,多的是呢。呵呵呵。”碧雅淑女的掩着嘴笑着,半露的胸衣招摇的显摆着昨夜的吻痕。
这点小事?可悲的得意啊……
“是啊,不过,王不在你的身边么?我还是特意前来……”茨梅尔很快调整了表情,融洽的气氛简直无懈可击。
“哇……好厉害啊。王身边的女人都有那样的城府么?话里藏着刀呢!好像只除了维萨他那个女巫……明明被王这样在意着,却反而阴阳怪气的。”
“喂,你叫我别吭声,自己反倒是唧唧歪歪的。”女仆象征性的弹了一下身旁的那位,示意将碧雅和茨梅尔的秘密谈话继续听下去。
“王不在。”碧雅回答得很干脆,她从来不想和任何女人分享那个男人。
“不在?这就奇怪了,他在你身边逗留了多长时间呢?”茨梅尔神气起来了,她渐渐走进碧雅。“我可是听说,那个叫维萨塔的外族人触犯罪条时,王那一次在她的身边驻足了一个满月,哼哼……还舍不得离开呢……”
{满月:吸血鬼根据月照而拟定的时制。相当于24时制的一整晚。}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的要事繁多,体贴如我,自然也不希望他在温柔乡里多作留恋,所以”
“所以我就说,碧雅妹妹不知羞耻的工夫越发的深厚了啊。哈哈哈”茨梅尔撩着熟褐的头发,神态轻松许多。
“现在得罪我,你可是要后悔的。”碧雅阴沉着脸,四下无人,她不避讳将丑恶的嘴脸显现在老对手茨梅尔的眼前。
“噢,不不不。生气了么?得罪你的绝不是我,而是那个一直躲在角落里,暗地诅咒的女巫。”
“这个……?”碧雅听不明白话中的玄机。
茨梅尔会意地笑了笑,轻轻的指着碧雅左手的丝巾。“你要的名誉,得到了么?”
看着仍用丝巾遮住的,手臂上那个低贱的名讳,碧雅顿感羞辱。
“我并非挑拨是非,可我真的觉的,凭借你的美貌与智慧,胜过维萨塔女巫何止几倍?而她却不费吹灰之力的拥有了王珍贵的姓氏,哎……这样想来,不久将要举办的血女巫祭奠,你可是要使失去很大的胜算啊。”
“不可能?!你哪里听来的,哪里听来的?”那个高贵的姓氏一直都是她的,只有她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