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调戏(1 / 1)

回眸一笑秋波起 东奔西顾 2 万汉字|3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章 调戏

  萧子渊自从那晚对随忆说了那句震惊中外的话后,就突然消失了。

  几天后,随忆洗好了风衣却找不到了人。想了想,她去了林辰的寝室找人。随忆进了门,东瞧瞧西看看,“萧师兄不在吗?”

  林辰一脸怪笑,“你来是为了找他啊?”

  随忆举起手里拎着的袋子举给他看,“我有东西还给他。”

  林辰拿过来,“咦,这不是他的吗,怎么在你这儿?他妈妈病了他回家去了,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来,你先放这儿吧,回头我给他。”

  随忆没松手,吞吞吐吐神色有些奇怪的说,“我还是亲自交给他吧,顺便谢谢他,下次我再来。对了,他是哪一天走的?”

  “嗯……周三晚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林辰回忆了一下。

  “哦”,随忆心不在焉的应了声,“那我先走了。”

  周三晚上,那应该就是那天晚上。

  走到门口林辰叫住她:“阿忆!”

  “嗯?”随忆转身。

  林辰犹豫半天才开口,“你也看得出来,萧子渊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是萧家的太子爷,毕了业就要出国,从国外回来就要进政坛的,他以后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了的,或许这其中也包括婚姻,我怕你……”

  随忆脸上的笑容未减,慢慢开口,“林辰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喜欢萧师兄。”

  林辰记得随忆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他了,突然这一叫,他心里一惊。他最怕随忆这个样子,温温婉婉,实则心意已定。林辰打量她半天,并没有看出勉强和破绽,摆摆手,“那我就放心了。”

  萧子渊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几句对话,微微一挑眉,没做任何迟疑便推门进去。

  随忆看到他冷着脸,肯定是听到了,眨了眨眼睛,有点尴尬的笑,“萧师兄,我来还你……”

  还没说完就被萧子渊不咸不淡的声音打断,“放那儿就行了。”说完也没看随忆,便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寝室。

  随忆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是萧子渊啊,淡然冷静,他本该对自己如此。随忆放下东西很快离开。林辰也有些尴尬,笑着解释:“本想替你试探一下这丫头,没想到……”

  萧子渊歪在床上闭着眼睛,抬起手臂遮在额头,满脸的疲惫憔悴,并不接话。

  林辰似乎忽然间看出了什么,“子渊,算了,这个女孩子虽说清清淡淡的,但是很有主见,她说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你……”

  萧子渊依旧沉默,脸上看不出异样,可是林辰却知道他动了怒,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随忆去上选修课,看到萧子渊,他的精神不是很好,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偶尔咳嗽几声。

  随忆知道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并不认为萧子渊有多么喜欢她,毕竟他身边优秀的女孩子那么多,她不过是最平凡的那一个。

  萧子渊最近几天都在实验室做实验准备发文章,回到寝室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桌子上摆满了药。

  温少卿正拿着几盒盯着说明书研究,看到萧子渊进来便扔给他,“这帮女孩子真是了不得了,她们哪里是去听你上课啊,校医院这下要火了。可惜她们不知道你西药过敏,这些东西碰不得啊。”

  萧子渊接过来随手放到一边,哑着嗓子问,“上次你给乔裕吃的那个润喉药呢,还有没有?”

  温少卿找出来递过去,笑着逗他,“那桌子上摆着的有些你还是可以吃的。”

  萧子渊皱眉,“废话那么多。”

  林辰兴冲冲的跑进来看到萧子渊突然停下来,悄悄转身往外走。温少卿扬声叫他:“林律师,去哪儿啊?”

  林辰那天招惹了萧子渊,现在看到他都躲着走,他僵硬着转过身,“我去隔壁找个人……”边说边急着转身往外走,才迈开步就和迎面来的人撞上了。

  迎面来的男生抱着笔记本稳住身体,跟林辰说了声对不起便走向萧子渊,“大神,我把数据导进去但是软件运行说错误,怎么都分析不出来,你帮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萧子渊接过来坐在桌前仔细看着,趁着空当那个男生便和温少卿聊天。

  “听说今天医学院那边出事了?”

  温少卿一愣,“不太清楚,我刚从医院回来,出什么事了?”

  那个男生一下子兴奋起来,兴高采烈地讲起来,“你还不知道啊?说是一年多前那个暴露癖的变态又出现了,在医学院的教学楼前骚扰女孩子。隔壁班的班长当时正好经过那里,说那个女孩好像是林辰的那个漂亮妹妹,医学院的那个美女,不过他也不确定是不是。”

  萧子渊突然停下来,指着屏幕上复杂的图线点给他看,“这里,这两条线没接上,接上再重新运行就好了。”

  那个男生歪着头看,萧子渊便起身把座位让给他。

  萧子渊走到旁边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嗓子流过,那种热辣疼痛的感觉有了一丝缓解,慢慢放下杯子,忽然穿上衣服出去了。

  “哎,师兄你去哪儿啊,我还有问题呢。”那个男生在身后喊。

  温少卿坐在那里勾着唇笑。

  那个男生看着温少卿还奇怪,“哎,说到你师妹啊,你怎么都不着急。”

  温少卿看着林辰,“他妹妹他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林辰看着出去的那道身影,“他着急了,我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某男生一头雾水。

  十几分钟后,萧子渊和随忆站在女生寝室楼前沉默。这个时间女生寝室楼前不少情侣在搂搂抱抱,热闹非凡,这么安静的两个人站在这里不免都有些尴尬。

  良久萧子渊叹了口气,“怕不怕?”

  随忆的眼圈忽然热了,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随即扬起脸笑起来,声音轻快,“不怕,师兄你忘了,我是学医的,什么没见过啊。那些对我来说就是器官,我没事儿。”

  萧子渊垂着头看她,幽幽开口,“专家说,人的一生平均要说八点八万个谎话,其中最容易脱口而出的谎话就是,没事,我很好,我不怕。”

  “呃……”随忆没想到萧子渊也会讲这种冷笑话,敛了敛笑容,“当时倒是吓了一跳,不过现在没事了!”

