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舌头。
可连旋颖是谁,她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装傻,她什么都不懂,她什么都看不明白,她就是热心的帮着哥和嫂子的妹妹。
“哥,嫂子好像不太喜欢这件,我再试试别的去~”
自然的转身,也顺便带走尴尬的助理。
只剩宗政贤一人怔在原地,她这样算不算是吃醋了?
不自觉的轻撩唇角,刚刚的堵一扫而光。
※※※
哗!……
呃……嗯……
哗!……
唔……
全身抽搐,伸出痉挛不已的手再次去按着冲水的开关,只有反复的靠着冲水的声音,才能掩盖住她已经完全抑制不住的呻吟声。
咚!咚!
狠狠的揪着头发,使劲儿的撞着墙,却丝毫减少不了那一波波的噬骨的侵袭,一次比一次更难忍,一次比一次更煎熬,该死,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多久才会过去!
死死咬着手臂……
不行……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她,她的前半生已经毁了,她不能残忍的在夺走她的后半生所有的希望!
……
满脸濡湿,全身冷汗,还在哆嗦的手胡乱擦了一把脸,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泪水,再一次挺过去,再一次的虚脱,手臂的阵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看,原来已经皮肉外翻,丝丝渗血了。
无力的靠在墙上,缓缓的呼吸着,她现在这个死样子,不想让那个男人看见……
所有的鬼故事之所以钟情于卫生间,无怪乎是因为大多数的卫生间都是宽敞而空寂,就连说话都听得到回声。
“林主任,我想跟您预约一下住院保胎。”
“是啊,这孩子真是来得不容易,再说我哥也担心我的身体。”
“呵呵……”
“……谢谢。”
……
揉着被自己抓的火燎般刺痛的头皮,叶安袭瞳孔一紧。
连旋颖怀孕了?
……
听着外面安静了,叶安袭才出来,看着毫不遮拦的大片镜子反射出的自己,好不狼狈。
白色的小婚纱被蹂躏的脏兮兮的全是褶皱,做好的发型被她抓的糟乱急了,脸上原本的浓妆早就被鼻涕和眼泪不规则的晕开,露出面黄肌瘦的脸色。
好丑,好糟,好狼狈……
叶安袭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外表,可这一刻,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竟无地自容想让她马上溜走……
对,她不能这样留在这里……
这样那个男人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拍水,踉跄着脚步走出了卫生间,奔着后面的安全出口就跑了出去……
卫生间的门后面,连旋颖一脸的阴笑,转而瞬间又换上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回到前厅。
“哥,嫂子不在卫生间。”
不在?
走了?
“二少,您拍照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请您过去试试。”
名品店那边把定制好的成衣送过来,经理第一时间就过来告诉二少,却不想他沉着一张脸,不发一言,起身就走人了。
这个男人所有的情绪都沉寂在瞳眸的最深处。
他带她来拍婚纱照,她是真的不懂他什么意思么?
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再度在耳边响起。
‘叶小姐,你究竟是不是诚心结婚?’
叶安袭,你究竟有没有心?
※※※
如果不是披在身上的宗政贤的外套口袋里有他的钱夹,叶安袭都没有钱支付出租车的费用。
拖着麻木无力的身子,极其狼狈的上了楼,进屋就把自己的身子甩在床上。
呼!呼!
就算是乘电梯上来的,都喘的厉害,整个心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兴许是痉挛的厉害,十指一直紧紧扣着宗政贤的钱夹。
顶级的品牌,奢华的质感,整体黑色,没有纹路,棱角分明,干净整洁。
这个男人的配饰似乎都是黑色,跟他这个人一样,眼望不穿,深不见底。
摆弄着,打开,却发现一个印象里不像是这个男人会做出来的事。
那是一张老照片,几乎褪去的颜色淡淡的像是时下流行的lomo风格,泛黄裂开的边角被铺平,整齐的粘好。
看的出来,这是一张让主人小心翼翼珍藏的照片。
一个长得五官极为标致的女人搂着两个孩子,笑的一脸灿烂。
那两个孩子,叶安袭一眼就认出来了,男孩是宗政贤,而女孩就是连旋颖。
三个人紧凑在这不足两寸的照片里,好不温馨。
脑子里闪过那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连旋颖和宗政贤在一起的画面。
如果没有她,是不是他们现在也是幸福的一家?
如果再有一个宝宝呢?
宗政贤一直都很喜欢孩子不是么?
她现在这样的破身子,又能给他什么呢?
摆弄着手里的电话,竟没有一个未接来电和即将拨进来的电话。
她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了,他早该发现了不是么?
这一刻她突然有点理解奴隶制社会体系中的奴隶们,如果没有了奴隶主们的鞭策,似乎许多人都会因为失去了秩序而感到空虚。
暴躁的,霸道的,诡异的,变态的。
她发现,她期待那个男人除了平静之外的所有的不正常的反应。
可此时此刻,除了安静,只有安静。
那该死的东西会让她的情绪敏感的像是泡沫,只是微风,也能轻易戳破她毫无设防的情绪。
眼角溢出的晶莹,就放任自流的倾泻着……
叶安袭,你是多余的……
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色早已阴沉。
她这两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一天要睡18个小时,她甚至到现在才想起来。
对,她叫叶安袭,是H大的大二学生,好像那记忆里的校园离她好远,好远,似乎没有请假,她都忘了自己要上课。
空旷的公寓没有打一盏灯,黑的让她想起了那些天人间炼狱的日子,猛地弹起起身子,慌慌张张的打开了所有的灯。
她怕黑,怕黑……
黑暗带给她的是无尽的绝望和窒息,这突然醒来的肃杀一般的安静,让她跟本分不出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他没回来……
那堆积了几十个小时的恐惧,像是在这一刻积攒到了临界点,裂变的一刻,情绪‘嘭!’的一声爆发了!
抹了一把有些痒的脸,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铃!铃!铃!
安静的空间里,电话声都清晰的诡异,看了眼来电显,努力沉淀了哽咽,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接起电话。
“冰箱里有菜,记得热了吃。”
“恩。”
“早点睡。”
“恩。”
“晚上我不回去了。”
“……恩。”
……
放下电话,似是感到她的落寞,这一刻他很想抓起车钥匙,一脚油门踩回家抱住她。
可他现在不仅仅是宗政贤,也是宗研集团的宗政贤。
明天的计划如果照常进行,那他必须提前处理完手上堆积的公文。
患得患失似乎不是他的作风。
他们两个人都太过于冷静,太过于淡漠。
他不想再原地踏步,所以这一步,由他来迈。
过去怎么样都随他去吧,他想走的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