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顾先生。”
这句话让他的心刹那都融化了。顾映宁觉得自己一定是也醉了,带着微醺后的柔软,他说:“顾先生也很爱顾太太。”
他的吻落下来,起初很轻,然而渐渐地他和她都不再满足。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盛夏张开嘴让顾映宁的舌直闯而入。这个吻如此鸷猛,他们如同在沙漠中****了太久而终于看见绿洲的两个旅人,只盼将渴望已久的甜津完完全全地吞下。
每一分的思维与感官都被彼此侵占,所有的理智和冷静早已击溃,在这个属于有情人的夜晚,他和她的缱绻才刚刚开始。
从前,他们或许都曾希望人生能有快进键,去未来看看对方是否值得等待。而现在,他们都虔诚地感激彼此曾经的等待。
从今往后,便是平淡的流年,终绽的花开。
大年初七的中午,他们搭乘飞机从香港飞回了F市。
第二天一大早,盛夏还未从睡梦中醒过来就被顾映宁硬是拉了起来。结束旅行后的一两天总是特别的累,她本是不解,当汽车停下来看到车窗外“F市民政局”的字样时,盛夏终于一下子明白了他急切的原因。直到手里捧着小红本出来,盛夏仍旧有种和求婚那次相似的不真实的恍惚感。
身侧的顾映宁尽管表情是一贯的淡然,然而那上扬的嘴角、亮得惊人的眸子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真实的狂喜情绪。
低头看了看小红本,再抬眼看跟前眉眼含笑的顾映宁,盛夏终于从虚空回到了踏实的地面。
朝着她摊开手,他微微笑道:“顾太太赏脸一起用午餐吗?”
她故意没有即刻回答他,只是问:“去吃什么?”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顾映宁不疾不徐地说道:“前些日子不是说还想再吃泰国料理吗,我昨晚已经预订了,去不去?”
将自己的柔荑放入他的掌心,盛夏这才道:“去,只要有你,哪儿都去。”
因为是刚刚结束假期的第一天,顾映宁不管怎么说都要去一趟公司。吃完午饭他本来说要先送她回家,盛夏拒绝,说想自己走走逛逛便让他离开了。
大抵是她自己的心情很好,看着满街行色匆匆的路人,盛夏觉得每一张脸上都带着极其喜悦的笑容。那些挎着香奈儿包包的白领佳人,那些蹦蹦跳跳刚放学的稚龄学童,那些脸上满是风霜的辛劳工人,似乎每个人都是特别快活的。
她一连逛了两个商场,然而却越走越没了兴致。似乎顾映宁一离开,做什么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盛夏对自己有些无可奈何,明明只是多了一张纸而已,怎么一下子竟好像格外离不开他一般。
想了想,盛夏出了商贸广场打算干脆打车回家。刚刚走到路口四下探寻出租车,突然身后一道极大的力量猛地将她往后拽。盛夏心下一骇,倏地转头正欲大喊“救命”,然而第一个字还未发出,看到那张侧脸的瞬间她就惊怔住了。
竟是许亦晖,已经许久未曾见的许亦晖。
几乎是踉跄地跟着他走到一条小巷子的拐角,许亦晖的力气实在太大,短短的时间内盛夏的手腕竟已是一圈深红的印子。有些吃痛地揉着手腕,她无法平心静气:“亦晖,你吓到我了!”
然而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睁得极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良久之后才出声道:“盛夏,你离开顾映宁好不好?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说到最后,他眼神中甚至都透出一丝乞求,“好不好?”
盛夏不明白为什么他又来纠缠于这个早已说清楚的问题,垂下眼睑沉吟了片刻后抬首,望着许亦晖道:“对不起亦晖,我们已经领证了,所以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话音方落,许亦晖的瞳孔骤然放大,那目光好似要剜了她一样,咬牙切齿道:“领、证?”
她点头:“是的,就在刚才。”
她知道实话或许太过残忍,尤其是头一回看见他这样锥心泣血的表情,但是他总会知道的。与其让他还存有幻想,倒不如狠下心,让他一次痛得明明白白。
顿了一顿,盛夏继续说道:“亦晖,忘了我吧……曾经我们很好,可是上天偏偏就是爱开玩笑……而今,就活在当下吧。”
不远处宽阔马路的汽笛声和人语声时轻时重地不停穿过来,衬托得他和她之间的静默和紧张越发的空旷。
许久,许亦晖终于动了动,向后慢慢退了两步,声音依旧是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既然如此,阿夏,我不会说对不起。”
留下这么一句莫名的话,他倒退着又走了几步,而后终于转过身疾步而去。
望着许亦晖仿佛带着一股决然意味的背影,方才他狠厉的神情还犹在眼前,盛夏微微蹙着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就像春日里暖阳过后的土地,野草疯长。
经过顾映宁父亲和盛夏母亲的精挑细选,他们的婚礼定在了旧历的九月初九,寓意“长长久久”。顾映宁自然没有异议,还让盛夏自己挑选想要的婚礼形式。
春意渐渐地浓了,万物复苏的景象让人的心情都随之变得轻快。
然而就在一切都渐次步入平静的轨道时,盛夏发现顾映宁却越来越忙,每天带着满身的疲惫早出晚归。
又是一个顾映宁没有回来吃饭的晚上。洗完澡换上睡衣,盛夏倚坐在床头,就着微黄的灯光随意翻着一本书。只是当时钟的指针从八摆向九,书页却还停留在同一页。晓得自己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盛夏索性翻身下床,打算去院子里走走。刚步下最后一级台阶,大门处终于响起了她一直期待的声音。
小跑到门口,果然是顾映宁略显疲倦的脸。她一边接过他的公文包,一边抱怨道:“都已经是连续第五天这么晚回来了,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顾映宁捏了捏眉心,换好拖鞋跟盛夏一起往房子里头走。刚在沙发上坐下,盛夏已经小心地捧着一碗汤过来,语气中的埋怨犹在:
“喏,这汤我煲了一下午,赶紧趁热喝了。”
顾映宁接过汤碗,淡淡笑了:“顾太太,你真是越来越称职了。”
盛夏扫了他一眼,微微撇嘴道:“顾先生,可是你却越来越不称职了。”
颇为无奈,他尽管也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冷落她,但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公司的事情真的是越发的棘手。轻轻揽住挨坐在身旁的盛夏,顾映宁说话间带着歉意:“抱歉,其实我也很想尽快处理好公务早些回家,但是这次真的……”
他没有说下去,她却听出了其中的犹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