  萧子渊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她,“拿着,戴在身上压压惊。”

  随忆看了一眼,有些磨损,应该是戴在身边很多年了,她没想到萧子渊竟然会信这个。

  这么想着,随忆不自觉地笑起来。

  萧子渊看她没接,便把平安符塞到她手里,“拿着。”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下起雨来,萧子渊紧了紧衣领,“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说完就准备走。

  随忆突然拉住他往楼门口走了几步,“你感冒了别再淋雨了,在这儿避会儿,我上去拿伞。”说完也没在意,握住手里的东西就往楼上跑。

  几分钟后,萧子渊的表情有一丝松动,看着随忆递过来的伞,迟疑了一下接过来,“这把伞……”

  “怎么了?”随忆一脸疑惑的反问,“哦,对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薄荷叶,你拿回去泡水喝,嗓子就不难受了。”

  萧子渊垂着眼看了下,并不接,又重新盯着她的眼睛,她跑上跑下,小脸红扑扑的,粉嫩晶莹,格外动人。

  “你这是关心师兄,还是关心我?”

  萧子渊就在随忆皱着一张小脸纠结的时候转身往回走。

  昏黄的灯光映出绵绵细雨,宛如烟雨蒙蒙的江南夜。萧子渊一手捏着纸袋,一手举着伞,心满意足地走在惊慌躲雨的人群中。

  她一直叫他萧师兄,从来不曾当面叫过他的名字,似乎他只是她敬重的一个师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随忆在楼前站了很久,脑子里乱成一团。

  是关心师兄还是关心我?

  有区别吗?

  等她回神再看,哪里还有萧子渊的影子?

  随忆回了寝室才发觉自己手里竟然攥着那个平安符。

  还回去?萧子渊大概会怒吧?

  萧子渊生气的时候不会像别人那样疾言厉色,他脸上的神情不会变,甚至连呼吸频率都不会变,甚至什么都没做,可是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生气了。

  随忆权衡了一下,那就拿着吧。

  萧子渊进了寝室门,温少卿奇怪的看着他,“你带伞了啊,林辰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他跑去女生寝室那边去给你送伞了。对了,他最近怎么了,对你这么殷勤?”

  萧子渊边取了薄荷叶泡茶边无奈地笑,“我那天有点累了脸色不太好,可能他以为我是生他的气了。”

  温少卿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这周五是陈老的专家诊,去看看?”

  萧子渊端着杯子嗅了下,清凉舒爽的感觉顺着鼻腔蔓延到喉咙,“不用了,这些年看过多少了,老毛病了,都说没别的办法,只能静养,最近换季感冒了才又复发了。”

  温少卿拍拍萧子渊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了。”

  萧子渊笑着看他,“好。”

  正说着,林辰拿着两把伞冲进了寝室,看到一身干爽的萧子渊,“你……”

  萧子渊冲着他笑。

  林辰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

  熄灯后寝室很静。

  随忆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下午回来的时候她跟谁都没提这件事,虽然她是学医的,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心里总是有些怕的,没想到到了晚上萧子渊竟然为了这件事来找她。

  她微微笑了下,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她本以为会失眠或者做噩梦,谁知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她想,大概平安符是真的有用。

  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萧子渊拿着伞准备出门,林辰盯着他和伞看了半天,“咦,你的伞……”

  萧子渊一脸坦然地反问,“怎么了?”

  林辰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萧子渊从餐厅吃了早饭刚走出来,遇到同院的同学,他们怔怔地看着萧子渊,“咦,师兄,你的伞……”

  萧子渊又是一脸平淡的反问:“怎么了?”

  几个男生立刻收起笑容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萧子渊踏着满地的雨水到了实验室,在门口碰到张清教授。

  教授和他打了招呼后,“子渊,你的伞……”

  萧子渊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张教授也喜欢?”

  张清看着奶白色的伞上点缀着大大小小的七星瓢虫,哈哈笑出来,“你小子,谈恋爱了吧?”

  萧子渊笑了笑没回答。

  张清笑着拍拍萧子渊的肩膀,“不错,有空带来我看看。”忽然又问了一句:“不会是喻芊夏吧?”

  萧子渊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教授怎么会这么问?”

  张清摆摆手,“她协助你做实验,每次发文章,你们两个名字之间都是我的名字,你们这帮小子背后都说,Ziyuan Xiao和Qianxia Yu是SCI天生一对,都被我这个QingZhang破坏了,你当我不知道?”

  萧子渊从容而坦荡地回答,“张教授想多了。”

  张清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好好,你去忙吧!”

  萧子渊走了几步又被叫住,“新申请的那个项目下来了,项目组过两天会来考察一下,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好。”

  第二天随忆和妖女去学生会参加例会,据说本校以前的一个学生现在做了歌手,很红火,决定回校开歌友会,学生会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随忆对这个当红歌手倒是有点印象,一直以为是科班出身,没想到会是自己学校的,安排好工作后了解情况的人便开始八卦。

  “你们知道他是学什么的吗?”

  “学什么的啊?咱们学校音乐专业也不强啊。”

  “是学机械的!”

  “啊?!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真的,当年还是机械学院的风云人物,谁知突然辍学去唱歌了。”

  “真的啊,这么看机械学院各种出奇葩啊,快给我讲讲。”

  “……”

  随忆正兴致盎然地听着八卦,并且对最后一句表示赞同,机械学院确实出……奇葩。(红色的书上没有)妖女一转头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线,边伸手边说:“咦?你脖子上戴的什么啊?”

  随忆还没反应过来,贴身戴着的平安符便被妖女拉了出来。

  “以前没见你戴过啊,哪儿来的?”

  喻芊夏坐在随忆斜对面,看到红线尽头的时候脸色忽然变了,很快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随忆。

  随忆被她看得别扭,和妖女对视了一眼,便试探着问:“喻师姐怎么了?”

  喻芊夏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

  随忆看着喻芊夏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妖女手里拿回平安符默默放回衣服里。

  妖女凑过来小声问:“哎,你觉不觉得喻芊夏很奇怪?”

  随忆冲妖女使了个眼色,妖女吐了下舌头,很快加入八卦大军。

  散会后,随忆刚走到门口就被喻芊夏叫住,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随忆,你等我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随忆早就看出刚才喻芊夏欲言又止,大概是觉得人多不好说,她转头对妖女说:“你先回去吧。”

  妖女心领神会地走了。

  随忆和喻芊夏从活动室出来,沉默着走了很久,喻芊夏才打破沉默。

  没几天的时间,冬天就好像一下子来了,太阳马上就要下山,这个时间走在校园里,随忆觉得自己应该把冬天的衣服拿出来晒一晒,等着随时裹到身上了。

  喻芊夏就是在随忆正神游天外的时候开始说话。

  “你可能不知道,萧子渊是个早产儿,小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看了很多中西医的大夫都没用,那个平安符是他爷爷奶奶求来的,很难想象吧?那样的两位老革命竟然会这么做。或许是心理作用吧,自那之后他竟然很少再生病。这些年他一直贴身戴着这平安符,倒不是他有多相信,只是送的人对他意义非凡。他和他爷爷奶奶感情很好,一直很宝贝,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真真假假地问他要过很多次,可是他从来都不接话,没想到……呵,竟然送给了你……对了,你知道他爷爷奶奶是谁吗?”

