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张嘉佳 2000 汉字|6 英文 字 5个月前

门,喊它到家里做客,它都是高傲地坐着不动。我进家门,探出窗户冲它挥挥手,它才离开。

  有天我发现大黑不在小区门口,我四顾看看,不见它的影子。于是我尝试着喊:“大黑!大黑!”

  这是我临时乱起的名字,因为我总不能喊:“喂,蠢货狗子,在哪儿呢?”

  结果草丛里窸窸窣窣,大黑居然低着头,艰难地走出来,一瘸一拐。到离我几步路的地方,默默坐着,侧过头去不看我,还挺高傲的。

  我心想,结伴十几次了,应该能对我亲近点儿吧?壮胆上前蹲下,摸摸它的头。

  大黑全身一紧,但没有逃开,只是依旧侧着头不看我,任凭我摸它的脑门儿。

  我突然眼眶一热,泪水掉下来,因为大黑腿上全是血,估计被人打断了,或者被车轧到。

  它瞟我一眼,看见我在哭,于是舔了舔自己的伤腿,奋力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着。

  它居然为我带路,它在坚持送我回家。

  到楼下,我把包里的吃的全抖在地上,冲回家翻箱倒柜地找绷带消毒水。等我出去,大黑不见了。我喊:“大黑,大黑!”

  然后大黑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它跑,跑得飞快,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滑稽。

  我想是因为自己喊它的时候带着哭腔吧,它不知道我出了什么急事。

  我打开楼道门,它还是不肯跟我回去,坐在路边,眼睛很亮。

  我抱着它,擦掉血迹,用绷带仔细缠好。我说:“大黑呀,以后你躲起来,姐姐下班带吃的给你,好不好?”

  大黑侧着头,偷偷瞟我。

  我说:“不服气啊,你就叫大黑。大黑!”

  它摇摇尾巴。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男朋友买房子了,让我搬过去住。我问能不能带大黑?男朋友讥笑我,养条草狗干吗?我就没坚持。

  搬家那天,我给小区保安四百块。我说:“师傅替我照顾大黑吧,用完了你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汇钱。”

  保安笑着说:“好。”

  和男朋友坐上搬家公司的卡车,我发现大黑依旧高傲地坐在小区门口,但是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新家在郊区。之前和男朋友商量,买个小点儿的公寓,一是经济压力小点儿,二是大家上班方便。再说了,如果买郊区那套一百六十平米的,我们两人工资加起来,去掉房贷每月只剩两千不到。我其实不介意租房子住,何必贷款买房把我们的生活搞得很窘迫。

  我男朋友不肯,说一次到位。我没坚持,觉得他也没错,奔着结婚去。

  搬到郊区,我上班要公交转地铁再转公交,花掉一个半小时。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幸福,直到他说,要把他母亲从安徽老家接过来。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留了个房间一直空着。

  不过孝顺永远无法责怪,他父母很久前离婚,妈妈拉扯他长大。我说好啊,我同意。

  他妈妈来我家之后,虽然有些小磕碰,但每家每户都避不开这些。

  他妈妈是退休教师,很节俭,我们中饭不在家吃,她自己经常只买豆芽凑合,可给我们准备的早饭晚饭永远都很丰盛。

  几个月后,我加班至后半夜才到家。家里灯火通明,男朋友和他妈妈坐在沙发上,我觉得气氛奇怪。男朋友不吭声,他妈妈笑着说:“欣欣,你是不是和一个叫蓝公子的人走得很近?”

  我脑子“嗡”一声,这是盘查来了。我说:“对,怎么啦?”

  他妈妈瞟了我男朋友一眼,继续笑着说:“欣欣,我先给你道歉,今天不小心用你电脑,发现你QQ没关,我就好奇,想了解你的生活,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就是你和那个蓝公子,有很多不该说的话。”

  我全身血液在往脑门冲。

  蓝公子,是我的闺密,是女人。她其实跟我男朋友还认识,属于那种人前冷漠人后疯闹的脾气,QQ资料填的男,ID蓝公子,喜欢跟我“老公老婆”地乱叫。

  这他妈的什么事儿。

  男朋友一掐烟头,说:“刘欣欣,你把事儿说清楚。”

  我站在过道,眼泪涌出来。因为,书房里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我所有的资料被丢得满地。卧室里衣柜抽屉全部被拉开,我的衣服扔在床上,甚至还有内衣。

  我抹抹眼泪,说:“找到什么线索?没找到的话,我想睡觉了,我很累。”

  男朋友喊:“说不清楚睡什么?你是不是想着分手?”

  我咬住嘴唇,提醒自己要坚强,不可以哭,一字一句:“我没说要分手。”

  男朋友冷笑:“蓝公子,呸!刘欣欣我告诉你,房产证你的名字还没加上去,分手了你也捞不着好处!”

  我忍不住喊:“首付是我们两家拼的,贷款是我们一起还的,你凭什么?”

  男朋友说:“就凭你出轨。”

  出轨。这两个字劈得我头昏眼花。我立马随便收拾箱子,冲出门。他妈妈在后面拉我,说:“欣欣,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那么晚别乱跑呀!”

  我说:“阿姨,您以后要是有儿媳了,别翻人家电脑行吗,那叫隐私。”

  男朋友在里头砸杯子,吼着:“让她滚!”

  我在郊区马路上走了很久,拖着箱子一路走一路哭。闺密开车来接我,聊了通宵。

  她说:“误会嘛,解释不就完了。”

  我说:“他不信任我。”

  闺密说:“你换位思考一下,从表象上来看,的确有被戴绿帽子的嫌疑。”

  我说:“再回去岂非很丢脸?”

  闺密说:“不急,我这儿住两天。他们家也有不对的地方,翻聊天记录就是个坏习惯。你别看他们现在牛哄哄的,你两天不出现,彻底消失,他肯定着急。”

  我将信将疑,关机睡觉。

  混混沌沌地睡了几个小时,打开手机,结果一条未接来电也没有。

  我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又难受又生气。

  第二天,男朋友有点儿急了,电话一个接一个。问我在哪里,我不肯告诉他。

  第三天,他妈妈亲自打电话给我道歉,说翻电脑确实是她的不对,希望能原谅老人家。但是年轻人之间既然都谈婚论嫁了,还是坐一起多沟通比较好。

  可我依旧觉得委屈。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一个场景:半夜自己孤独地走在马路上,一边哭泣一边拖着箱子。

  我害怕将来还会重演。

  第四天,男朋友打电话,两人沉默,在听筒两头都不说话,就这样搁在耳边半个多小时,他说:“那冷静一段时间吧。”我说:“好。”

  半月后,我本来想上班,结果迷迷糊糊地走到以前租的小区。保安看见我打招呼:“刘小姐,好久不见了啊。”

  我突然想起来,急切地问他:“大黑呢?”

  保安笑嘻嘻地说:“没事儿,它现在是小区接送员。只要老人小孩回小区,它就负责从小区门口送到家。大家也乐得给它点儿吃的,都挺喜欢它,你看一条狗现在都能勤劳致富了。我刚看到好像吴大妈买菜回来,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