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不会出现妈妈,她永远不能伸出手指摸着软软的妈妈。但此刻,知道那个软软的妈妈化成了灰的时候,心头竟有种莫名的感觉。
是可惜?是遗憾?是恨?还是不舍?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梗的难受。
白少炎似乎在等她消化这个信息,半晌才转头,嘲弄般的看着她又说:“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和你相认,既然你找到了这里,那么姐姐,是不是跟弟弟我回家?”
弟弟?
白小毛再次愣住,总觉得老天好像是在跟她开玩笑。以前她没饭吃还要照顾着醉鬼师傅的时候,每次都默默的想,为什么没有一个亲人来帮帮她呢?
可此时,却一下子冒了出来,还跟超市促销似地,买一送一。
“你……我……我凭什么相信你?”白小毛握紧了拳头扬起脸质问道,她明明生活的好好地,为什么师傅死掉的时候不来找她?为什么饥寒交迫的时候不来找她?这时候来找她又做什么?
其实说到底,她还跟个孩子一般,有着些孩子气的倔强。
白少炎环手抱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他面前站着的不是血浓于水的妹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甲乙丙丁,说出口的话也不过是兴致所起的随意搭讪,他低头吹起额发,又是一个嘲弄的笑:“你的左屁股上面有个心形的胎记,这是咱妈告诉我的。”
小毛闻言,一惊,下意识的摸向左屁股。那里,的确有一个心形的胎记,小的时候师傅给她洗澡,老是逗她说:“我们小毛是仙女投胎哪,瞧瞧这胎记,可不就是王母娘娘留下来的嘛!”
她可以肯定,除了师傅之外,真的不会再有人知道。
可偏偏,却从这个自称是自己弟弟的男人的嘴巴里说了出来。
白少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似乎没了耐性,耸了耸肩道:“随你便吧,这是我电话,想回来的话随时恭候!”随着他的转身,一张白色的名片飘然而落,恰好落在小毛的脚前。
她下意识的捡起,却又似乎摸到了什么毒药一般又猛地扔掉,最后,犹豫不决的看着它,还是慢慢的捡了起来。
玉子少看着她的动作,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轻的走过去,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和着轻柔的风柔声道:“没关系,有我在。”
她的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突然仰起脑袋,万分抱歉的说:“那个……我没忍住,把鼻涕流你衬衫上了……”
玉子少满头黑线的垂眼看着胸前的两滩湿迹,无语问天,某些人永远是那么的煞风景啊!
重新坐回车子,玉子少开得极稳,余光有一瞥没一瞥的关注着小土包子,生怕错漏她的任何一个情绪。
但她就这样乖巧的捧着从金先生那里买来了石头,细细摩挲,脸上看不出任何伤心的端倪。
是她太过坚强还是太会伪装?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别墅的时候,玉妈妈本来还满脸怨念,明明和小毛约好了跳健美操的,但小毛却失约了,害得她好生无聊。
但看见小毛是跟着玉子少回来的,立马就喜笑颜开了,原来两个人出去过二人世界了啊?
言文慧走到小毛边上,满脸关心,闻到她身上隐隐的酒味,更是窃喜,都说酒乃色媒,说不定……好事将近哦!于是一拍手,道:“小毛啊!怎么喝酒了啊?干妈给你煮点醒酒汤好不好?”说完,便进了厨房,将客厅留给了自家儿子和未来媳妇儿。
玉子少听了言文慧的话才想起身边这小土包子不是喝醉了么?怎么会在日式会馆门口突然跑得跟小鹿一样?
谁知他狐疑的眼神刚落到她身上,小毛就如被抓包的老鼠一般,跐溜一下,跑上了楼。
好吧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在装醉,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天天跟着醉汉生活,要装醉简直易如反掌。谁让面瘫男突然说了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礼物总要悄悄的给才比较惊喜吧?
生日……唔……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躺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翡翠戒指。嘴角浅浅泛起一抹笑,这个,他应该会喜欢吧?
躺回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小毛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甩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数起了绵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Cup 039 别扭白痴星球
自从那天晚上的墓园之行后,玉子少便在心里生出了一种担心。在他看来,那只叫做小毛的小土包子其实是石头做的,整颗心埋在石头里,让你永远也无法猜到她真正的情绪。他怕她明明难过还硬撑着,明明有什么想法却因为不想麻烦别人而隐忍着不说。但一连几天,小土包子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异样的地方。
发呆?愣神?沮丧?魂不守舍?这些词好像跟她绝缘一般,根本未曾如玉子少预期的那般出现。渐渐的,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开始坐不住了。作为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崩溃不应该伤心不应该难过不应该扑到男人怀里痛哭一场吗?!
好吧……他当然不是真的希望小土包子伤心难过,他只是郁闷的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对她好的借口。他想替她查出身世之谜,他想替她找到师傅,解开诈死之谜。可偏偏,她从来没有主动的对他说,希望他能帮她,于是他怕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说到底,就是一个在感情上刚从别扭白痴星球回来的人,明明想要讨好女孩子,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烦躁的坐在办公室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钢笔,心里头总觉得十分不爽。余光瞄见案头的名片盒,玉子少仿佛想明白了自己心头梗着的那块小石头到底是什么。
他将笔猛的拍到桌上,然后捞起西服,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对玉满楼一号店里的服务员嘱咐道:“白小姐有什么动作,都要向我汇报!”
说完,急急取了车往家赶去。
回到家,玉父正在煮茶,玉母约了老姐妹去逛街,玉爷爷在后院的躺椅上看书。玉子少蹑手蹑脚的绕过客厅,爬上楼梯,在白小毛的卧室门口站定,左右观察了下,发现没人看见后,轻手拧开了门把,然后侧身闪了进去。
这间卧室本来是他的,小毛搬进来后玉妈妈换了些粉红色的床单被罩,但基本格局还是没改。
虽然这间房间才易主没多久,但玉子少站在门口却有点陌生和局促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那是清醇混合着甜美的味道。
他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虽然带着做贼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