  随忆的心情忽然一落千丈,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那么多人都知道萧子渊家世显赫,她也听过,只不过他行事低调,她竟然差点不记得了。

  那天林辰跟她说,萧子渊是萧家的太子爷,前途无量;今天喻芊夏又跟她说,你知道他爷爷奶奶是谁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奶奶是谁?那是个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脱颖而出的奇女子,如今虽已年老,可是每次出现的时候依旧精神矍铄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姿飒爽;能配得上这个奇女子的男人,萧子渊的爷爷又有多出色可想而知……还有他的父母呢,也必定是人中龙凤吧……

  随忆叹了口气,她跟他不是一路人。

  妖女碰碰随忆,“阿忆,这是你在饭桌上第三次叹气了。菜不好吃吗?”

  随忆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啊,很好吃。”

  她忽然有点羡慕身边的妖女,敢爱敢恨,张扬大气,永远信心满满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三宝正吃得不亦乐乎,“阿忆,吃这个鱼,做的真好吃,不愧是五星级酒店!”

  今晚是他们同班的一个男同学过生日,在这家五星级大酒店摆了三桌,宴请全班同学。听说这个男同学家里是江浙一带的富商,家底殷实,自入校开始,做事便彰显着财大气粗的风格。班里同学并不喜欢他,但是碍于同学的面子不好拒绝。

  大一刚开学,此富N代便对她们四个异常殷勤,众人皆以为他看上的是妖女,谁知后来才知道他喜欢的是随忆。据说,他的原话是,这么大气婉约的女子才有资格进他们家的门。

  听到这条八卦的时候,随忆只是淡淡地笑了下。

  三宝、何哥、妖女看着随忆脸上的笑,颤抖着开始同情富N代,一心想看他是怎么死的。

  果然没过多久,寿星便凑了过来,一副滥情的样子,“随忆,我今天生日,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随忆拿起果汁和他碰了一下,淡淡地说:“祝你生日快乐。”

  寿星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我记得你还没送我礼物啊,不如改天补给我啊。”

  众人起哄,“喂,秦铭,有你这么讨礼物的吗?”

  寿星一挥手,“关你们什么事。”

  随忆坐得端正,垂眸盯着面前的杯子,“我送了。”

  寿星一脸欣喜,“是吗?可能我没仔细看,你送的什么?”

  三宝、何哥、妖女扑哧一声笑出来。

  随忆这下终于抬头,露出一抹微笑,缓缓开口,“收礼物的桌子上最角落有个红包,里面有五百块,那就是我送的,你喜欢什么自己买去吧。不够的话拿发票来我可以补给你。”

  众人这下终于知道三个人笑什么,一下子哄笑出来,大呼过瘾。

  随忆看着寿星公吃瘪,很快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在寿星错愕的表情中施施然离开。

  随忆心不在焉地低着头,刚过拐角就碰上一个人,她低着头道歉:“对不起。”

  打算绕过去,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随忆。”

  随忆迟疑了下,她不该在这里遇到熟人啊,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萧师兄。”

  萧子渊穿着灰色西装,合身笔挺,颇有青年才俊的气质,脸有些红,两个人站得近,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醇厚的酒香。

  “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班有个同学过生日,在这里请大家吃饭。”

  萧子渊想了下,笑了问:“是秦铭吧?”

  酒店的走廊装饰得金碧辉煌,头顶的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妩媚明亮,他的眉眼在这样的灯光下更显英挺俊朗,少了几分平时的淡漠,多了几分温情,更加动人心弦。

  他那一笑,用那样的语气吐出那个名字,似乎带了调侃秦铭是暴发户的意味。

  随忆被他带着笑出来,点了点头,“萧师兄怎么也在这里?”

  萧子渊抚了抚眉心,一副无奈的样子,“申请项目经费的必备流程,应酬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那边已经有人在叫萧子渊。

  萧子渊应了一声,便跟随忆道别。

  两个人擦肩而过,随意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叫住萧子渊,转身跑过去,把平安符塞到他手里,垂着眼睛不敢看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但也底气不足,“师兄,我听说这个对你很重要,我不能要。”

  萧子渊的手就这么一直伸着没有收回。

  随忆感觉到他一直在看她,头顶都快冒烟了。

  半晌清朗的声音才在头顶响起,“你听谁说的?”

  这么清明的声音哪里有刚才喝醉了的模样?

  随忆咬唇沉默。

  那人似乎等不及了又叫了萧子渊一声,萧子渊这次没应,拉过随忆的手,把平安符重新放入她的掌心后,包住她的手,还是当初那句话,“拿着。”

  随忆挣扎了一下,他微微用力阻止,又加了一句,“吃了饭早点回去,别睡太早,等我回去找你。”说完转身离开。

  随忆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清隽挺拔,萧子渊的话说得暧昧,她却忽然紧锁眉头,烦躁地吐出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出租车上,随忆坐在靠窗的位子,打开窗户,任由有点寒意的风扑在脸上,有点疼,还有点快意。

  快到学校的时候收到秦铭的短信。

  “你在干吗?”

  她正处心烦意乱,无处发泄,冷着脸随即回复,“在干。”

  你在干吗?

  在干……在干……干……

  三宝好奇凑过来看,嘀咕着念出来,然后沉默。

  何哥、妖女及原本聒噪的出租车大哥亦沉默,包括短信那头的人。

  几秒后三宝抱住随忆不撒手,一脸的惊悚,“阿忆,我感觉到了你深藏不露的小宇宙,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主动侵犯你。”

  随忆摸着三宝的蘑菇脑袋,就像哄着宠物般,“乖。”

  何哥碰碰妖女,小声问,“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一向喜欢微笑着用钝刀一刀一刀地磨死对方吗,今天怎么突然冷着脸一个大招秒杀啊?”

  妖女想起白天的事,会心一笑,“大概是心乱了。”

  “为什么?”

  “因为……怕求而不得。”

  “阿忆也会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吗?”

  “你见她什么时候求过什么?”

