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温暖留在左心房 奈良辰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2个月前

涩,百种滋味涌上心头,盛夏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将脸深深地埋入双手,她静默了良久,连叹气都带着沉沉的疲乏。

  “亦晖,感情如何用分数来衡量?”她慢慢地站起身,只觉伤痛未愈的双腿格外沉重,“天色晚了,回去吧。”

  许亦晖没有说话,却从口袋里缓缓地掏出了一支烟来。他抬眼:“先上去吧阿夏,我想在这儿再坐会儿。”

  什么时候起,居然连许亦晖都抽起烟来了,他曾经是那么讨厌烟味的一个人。时间,真的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沟壑。

  盛夏点点头,抿唇努力笑了笑,转身一步一顿地离开。

  暮色越垂越深重,直到晚霞终于落尽,整片天幕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墨黑。那样的墨黑,就如同他眼眸里浓重的悲哀。他嘴里含着烟,却一直都没有点燃。

  到底,他还是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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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病房,顾映宁已经换下了医院的病号服,穿着他的丝质睡衣。

  这件睡衣其实还是盛夏买的。有一次她去逛街,也不知哪根弦拨动了,心血来潮地买下来之后才暗觉懊恼。且不说顾映宁欢喜与否,单是睡衣这样的礼物,对那时的他们而言并不是那么合适。

  幸好顾映宁似乎很喜欢这件睡衣,也一直穿到现今。

  盛夏推开门,一跛一跛地挪进来。顾映宁抬头,看到她写满疲惫的脸,却是淡淡的没说什么,低下头继续看手边的财经杂志。

  最后倒是盛夏自己憋不住了。她从自己的病床上起身下来,慢慢地在顾映宁的床边坐下,抓起他的手把玩起来。当盛夏搬弄起他的第四根手指的时候,顾映宁终于缓缓抬眼,不淡不咸地开口说了句:“你很闲?”

  被他这么一堵,盛夏心头原本萦绕的那些沉重竟一下子消退了不少。瞪了顾映宁一眼,盛夏也并没有放开他的手,微微垂首,洁白如瓷的脖颈露了出来,她低低道:“映宁……你说我该拿亦晖怎么办?”

  低着头的盛夏没发现,顾映宁的唇线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刹那收紧,甚至连眸色都瞬间变深。他们回避了许久的话题终于还是要提及了—或者说,是盛夏终于准备好来面对这个横在他们之间的结了。

  他只觉喉头一干,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没发出声来。

  盛夏仍旧垂首把玩着他的手指,停顿了片刻后才继续道:“我没法子冷脸赶亦晖走,毕竟他是我曾经那么爱的人……可是现在,当一切已经物是人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面对他的不放弃。”

  她抬起头,与他的目光交汇。也许是因为他的眸色太过凌厉,亦或是曾经的那场争执浮上脑海,盛夏苦苦一笑,说:“映宁,不管你相不相信,现在的我已经不爱他了。”

  手忽然触碰到他的掌心,感觉到那里的湿冷,盛夏起初一愣,而后嫣然笑了,双眼里瞬间点起的光亮将她先前所有的情绪都一扫而空。她喜笑颜开:“映宁,原来你心里是这么紧张我啊?你看,手心都是冷汗。”

  她发现得太快,猝不及防下顾映宁自是极其尴尬。赧然之后他竟有些恼怒了,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别坐在我床边,两个人挤在一起热不热?”

  他的耳边正微微地泛红,盛夏当然不着他的道,仍旧笑得眉眼弯弯。不退反进,盛夏索性掀开顾映宁身上盖着的毛毯,自己双腿一挪也睡了上来。同他靠得这样近,他的呼吸就洒在她的耳畔,痒痒的,暖暖的。

  她居然还继续得寸进尺,手指点着顾映宁的鼻尖,轻轻笑道:“映宁,你害羞的样子真不可爱。”

  眼看着顾映宁就要怒目,盛夏赶在他前头又开口,“可是我喜欢。”

  她的话音落下,他却是怔住了。

  将近四年了,这是她头一次如此直白地跟他说,她喜欢。自从裴晋的事情发生以来,尽管她不再浑身是刺针锋相对,但他真的从未想过她竟会这样突如其来地对他说喜欢。曾经他以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当这天真的到来的时候,顾映宁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仿佛喉咙里含着一大口苏打,突然的刺激让他急着想咽下去说话却被激得胸口发聩,反而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顾映宁只觉得心口发胀,良久之后竟只是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嗯。”

  虽然他只是含混地说了一个“嗯”字,然而顾映宁亮得惊人的目光和那透出无比悦然的神采让盛夏明白—其实他也是在乎的。曾经她不想说,也不敢说。她怕自己一旦坦诚之后便被他打落地下永世无法翻身。然而因为裴晋的疯狂,她开始后悔,若是那天顾映宁没有来,若是自己和他没有得救,那么这些话是不是就因为她的害怕而永远无法有让他知晓的那一天?她害怕他的答案,但她更害怕自己来不及告白。而现在,他的反应让她明白原来自己并非一头热—但这还不够,她想要的比这要多。

  盛夏用肩头轻轻撞了撞他,有些期期艾艾地望着顾映宁,咬唇:

  “就是一个‘嗯’字吗?你就没有别的对我说吗?”

  顾映宁欲言又止,眸色转了几转,最后略微有些粗声粗气地快语道:“还要说什么?莫非我谁都救吗?”

  莫非我谁都救吗?

  顾映宁因为有些窘迫而疾声的一句话却让盛夏豁然开朗。倒是她自己作茧自缚了,若是她之于他不重要,他又怎会单枪匹马地来救她?原来早在那天他敲开裴晋的门说“对,今天刚来的”起,他便已经给了她最明显最直白的答案。

  他已经将自己的心透明地摆在了她面前,她却在纠缠于为何之外的部分不是透明,真是盲啊。

  喜色上了眉梢,晕染了眼眸,盛夏凑近顾映宁,鼻尖距离他的鼻尖只一厘米不到。她笑,说:“映宁,你越看越傻。”说完她闭上眼,不由分说地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章。

  许亦晖的事就先搁置一旁吧,相守顾映宁的时光,更重要。

  顾映宁终于可以出院回家静养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次凉了。第一场秋雨冲刷过后,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薄薄的苍茫之中。

  盛夏已经复职大半个月了,从上回到她出院,许亦晖后来只再来过一次。那天他过来的时候谈晶正好也在,一转身看见许亦晖谈晶吓了一大跳:“天哪!许亦晖你是山顶洞野人吗?都不晓得刮胡子!”

  听到谈晶的惊呼,盛夏抬头望向门口,却顿时愣住了—这样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