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温暖留在左心房 奈良辰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是灰蒙蒙的,而今日的晚霞却格外漂亮。大朵大朵的闲云在空中优哉悠哉地漂浮着,而那玫瑰色的晚霞更是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映得整块天幕都粉得鲜嫩。

  盛夏抬头望了望布满晚霞的苍穹,不禁被这极为罕见的景色所吸引,赞叹道:“这般美的傍晚,在F市倒是很少见。”

  许亦晖和她在花圃的一条长椅上坐下来,看着鲜艳的晚霞忽然微微一笑,转头问盛夏:“阿夏,你还记得我们一同去离岛的那次吗?”

  盛夏张口“啊”了一声,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慢慢地回笼,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个时候,他们在一起刚刚三个月,正是甜蜜中又带着些微磨合的时期。十二月中下旬,天气早已渐次冷下来,路上的行人也越发的寥寥。

  圣诞将近,F市的圣诞气息这些年也逐渐浓了起来,满街的小彩灯在树上欢快地闪烁,那些五彩斑斓的颜色一树接着一树,仿佛荡漾成了一条条五光十色的小溪流一般,永不停歇地流淌着。大三的期末,所有学生都很忙,忙着复习考试、忙着打算以后。

  许亦晖的功课向来很好,大抵是平时便学得扎实。盛夏经常捧着他的那些经济学书籍翻看,却总是没几秒钟便弃甲投降,直呼看不懂天书。谈晶那会儿总笑话她,说她一个学中文的居然还妄想无师自通地看懂经济学,简直是白日做梦。

  终于,圣诞节在心心念念中到了。那天一大早,许亦晖就已经候在了盛夏的宿舍楼下,一连拨打了五个电话催她收拾好自己下来。盛夏纵使心里再埋怨时间太早,却还是十分地期待。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个盛大的节日,怎么会不期盼。

  围好围巾缩着手下来,看到神采奕奕的许亦晖,盛夏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许亦晖摇摇头,带着些微心疼道:“又不戴手套?”

  盛夏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仰脸笑嘻嘻:“有亦晖在,阿夏从来不用自己戴手套。”

  许亦晖好笑又好气,屈指敲了敲盛夏的脑门,点点她的鼻头,叹息道:“你啊……”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的疼惜,下一刻竟果真从包里掏出一副手套来。盛夏一把接过来,在许亦晖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再度扬起小脸满是得意。

  后来盛夏诧异了,原来他竟是打算带她去离岛玩。离岛距离F市区不过三刻钟的行船时间,但旁人都是夏日去的多,凛冽冬日去离岛,不只盛夏,怕是许亦晖也是头一回。

  冬天的离岛自然不复夏天时候的郁郁葱葱,却也别有一番肃穆之中的苍然滋味。岛上的房屋甚至也和陆地上的不大相同,颇有些异国的风情。黄漆土墙,低矮的檐头,让盛夏看得不亦乐乎。

  最美的,却是傍晚时分的落霞。

  冬季的太阳自然落得早,五点多的时候,盛夏和许亦晖并排坐在海边的长椅上,望着不远处海平线以上红彤彤的天空。

  “亦晖,你说海滩边那石头圈成的爱心究竟是人工摆的还是天然的?”盛夏紧紧地挨着许亦晖,两只手早伸进了他的怀里头,猫似的蹭蹭他的肩。

  许亦晖沉吟了片刻,尔后说:“你相信是哪一种,便是哪一种。”

  盛夏抬脸白了他一眼,哼声道:“故弄玄虚,哼!”

  他温温一笑,正欲说什么,她忽然仰脖兴奋道:“快看快看!

  今天的落霞好美!”

  确实是极美极绚烂的落霞。最高处的云朵早已被渲染成了极其高贵的玫瑰紫,因着云层的厚薄不同而深浅不一。云朵之外的天空早已是一片深蓝,偶尔夹杂着一丝苍茫。近处的云则大团大团的镶上了金边,黄澄澄的一片。在这些的陪衬之下,一颗不大不小的“鸭蛋黄”被海水柔柔地托在地平线之上。暖洋洋的光洒在海面上,竟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盛夏已然完全被落霞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真切地体会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原来竟是这般的动人心魄。

  经许亦晖这么一提,盛夏自然想起了曾经一同惊叹过的那场仿佛盛宴般的落日。她歪着头笑道:“亦晖,说起来你还欠我一次日出呢!”

  那次看完落霞盛夏感叹不已,回程的时候一直摇晃着许亦晖的胳膊,也正如现在这般歪着脑袋的模样,带着撒娇的语气一再说:“亦晖,下次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许亦晖起初故意不理她,任由盛夏蹭着自己的肩头笑得谄媚。直到她终于佯怒,瞪大双眼扬高声音:“许亦晖,你从还是不从?”他这才忍俊不禁,终于开口,温和的声音里有着格外明显的揶揄:“嗯,就从了吧。”

  只是后来,却没有机会了。

  这一段温馨甜蜜的回忆,于许亦晖而言自是清晰得历历在目,甚至连当时盛夏皱起鼻头这样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他和她并肩坐在长椅上,沐浴着夏季的晚风,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许亦晖接过盛夏的话,眼里含笑,问道:“那阿夏,这次,你从不从了我?”

  盛夏的笑容却是慢慢地敛住了,到最后在唇边竟拉成了一个略微苦涩的弧度。

  她凝视他,他也不避,好似没看到她的苦涩一般依旧笑得温柔。许久,盛夏倒是先低下了头,盯着地面,她说:“亦晖,我真的很感激上苍,因为你还活着,因为你这些天来的照顾,也因为我们曾经相遇相知……但是,”她还是抬起头,看着许亦晖,“对不起亦晖,从前我对你的感情真的回不来了。”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这句话一口气说了出来。手指紧紧地扒着长椅的缝隙,盛夏浑身发麻,觉得自己仿佛才是被抛下的那个。

  许亦晖不愠不恼,好像这番话根本在他意料之中。他只是兀自勾了勾嘴角,然后轻声道:“阿夏,刚才的那些话我会当做你没说过。”

  “亦晖!”盛夏却有些恼了。她知道也许这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公平,可她也不愿再让他还存留幻想、不愿看着他再这么徒劳无功地走下去,“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我爱顾映宁,不管他爱不爱我,我确定我爱他。亦晖,你就当我是个负心人好了……不要再执着于我了,好吗?”

  望着她咬唇的脸,许亦晖知道她其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可他不愿违背自己的意愿,所以他斩钉截铁:“不好。”

  他问她:“阿夏你告诉我,我究竟差了他多少分?我慢慢补回来,一分一分地补回来……你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超过他!”

  歉疚,无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