  “也是,她一向最淡泊。”

  “所以啊,越是这样越是怕。”

  何哥被妖女说得越发困惑,索性不问。

  十点刚过,众人便发现一向早睡早起的随忆坐在椅子上烦躁不安。

  何哥问躲在被窝里的三宝:“哎,你看阿忆像不像实验室里马上就要被试验的小白鼠?”

  三宝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一脸纯真的回答:“是大姨妈快来了吧?”

  妖女邪恶地笑着接了句,“或者是,该来的大姨妈没来?”

  两个枕头和一本杂志同时飞向妖女的床位,妖女及时躲进被子躲过一劫。

  几分钟后随忆就收到了短信,穿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跑,原本已经上了床准备睡觉的三个人动作一致地穿衣下床趴阳台。

  几分钟后。

  三宝眼里的粉色泡泡不停往外冒,“啊,夜色美男啊,怎么长得这么帅呢?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妖女则感叹:“真是般配啊。”

  何哥抓抓脑袋问:“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对方该收彩礼了?”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站在黑灯瞎火的寝室楼下,萧子渊微醺,连一向淡漠的神情都带了抹艳色,分外勾人。

  “我给你带来困扰了?”萧子渊的声线清浅,似乎还带着落寞和黯然。

  一句话就打碎了随忆原本打算好的冷漠,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生起酸涩,慌乱着摇头,“没有、没有……”

  萧子渊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动声色的萧子渊让随忆心里发毛,胡乱扯着话题,“萧师兄感冒好了吗?”

  萧子渊心不在焉的回答:“差不多了。”

  随忆觉得自己平时还是挺镇定的,怎么到了萧子渊面前就总是脑子不够用呢?

  她有点恼,随口说:“那师兄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子渊突然向她伸出手来,“拿来吧。”

  “什么?”随忆看着萧子渊的手,十指修长有力,掌纹清晰,不过,好像瘦了些。

  萧子渊把手收回放入裤袋,歪着头反问:“你说呢?”

  随忆摸不清萧子渊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搬出大道理来掩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觉得既然是长辈送的东西,就应该好好保管,怎么能随便转送给别人?”

  萧子渊这次并没追究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平安符是长辈送的,只是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最后几个字低得大概只有随忆自己能听到。她现在有点后悔招惹了萧子渊,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下次他无论扔给她什么,她好好收着就好了嘛。

  “你不是别人。”萧子渊极快的接了句,“我从来不为难人,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能勉强你,还给我吧。”

  萧子渊前段时间在医院陪床,没休息好,突然变了天就感冒了,回到学校又赶着做实验,今天又喝了酒,其实脸色并不好,眉宇间还是能看得出疲惫,他却一直站在风口的位置替她挡着风,随忆忽然有些不忍。

  她低下头作检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可现在她是骑虎难下,难道现在告诉萧子渊:师兄,我又不想还给你了。

  萧子渊虽然嘴上冷淡,可是脸上的笑容随着随忆脸上的愧疚聚集而越发灿烂,又轻飘飘地来了句,“估计你的惊也压过了,既然觉得戴着是个累赘,那就还给我吧。”

  他越这么说随忆心里越惭愧,好像自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那种人,可是心思转了一圈又开始怨萧子渊,那么重要的东西干吗给自己啊。她又不是他什么人,给她干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抬头恼怒地瞪了萧子渊一眼,饱含怒意。

  萧子渊没想到她变脸比翻书都快,前一秒还愧疚得小脸通红,下一秒就怒气冲冲的瞪他。

  他倒是没见过随忆这个样子,她总是一脸镇定地微笑说话,散漫随性,有点早熟。今天似乎逼得有点急,才让她乱了阵脚。

  现在这样似乎才是真的她,真情流露,带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他更喜欢。

  随忆看着萧子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似乎明白了萧子渊在逗她,红着脸气冲冲地转身跑了。

  萧子渊看着她进了楼门,才垂下头低声笑出来。一半是为她,一半是为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了?

  萧子渊回到寝室,温少卿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心情不错啊?”

  萧子渊笑着点了下头。

  林辰抱着本厚实的法律书从台灯下抬起头,“对了,喻大美女找了你一晚上了,你怎么不接她电话?”

  萧子渊想起了什么认真地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喻芊夏……”

  萧子渊还没说完,林辰就点头出声打断他,“是的,而且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温少卿也点头,“你没听过吗,他们说四大贝勒里的萧子渊是喻芊夏的,乔裕是纪思璇的。”

  正巧乔裕抱着图纸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苦着一张脸,“我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吗?”

  林辰添了一句,“我还记得当年你面试她进学生会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坐在最右边的这位同学,你长得是我的菜,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了你的归属问题,多感人。”

  林辰惟妙惟肖的模仿着,乔裕一脸黑线,其余两人低头笑起来。

  当晚随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上次他问她,是关心师兄还是关心他。

  这次又说她不是别人。

  她怎么越来越看不懂萧子渊了呢。

  忙着装饰场地调试音响效果,忙活了几天终于迎来了某当红(和谐)歌星的歌友会。周五晚上进行了最后一遍调试后,学生会的每个人发了张前排的票以示慰劳。

  散会的时候,随忆坐立不安,想起出门前宿舍里两只不明生物的哀号,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住萧子渊,有点为难,“萧师兄,那个……票还有没有多的,能不能再给我几张?我们寝室的两只没抽到票,她们也想去看。”

  那天之后随忆就躲着萧子渊,这是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萧子渊挑着眉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他现在每次看到她一脸的纠结就想笑。

  清咳了一声掩饰着问:“要几张?”

  “两张。”

  萧子渊看了眼她手里的票,拿出两张递给她,“喏,跟你和纪思璇挨着的。”

  随忆松了口气,终于完成任务了,“谢谢师兄。”

  “嗯,不客气,改天请我吃饭。”萧子渊慢条斯理地回答。

  随忆愣住,“你说什么?”

  萧子渊故作不解的看向随忆,“不是谢我吗?”

  随忆眨了眨眼睛,这还是传说中那个清高冷傲的机械学院大神吗?

  萧子渊回到寝室,林辰便对着他伸出手,“票呢?”

  萧子渊镇定的回答:“什么票?”

  “周六晚上的歌友会啊。我的票呢?”

  “哦,让我送人了。”萧子渊淡淡地回答。

  林辰一脸不可置信,愣了两秒钟开始咆哮:“那是我最喜欢的歌星了,你不知道吗?!你竟然送人了!”

  萧子渊无视几年来林辰对某歌星的疯狂热情,一脸无辜地看着林辰,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啊!”

