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声音没有反应。
“开门!”教授命令道。门上亮起一盏红灯,然而还是没有打开。
“这玩艺儿真见鬼!”教授叫道,不过他突然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梳子把自己的头发梳整齐。直到这时,门才大发慈悲似地打开了。
“它终于认出来了。”教授告诉两位同伴说。他第一个踏进门去拉开灯,因为窗户透进的光线太少,他请客人走进房间,房间里陈设简陋,中间放着一张没有铺桌布的桌子,桌子边有四五把椅子。
“我就不招待你们了,”教授说道,“至少在我还没有弄清楚同你们的关系之前。好了,我们来谈正题。请你们坐下来说,让所谓的女儿先说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爸爸,”柯答道,“还是让阿尔杜尔说吧。”
“您可以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传奇故事来听。”
他把一个薄薄的蓝色文件夹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不过要简练些,”教授答道,“我很忙。我今天要研究毛里求斯恐龙,同时我还要口述几封信。因此请把你的传奇胡话缩短一些,三言两语就行。”
“自从上次令人伤心的克拉伦斯事件之后……”阿尔杜尔开口说道。
“不必再提克拉伦斯了。我想起这件事就深恶痛绝。”
“我们继续寻找……”
“住嘴!”柯插话说,“您原原本本从头说起,从我出生之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你想说,没有任何人对你说过任何事情吗?”教授吃惊地问道。
“什么也没有说过。”
“这群白痴!”教授生气地骂道,“为什么要隐瞒啊?”
“我们不想对姑娘进行专门训练,”阿尔杜尔说,“最好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因为这一次我们毫不怀疑。”
“别说了!”
教授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桌子里弹起了一杯汽水。教授也不让客人,自己喝了一口,接着说道:
“15年前,当时我的妻子还在世,有几个混蛋偷走了我两岁的女儿薇罗尼卡,盗窃者索要100万赎金才肯把她送回来。我们当然没有这么一大笔钱——个普通教授和家庭妇女从哪里可以弄到这么多钱呢?因此,我们向警察局请求帮助。很遗憾,我们这里没有警察,只有一群十足的白痴。在最后关头,他们惊动了盗窃者,于是盗窃者连同我的女儿一起消失了。我的妻子很快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因为她的肌体由于忧伤而极度衰弱,终于过世了。我也衰老了20岁,但是,我们的女儿却仍然没有下落。我不止一次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找银河系警察局,找私家侦探……然而一直没有结果。我们的女儿依然杏无音信,我成了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突然……去年我突然收到沃尔夫冈·久·沃尔夫大公的信,他通知我说,他以同罪恶和不公作斗争为目标,他好像从什么地方得知,我有个女儿从前曾经被人偷走,他希望把我的孩子送还给我。我,应该说,高兴极了,因为在我的房子里,我感到自己十分孤独。这些年来没有亲人没有亲情,真是度日如年,无聊之极。”
那还用说,柯想道。你像一个孤独的骑士一样把自己禁锢起来——还会有什么人到你这里来作客?
“我同意他们来,并且把克拉伦斯也带来。这样,按照沃尔夫冈大公的说法,从一所孤儿院里叫出了我的女儿。于是,他们就来了……”
“犯了一个错误,”阿尔杜尔接过话头说,“一个致命的错误,这不是那个姑娘,一切都与克拉伦斯吻合,除了最主要的一点。”阿尔杜尔无可奈何地摊开手说道。
“这是冒名顶替!你也参与了欺骗!”教授用干瘦的手指戳着阿尔杜尔的肩头喊道。
“对于我们来说,这件事情也大大出乎意料!”阿尔杜尔拿不出有说服力的理由只好高声叫道,“我们决心向教授赎罪,又重新开始寻找。这不,现在您的女儿就站在您的面前。”
“是啊,这回我们倒是应该相信了。”教授揶揄地说。他的口气让柯感到怀疑,他根本没有因为丢失的女儿被找回来而高兴。
“把您的那几张纸拿出来,”阿尔杜尔精神焕发地说,“我们准备好了,向您出示薇罗尼卡的遗传卡。”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一次又塞给我一个冒牌货的话,那么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同你们打交道了,我说完了!”
“我们不怕把话挑明。除了书面证件之外,我们还有活着的证人。”阿尔杜尔小心地取下回形针,递给教授一张发黄的纸。
柯紧张得好像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如果薇罗尼卡同这位教授也没有关系,又会是什么情景呢?到时候也会将她处死吗?不,她心里清楚,到时候杀死的将不是薇罗尼卡,而是一位叫柯的姑娘。薇罗尼卡本人此刻倒是安然无恙。
久·库夫里耶教授把写有公式数据的那张纸放到一本翻开的书旁边,书上记满了各种数字。他埋下花白的头,对着那张纸研究了约有10来分钟。待他把那张纸从自己面前推开,似乎是要拒绝同求见人打交道,柯都要第三次死过去了。
终于,他惊讶地说话了:“奇怪,血型完全相合。”
“我早就知道了。”阿尔杜尔说,他眯起眼睛,像一只吃饱了的猫。
“奇怪,太奇怪了……请你把孩子在教养院的特征报告给我看看。”
“请看。”阿尔杜尔毫不掩饰,洋洋得意地说。
他从文件夹中又抽出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递给教授。比较的结果让教授大吃一惊,他看了柯一眼。
“奇怪,”他说道,“不可能事先伪造,你们不可能知道我的证据的内容,你们没有钻进保险柜。没有进去过吧?”
“没有人知道,您把自己的宝贝保存在什么地方。”阿尔杜尔肯定地回答说。
柯看出来,阿尔杜尔的态度相当强硬,她相信薇罗尼卡这一回是真地找到了自己的生身父亲。
有人在儿童岛上查清了姑娘的真实身世,然后又拐走了她,所以现在柯看清楚了,为什么会实施这一整套冒险行动:杀死阿尔焦姆,偷换未婚夫以及安排薇罗尼卡逃出儿童岛。这一切都同盗窃儿童岛档案馆的文件联系在一起——因为阿尔杜尔·久·格罗西夹子中的证据显然是从那里偷出来的。在岛上有人帮盗窃者的忙,现在只剩下一个秘密——沃尔夫冈·久·沃尔夫大公干吗需要这么做?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由他主持策划的,而且,他去年就试图把克拉伦斯强加给教授当女儿,但是他失算了。他没有估计到教授会识破伪装。这一年来,大公精心组织寻找教授真正的女儿,而这一点他办到了。
“好吧,”教授把几张纸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