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温暖留在左心房 奈良辰 2000 汉字|16 英文 字 2个月前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住,良久都没有人再说一个字。

  而盛夏,在初始那百感交集之后,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慢慢地转而丛生。愠色染上那双乌黑圆亮的眸子,盛夏沉声道:“亦晖,就算你是想重新和我在一起,那么让我伤心难过便是你的法子吗?”

  她说得有些快,却字字印上了他的心。

  忽然想到了什么,盛夏急急问道:“那天、那天去皇城海鲜,你说早就订了台,其实是不是……”

  她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许亦晖早已面色发白,握着杯子的手连指甲都已经变得没有一丝血色。闭上眼,他到底还是没了生气一般地点了头。

  太突然的真相令盛夏一下子怔住了。缓过神,震怒接踵而来,她“霍”地一下站起身,咬咬唇,神情倔强:“亦晖,以后若是没什么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举步走了两步,到他身侧的时候盛夏忽然又停了下来,极低极轻地说了句“保重,再见”后,这回她是真的不回头地绝尘而去。

  推开咖啡店小门的那一刹那,阳光照在盛夏的脸上,明明冬日的太阳那般温和,却还是刺眼得让她流下了眼泪。

  盛夏一直都记得初遇许亦晖那天,自己睁开眼便看见他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记得他干净舒展而温和的笑容,记得扉页上他隽秀的字迹,更记得当自己无理取闹时他依旧云淡风轻和不愠不恼的神情。

  这一切好像就真的是她趴在图书馆书桌上睡着后做的一场梦一样,当她真的睁开眼时,以为已经阴阳两隔的许亦晖居然毫发无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只是那张仍然笑得和煦的脸背后,再无从前的淳净。

  时间是一条无声的河,所有人隔岸相望,却不能渡。

  若是这样,那么她宁愿从此离许亦晖远远的,再不去了解现在的他,让一切还是记忆里白茫茫一片干净的模样—没法子,她天生就是这样一个怯懦的人,会为爱而勇敢,但也会为痛而逃避。

  于现在的盛夏而言,没有什么比牢牢抓住顾映宁快要滑落的手更紧要。

  顾映宁回到家并不算晚。盛夏听到声响从厨房里出来,身上系着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下。见到顾映宁她笑逐颜开,走上前问他:“饿不饿?还有一道汤做完便好了。”

  她这般高兴的样子,令他原本有些板着的脸柔和了许多,那句“我迟点还要出去”愣是怎的都说不出口。

  不一会儿,晚餐果真好了,凉拌黄瓜、清蒸黄鱼、青椒肉丝、丝瓜鸡蛋汤,样样都是顾映宁喜欢吃的。他胃不太好,素来爱清淡。

  盛夏从前无辣不欢,而今同他在一起久了,连口味都迁就着变了太多。

  这些顾映宁自然知晓,抬眼看身旁低眉顺目的盛夏,他忽然觉得有些气闷。顾映宁知道,自己是怀念起前些日子那个无比生动的盛夏了。

  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暗暗的,顾映宁举白旗投降了。终究她道歉了,终究她还是在自己身边,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和她置气伤了彼此感情,怎么算也划不来。

  吃完最后一口饭,顾映宁还没来得及开口,盛夏却先说话了:“映宁,今天下午我去见亦晖了。”

  话音刚落,顾映宁原本舒弛的脊背陡然一僵,瞳孔也骤然紧缩,俨然是正襟危坐的姿态。盛夏微哂,她当然明白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是为什么,于是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大掌,声音有如莺莺轻语,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往后若是没有必要,我不会再去见他了。之前这么多回都是我不对,是我对你的信任还不够,但是有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没有谁,比你对我更重要。”

  看他依旧是那副戒备的模样,她继续说道:“你也忘了从前亦晖说过的一些话好不好?你们的确生得极相似,但这相似的两张脸给我的感觉却如此不同。人是会变的,有些人会变得越来越不可或缺,有些人却会变得越来越不相熟,从此渐行渐远,直至陌生。”

  她像是在笑,然而眉宇之间却又好似萦有轻愁。顾映宁那么了解她,怎会不明白盛夏在说什么。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回握住她的手,用力一勾便将盛夏带坐到了自己腿上。

  他望着她的眼,那翦水瞳里有坚定,也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和不确定。顾映宁忽然淡淡笑了,这些天来他一直都不曾露过半分笑容。

  拂了拂她的垂发,顾映宁的嗓音依然清清冷冷:“以后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回来和我吵架吗?”

  盛夏赶紧摇头。

  他又道:“以后还不信我吗?”

  盛夏复摇头。

  顾映宁似乎很满意,再度开口,道:“以后还会三更半夜甩门而去,留我一个人在家吗?”

  他这话里头竟似乎有股委屈的意思,听得盛夏险些忍俊不禁,连忙再摇头。

  问也问够了,顾映宁少顷后微微正了颜色,到底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盛夏,若是因为旁的人而让你我生分,如何对得起我们这些年的感情。往后,只要你有任何疑问,哪怕是指甲盖那般大小的不舒坦,都立刻来问我,不许自己一个人猜来猜去,更不许从别人那里找答案。”

  盛夏郑重地点头,应承了一声“好”,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埋首于他的颈项,闻着他身上熟悉而深爱的味道,终于喜笑颜开。

Sunshine 17 陪我看日出

  像那年看日出,你牵着我穿过了雾,叫我看希望就在黑夜的尽处

  和顾映宁雨过天晴之后,盛夏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起来,仿佛一只从肃杀的北方飞回温暖南方的燕子。

  辜子棠作为她的顶头上司自然也察觉到了,乐呵呵地揶揄她:

  “小夏,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我这里要给你的份子钱可是早就准备好了。”

  盛夏微赧,一边拿起报表一边回道:“辜总就别打趣我了。”

  其实顾映宁同她商量过,打算来年开了春就结婚。

  玩笑话归玩笑话,正事也不耽误,辜子棠顿了顿,说:“我们和顾氏集团的合作case已经打好了框架,这单case早早定下由你负责,要尽心尽力。”

  盛夏认真应声。

  “若是这次能同顾氏集团合作好,日后咱们普迪实业必定能打开更新的市场。”辜子棠顿了顿,才挥手沉吟,“无事了,你先出去吧。”

  回到座位后,盛夏只觉得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依然响得震耳欲聋。同辜子棠共事这么久,这是她头一回如此的大气不敢出却依然要面上如常。

  那天顾映宁的话还犹在耳畔:“那日我和江镡的那通话,其实是关于你的上司辜子棠的。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