  当晚某男生寝室不时传来痛心疾首的狼嚎声,原因不明,有人猜测大概是到了月圆之夜该变身了。

  周六晚上,随忆四个人吃过晚饭便到了礼堂,坐在位置上等着开场,随忆平时也不追星,倒是三宝兴奋得上蹿下跳。

  隔了两排有两个女声不大不小地讨论着,大概并不介意她们听到。

  “她们怎么那么好的位置啊,我们还是副主席的室友呢。”

  “对啊,不是说前排都没票了吗?”

  “……”

  羡慕嫉妒恨的意味很明显。

  何哥三宝和妖女立刻盯上随忆,随忆扶着额解释:“千万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奸、情!”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看着随忆说。

  随忆皱着眉,“大概,萧贝勒和喻副主席不和,我只是池鱼而已。”

  随忆还想着粉饰太平,谁知后面的两个声音却越来越大。

  对于这种公然的挑衅,随忆可以无视,其他三只却已经侧过身。

  三宝:“哎,前排就是前排啊,视野真是好啊。”

  何哥:“副主席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更何况只是副主席的室友。”

  妖女:“羡慕嫉妒恨啊,寂寞空虚冷啊,穿上衣服滚啊。”

  两个女生大概没想到会遇上如此剽悍的主儿,很快噤声。

  随忆扶额叹气,三个人高兴地转过来。

  三宝看着随忆,“阿忆,你对我们的表现不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随忆敷衍的点头,别有深意地缓缓开口,“我真希望你们每天都能这么高兴。”

  三宝立刻惊恐的扑过去,“阿忆,我们错了。”

  当晚随忆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欢呼声中睡了整晚,因此被其他三只严重鄙视。

  周日上午是科技创新项目小组的例会。

  随忆到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她想了想还是凑过去,对着伏案疾书的人说:“昨晚去看歌友会,我们和喻师姐的室友好像因为票的事情好像发生了点不愉快。”

  萧子渊头都没抬,“嗯,吃亏了?”

  随忆想起张牙舞爪的三只螃蟹,有点心虚,“没有。”就是因为没吃亏她才心虚。

  没想到萧子渊似乎有些欣慰地回答:“那就好。”

  随忆顿了一下,想着是不是自己没说清楚啊,又重新开口,“萧师兄,我是说,我们和喻师姐的室友起了正面冲突。”

  萧子渊终于抬起头看她,“然后呢?”

  “然后?”随忆叹气死心,嘟囔了一声,“没有然后。”

  “那两张票是我和林辰的,不是多出来的,你不用担心。”萧子渊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着眼睛胡扯,“反正我和林辰都不喜欢追星。”

  随忆这下就放心了。

  例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起了争执,概括一下就是,大神遭到质疑了。

  其实项目进行到目前这个阶段已经没有医学院什么事了,主要是机械学院出图和实物,商学院出产品推广之类的介绍。

  随忆每次来不过是打打酱油,做做群众演员。

  每个团队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刺儿头,为了彰显自己而制造点矛盾出来。

  随忆对这个侃侃而谈的商学院男生不喜欢也不讨厌,心不在焉地听着。

  “萧子渊,我觉得这个地方的尺寸应该减小,否则整个布局显得笨重,而且不经济,毕竟这种材料的价钱比较贵。”

  萧子渊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回答:“那个地方的尺寸已经减到最小了,再减安全系数就降低了。”

  “我们不能只考虑安全,安全性和经济性要综合考虑,否则根本推广不起来。有的时候适当地降低安全性也是市场的需要嘛。当然了,你是学机械的,这种市场学的东西你不懂也是正常的。”

  萧子渊神色如常地沉默。

  那个男生看萧子渊不说话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便有些洋洋得意地对大家说:“大家都说说嘛,集思广益。”

  坐在萧子渊身边的一个机械学院的男生极其不屑地看着他,“我真不愿意告诉你,学校科技楼成果展示那里有个专门的展示柜,你见过吧?那个就是萧师兄一手策划的,申请了专利的。你是商学院的吧,我记得当时连你们学院的教授都赞不绝口,难道你们上课的时候老师没给你们讲过这个案例吗?”

  那个男生有点尴尬,便开始拉人支持自己,他找了一圈,大概是觉得女孩子比较好说话,便对随忆说:“随忆,这个是医疗器械,你懂的,你怎么说?”

  随忆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很想告诉他,你找错人了。

  后来看着他迫切的眼神于心不忍,顿了下问:“你看过《守法公民》吗,就是杰拉德·巴特勒主演的那部影片?”

  那个男生一脸迷惑,不知道随忆怎么扯到电影上去了,“看过,怎么了?”

  随忆笑了一下,“那部电影告诉我们,不要招惹机械工程师,否则会死得很惨,工程师杀人不眨眼的。”

  “……”

  众人哄笑,那个男生彻底傻了。

  男生旁边的人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就不要挣扎了,那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主儿。”

  萧子渊勾着唇看向随忆,随忆感觉到他的视线后,和他对视了一秒钟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东看看西瞧瞧。

  于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商学院男惨死于萧大神和随女侠之联手。

  冬天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圣诞节前夕便有了下雪的迹象,而随忆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感冒。

  这是惯例,她每年冬天无论多么小心都会感冒一次。

  随忆上了课,回寝室的路上偶遇林辰。

  林辰盯着围着围巾眼睛红红的随忆看了很久才开口,“我说,你来北方几年了,怎么还不适应?”

  随忆整张脸都躲在围巾后面,瓮声瓮气地回答:“我适应啊,可是真的好冷啊。这两天又降温了。”

  “对了,圣诞节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饭,叫上你们寝室的三个美女一起吧。”

  随忆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有气无力地回答:“好啊,她们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为什么?”

  “因为妖女垂涎乔师兄很久了啊,三宝觊觎亲师兄很久了,何哥、何哥不喜欢男人。”

  林辰忽然坏笑着问:“那你呢?你喜欢谁?”

  “我……阿嚏。”随忆又打了个喷嚏。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我,那就只剩萧子渊了。”

  随忆看着林辰微微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林辰笑着在她身后大喊,“别生气啊,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啊!”

  随忆头都没回,挥挥手跟他道别。

  医学院的课程本就多,平安夜那天随忆她们还有场考试,从进考场开始,三宝就盼望着快点考完去围观帅哥。

  她坐在位置上左扭右扭,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发卷怎么还不发卷……”

  和她隔了一个过道正用心背书的某位男同学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三宝嘿嘿笑了两声,“您继续。”

  何哥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来没见她考试这么积极过。”

  随忆转着手里的笔,看三宝耍宝。

  当考试终于结束了,收了考卷,监考老师还在封试卷,三宝唱着歌从他们身边走过,“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跟在最后的随忆和何哥明显看到两位老师的手抖了一下。

  当三个人匆匆赶到酒店的时候,妖女正站在门口等着。

  “你们三个怎么这么慢!”

  三宝气呼呼地吐槽,“你不知道,今年的题有多难,一发卷隔壁班就有人交了白卷。”

  何哥感同身受地点头表示赞同。

  随忆感冒了鼻塞,本就呼吸不畅,加上一路跑过来,更加喘不过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说着话,就看到萧子渊和喻芊夏两个人从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气质卓然,一个清秀貌美,一路引得很多人纷纷侧目。

  三宝小声嘀咕着:“一点都不般配一点都不般配……”

  他俩走近了,四个人齐声叫着:“萧师兄,喻师姐。”

  萧子渊看着正努力呼吸的随忆,主动开口,“本来还想打电话给你说不着急,你们慢慢来,谁知你手机关机了。”

  随忆笑了下,“考试的时候关上的,考完之后赶着过来忘记开了。”

  喻芊夏亲热的揽着随忆的肩,“外面冷吧,快进去吧,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们了。”

  随忆忽然退了一步,没等喻芊夏诧异就主动解释:“我感冒了,别传染师姐。”

  喻芊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没关系,快走吧。”说完率先转身走在了最前面。

  萧子渊倒是站在原地没动,“怎么又感冒了?”

  三宝在旁边笑眯眯的解释:“她这是习惯性感冒,跟习惯性流产一个原理。”

  在场的人纷纷黑线。

  随忆恨不得掐死三宝,偏偏她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最后还是萧子渊清咳了一声打破尴尬,“进去吧。”

  进到包厢,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萧子渊寝室四个,还有学生会平时几个玩得好的,大家看到她们进来纷纷打招呼,让服务员上菜。

  她们坐下后,乔裕忽然转头跟旁边的人说:“麻烦换个座吧。”然后冲妖女招招手,“思璇,过来坐。”

  众人皆知妖女半真不假地追着调戏乔裕很久了,竟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暗度陈仓了。

  妖女竟然难得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得坐了过去。

  众人的视线不断在乔裕和妖女两个人脸上扫来荡去,一向张牙舞爪的妖女此时一脸通红地半躲在乔裕身后。

  乔裕也是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有点窘迫,恼羞成怒,“看什么,我女朋友不行啊。”

  “嗷!”众人终于听到想听的答案,起哄欢呼。

  乔裕握着妖女的手,警告跃跃欲试的众人,“知道就行了,不许再多问一个字啊。”

  “切。”众人看着他护短更加来劲,“暴政啊。”

  随忆、三宝、何哥则盯着妖女,无声地拿眼神威胁,小样儿,连我们都不告诉,等回去审你!

  妖女心虚地左顾右盼。

  三宝咳嗽了一声,壮着胆子叫了句:“乔妹夫。”

  然后绷着脸静观其变,如果乔裕眉毛稍微一动,她立刻改口继续叫师兄。

  乔裕也镇定,“乔妹夫?”

  三宝解释:“是的,我比妖女大几个月。”

  乔裕看了妖女一眼,点头认栽,“好吧。”

  三宝看到乔裕的态度后一下子嚣张起来,“乔妹夫,冰箱彩电微波炉,沙发摇椅电吹风,这些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妖女立刻瞪向三宝,乔裕倒放松下来,笑着点头,“还有呢?”

  “还有,虽然之前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但是鉴于你自首态度良好,海鲜楼随便摆一桌就行了。”

  乔裕点头应下来,“这个是应该的。”

  “还有啊,早上送早餐,四份哦;晚上打热水,四壶哦。我想想还有什么……”

  三宝正在苦思冥想,就听到妖女咬牙切齿地叫她:“任申!”

  三宝一脸惊悚地扑到旁边,痛心疾首地求救,“阿忆、何哥,妖女竟然威胁我,好不容易养这么大嫁了出去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威胁我!我容易吗我。”

  众人早已习惯这只活宝,乐呵呵的看热闹。

  随忆突然想起考试的时候关了机,一直还没开机,便从包里翻出来,刚开机就有条短信进来。

  你在寝室排第几?

  随忆一看到萧子渊三个字就手软,她没明白,回了个问号。

  我想知道我以后的境遇会不会比乔老二还惨。

  一句话说得既隐晦又露骨,随忆果然脸红心跳。

  随忆把手机扔回包里,抬头怒视坐在她对面的萧子渊,恰巧萧子渊收起手机抬头,气定神闲地看过来,丝毫没有被威慑到。

  满桌子都是人,随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瞪他,只能把眼睛睁得大大得看着他,表示自己很生气。

  偏偏萧子渊微微向后靠着椅背和她对视,姿态慵懒闲适,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可恶。

  随忆自认修行不到家,和他对视了短短几秒后,率先投降把视线移到别处,她很快(和谐)感觉到包里的手机振了下。

  随忆忍了几分钟才拿出手机看了下,看完之后又把手机扔了回去,力道比上次还狠。

  何哥不明所以的看她,“怎么了?”

  随忆淡定微笑,“手滑。”

  何哥哦了一声继续吃菜,随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扭曲,脑子里盘旋着刚才看到的几个字。

  不回答?看来我的境遇应该会比乔裕好,我很满意。

  随忆还是想不明白,又抬头看了萧子渊一眼,萧子渊正和旁边的人说话,他明明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啊,怎么就那么喜欢逗她呢?

  随忆本以为风平浪静了,谁知却是冰山一角。

  萧子渊本来和喻芊夏的座位中间隔了个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喻芊夏忽然低声和旁边人说了什么,两个人换了座位。

  喻芊夏刚坐下,萧子渊就站了起来,声线温润,“陈宇,我们换个座吧,暖气有点热,你离门口近,我透透气。”

  陈宇也没多想,笑着站起来,“好的,老大,你过来坐吧。”

  这样,萧子渊就坐到了随忆的旁边,随忆瞬间紧张起来,觉得自己身边坐了个不定时炸弹。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原本闹哄哄的包厢忽然安静下来,喻芊夏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众人都知道喻芊夏换座的目的,谁知萧子渊竟然……

  温少卿一直旁观笑而不语,此刻却开了口,“快吃菜,一会儿凉了。”

  本来一桌子的人关系就不错,再加上对萧子渊一向敬重,有意忽略尴尬说说笑笑气氛便活跃起来。

  萧子渊拿着水壶给随忆倒了杯热水,“感冒了多喝水。”

  随忆接过来默默地喝着。

  “吃药了吗?”萧子渊也不看她,边倒水边问。

  “吃了。”随忆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盘子。

  “冷吗?”

  “不冷。”

  两个人进行着不痛不痒的问话,随忆不积极不反抗,勉强配合。

  萧子渊沉默了几秒钟,随忆放在桌下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她一惊便要挣扎。

  萧子渊眉目不动,轻描淡写地说:“有点凉,我给你暖暖。”

  随忆急急开口,压低声音,“不用了,我真不冷。”边说边想挣脱出来。

  萧子渊左手端起水杯喝了口,眉目舒展,轻松地威胁着,“你再动别人就往这边看了。”

  随忆僵住,没了动作。

  后来随忆低声抗议:“萧师兄,你不饿吗?吃菜吧。”

  萧子渊淡定地笑了一下,左手拿起筷子开始吃菜,右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随忆认栽,她永远不是大神的对手。

  她的手被萧子渊整个包在掌心里,干燥温暖,可能是因为紧张,她的手心里开始出汗,很不自在。

  萧子渊不时地给她添水,却一直没松手,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起了涟漪。

  她是南方人,却难得身材高挑,手却很小,他一只手便能整个包住,小小的,软软的,这么想着,越发不想松手了。

  两个人的手隐藏在桌布下,加上两个人神色如常,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快要结束的时候,三宝忽然叫服务员:“再来一份煎饺。”

  众人纷纷看向这个女孩,三宝不好意思的笑着,“我还没吃饱。”

  妖女、何哥纷纷扶额,真是丢人啊。

  随忆轻声叫:“三宝。”

  三宝正吃得不亦乐乎,“啊?”

  随忆交待着:“饭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少吃点,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的。”

  萧子渊轻轻地笑出来。

  吃完了饭大家兴致依旧很高,又去唱歌。

  随忆不过去了下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现场好像有点失控。

  三宝一点没害羞地站在正中央,举着话筒,摇着屁(和谐)股,荼毒着众人的听觉。

  随忆、何哥和妖女皆是一脸黑线,悄悄坐进角落里。

  何哥一脸奇怪的问:“这人是谁?”

  妖女摇头,“不知道,反正我不认识。”

  随忆附和:“大概是进错包间了吧。”

  众人点头,“嗯,一定是这样的。”

  三宝唱完了,蹿过来兴高采烈地问:“我唱的好不好?”

  何哥默默喝饮料。

  妖女拍着三宝的肩膀,“三宝,我们不懂你的欢喜,你不要怪我们。”

  随忆微笑着总结:“猥琐是一种生活态度。”

  后来不知道谁从哪儿拿了副扑克牌出来,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抽牌比大小。

  那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比大的时候随忆总是抽到最小的,比小的时候又抽到最大的,被灌了几杯啤酒后就更迷糊了。

  有了吃饭时的教训,从一开始,随忆就坐得离萧子渊远远的,萧子渊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

  又一局,亮牌之后,随忆叹息一声举手投降,“我不能再喝了,换别的吧。”

  众人都有些喝高了,吵着闹着起哄。

  “换别的啊?”

  “这局不是萧师兄赢了吗,你让萧师兄亲一下就放过你了。”

  “对对对。”

  “哈哈,这个好。”

  随忆的眉皱得更深了,还不如喝酒呢。这都是帮什么人啊,她求救般地看向旁边的三个人。

  谁知这三只竟然比其他人叫得更起劲。

  妖女和何哥拿着摇铃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三宝笑眯眯的叫唤:“一个不够再来一个。”

  随忆深深地体会到她似乎有点交友不慎。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红色的书上没有)

  随忆端着酒杯有些无奈,“我还是喝酒吧。”

  “哎,不行,刚才都说不喝了的。”

  “对,不能出尔反尔。”

  随忆实在没办法,看向萧子渊。萧子渊悠闲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点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大家看着随忆坐在那里满脸通红,便又撺掇萧子渊,“萧师兄难道要女孩子主动吗?”

  “就是,萧师兄上!”

  萧子渊慵懒地陷在沙发里,勾着唇,别有深意地看着随忆。

  随忆都要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了也没敢看萧子渊一眼。

  萧子渊很快敛了神色,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轻轻敲了几下,今天不让他们满意了,这帮家伙怕是不肯罢休。

  他很快起身,拿起桌上的纸巾走到随忆面前,随忆不知道他要干吗,半仰着脸看向他。

  萧子渊动作极快地拿纸巾遮住随忆的下半张脸,然后弯腰吻下去。

  他的唇柔软温热,他的气息隔着薄薄的纸巾传过来,那双深邃的双眸近在眼前,像是浸在湖水里的墨玉,清澈魅惑,耳边也安静下来,随忆似乎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随忆有种感觉,再多看一秒她就会醉在这双眼睛里。刚想推开他,萧子渊已经直起身来,转身看着众人歪头问:“满意了?”

  耳边又是一阵起哄鼓掌声,萧子渊施施然走回去坐下,不动声色地吐出口气,响如擂鼓般的心跳大概只有自己听得到。

  他是有多久没这么紧张了?男女间的情事他也是第一次,没想到这么惊心动魄。

  随忆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她知道大家没有恶意,不过喝多了闹一闹。可是萧子渊呢,他是清醒的啊,他说一句话便能敷衍过去的,为什么由着他们闹,还这么配合呢?

  这件事后气氛忽然高涨起来,大家又开始唱歌。随忆只觉得口干舌燥,随手拿起手边的杯子,也不知道自己喝的什么,只是机械地小口小口地喝着,脑中一片空白,似乎越喝越渴。

  她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众人似乎都没多想,只当是玩笑,闹过了就算了。三宝、何哥继续游戏,妖女和乔裕在选歌,一切正常,只有喻芊夏,今晚似乎异常沉默。

  至于萧子渊那个方向,随忆根本就不敢看,余光都不敢扫过,面红耳赤地在喧闹声中出神。

  萧子渊不过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随忆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手还揽着三宝的胳膊,三宝则和旁边的一个男生划拳划得正开心,她的身体随着三宝的动作东倒西歪。

  萧子渊拍拍三宝,“你去里面坐。”

  包厢里声音太吵,三宝没听清,一脸的迷茫。

  萧子渊做了个手势,三宝很快明白,蹿到包厢那边找别人玩去了。

  三宝一动,随忆的身体便顺势往下滑,萧子渊扶住她靠在自己身上。

  随忆恍惚间还当身边的人是三宝,把旁边人的手臂抱在怀里。

  萧子渊垂头看着看着笑出来,不过几杯啤酒,她竟然就醉了。喝多了倒也不吵不闹的,话都不会多说一句,只是乖乖地睡觉。

  “我来吧。”后来妖女注意到这一幕,走过来准备扶起随忆,“师兄,我来,你去玩吧。”

  萧子渊不着痕迹地拥着怀里的人避开,看着那个睡得乖巧的人,头也没抬,“我来就好。”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妖女看了几秒钟便笑着走开了。

  到了十点多,大家玩累了便准备回去。

  随忆晕头晕脑地被人叫醒,糊里糊涂站起来跟着众人往外走,才走了两步就被人拉住。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到处都是重影,她眯着眼睛使劲看,也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那人给自己穿上了外套,围上了围巾,这才拉着自己往外走。

  随忆的鼻息间都是清冽的气息,她觉得这条围巾似乎不是自己的,但是她却并不讨厌这种味道。

  走了几步后她的腿就开始发软,迷迷糊糊地叫着:“三宝,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牵着她的人果然慢下来,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后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就被放到了床上,随忆感觉到枕头和被子都是自己的,便安心了,很快睡了过去。

  女生寝室楼下,一群男生看到萧子渊下来便转身往回走,“做完了护花使者我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萧子渊在一个路口停住,向其他人解释:“我还有点事,要回家一趟,你们先回去吧。”

  温少卿想起晚上萧子渊接了个电话,问:“是……”

  萧子渊知道他心思细腻,宽慰地笑,“不是,是别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

  林辰和乔裕都累了,摆了摆手道别。

  萧子渊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转身往学校后门的方向走。

  进了在学校后门的一个小区,打开车库,很快开了辆车出来。

  虽然时间不早了,但由于平安夜的缘故,路上依旧人多车多,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才回到家,在门口问了警卫员这才进门。

  上了二楼,他直奔某个房间,敲了两下等了几秒钟才推开门,“妈。”

  萧母正坐在床上看书。萧母年轻时是个美人,随着时间的沉淀,如今越发美丽沉静,看到儿子便笑了出来,“怎么突然回来了,今天没和同学出去玩啊?”边说边招呼萧子渊坐过去,“外面冷吧?这两天降温,多穿点。”

  萧子渊坐到床上点着头,脸上满是笑容,“穿得多着呢,刚在楼下才脱了。这两天身体好些了吧?”

  萧母一脸的慈爱,“没事儿了,你不用老挂在心上。你爸爸这两天早早地就回来陪我,你不用担心。”

  萧子渊边给母亲按摩着膝盖边点头,忽然抬头问:“妈,您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

  萧母一愣,“你这是……”

  萧子渊从小就有点少年老成,话也不多,虽然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少,可是他一个都不亲近,萧母一直还有些担心,没想到他却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话一出口萧子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却也收不回来了,懊恼地笑了一下,“我就是随便问问。”

  萧母静静地看着他,虽然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孝顺,和自己也很亲近,可是自从上了小学之后,就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孩子气,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他这样。

  萧子渊被母亲看得有些窘迫,垂下脑袋,扶着额头无奈地笑出来。他这是怎么了?

  萧母拍拍儿子的肩膀,笑得温婉,“你喜欢就好,妈妈相信你的眼光。到时候带来给妈妈看看。”

  萧子渊笑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母子俩又说了会儿话,萧子渊起身去书房和萧父打招呼。

  “爸。”萧子渊进了书房,恭恭敬敬的叫了声。

  萧父穿着衬衣和羊毛开衫,儒雅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坐在书桌后看着什么,听到声音抬起头笑了一下,“去看过你妈妈了?”边开口边示意萧子渊坐。

  萧子渊坐下后才回答:“看过了,妈累了准备睡了。”

  萧父点了点头,摘下老花镜若有所思的开口,“明天一早你跟我去那边看看。”

  萧子渊心里一惊,却也不动声色,如常问:“是不是有点快?”

  萧父迟疑了一下,“是你爷爷的意思。其实也不快,算是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别人说咱们家仗势欺人。也没什么,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到时候你也是要凭本事进去的。”

  萧子渊沉默了几秒后点头,“好。”

  “对了,还有件事情要交代你一下。”萧父似乎犹豫了一下,“其实你一向稳重,我对你是放心的,还是多说一句,咱们家一向不和生意人打交道,这你是知道的。你现在也大了,在外面注意点,特别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凡事留个心眼。”

  事情说完了,萧父关了书桌上的台灯站起来,“早点休息吧,我去陪你妈妈说说话。”

  萧子渊坐在那里没动,几秒钟后才站起来回了房间,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郁色。

  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心里依旧有些乱,起身到阳台推开窗户,寒风一下子涌进来,他全身都带着凉意,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满心的寒意。

  萧子渊静了半天还是拿出手机,电话通了后,他开门见山地问:“林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辰晚上喝得有点多,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意思?”

  萧子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自认为涵养极好,从来不曾这么咄咄逼人,可能是喝了酒,可能是有些事压在心里太久,这一刻他却怎么都压不住了,那句话不由自主地从嘴边冒出来,“我萧子渊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给我安排女人了?!”

  那边安静了很久,萧子渊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即林辰的声音就夹杂着风声缓缓传来,“我没有。”声音极轻,却一字一顿。

  萧子渊看着漆黑的夜空,白色的雾气从嘴边冒出来,语气不善,“你敢说当初你介绍随忆跟我认识不是别有用心?你敢说你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我只是开玩笑?随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你敢说她和江南首富随家没有关系?我记得林家和随家也是世交吧?官商勾结这种事难道也要算我一份?”

  萧子渊从小看得多接触得也多,这种事并不稀奇,别人在他身上动了心思,他看破并不说破,无伤大雅他也就算了。可是这次他之所以动怒,是因为明知道这是被人设计好的,可他却真的动了心。

  他以为他的自制力很好,可是这次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一早就看了出来,他不点破,静观其变,只是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这个女孩漂亮温婉有意思,谁知这一看就过了几年,可是随忆似乎根本没在状态,对他和对其他人一样,看不出任何的殷勤,清清淡淡,无欲无求。反倒是他,时间越久越急躁,越来越没了耐心,他倒成了着急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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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泰紫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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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3-11-07 01:03 只看该作者 7 # 展开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