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小心肝 喜了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喜欢儿子的玩伴,这样说,无可厚非,

  但是,

  什么叫,宠坏了?

  从安渠口里倒出这样的话,更是叫人费解。不过小苦不及深想,当务之急,这人,一定要握牢!

  抿抿薄唇,小苦看向一旁紧跟着的靳迪,眼神稍冷,话语却看似轻描淡写,“今明学院内停机坪全部关闭。”

  靳迪知道什么意思,任何机种降落不下二炮指挥学院内,安渠相当于就困在了这里两日。可是,靳迪绝没这个胆子私自扣留一位军委委员,所以,十分为难,“这,我们——”

  小苦又淡笑,脚步放慢拍了拍靳迪的肩头,“放心,有人承担后果。靳院长,你的调令已经到了组织部。”薄苦他们就是这么可怕,威胁、利诱,如此直白。他们唇边不动声色淡泊的笑容,却杀伤力无穷,修长无暇的手拍在你的肩头,这是掌握一个人一生命运的重量。

  这,就叫做权势。

  薄苦笑高这些孩子,年轻并不张扬,他们出入公共场合极少,生活简朴自律,但是,极聪明。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自出生起,权势是把双刃剑,呵护着他们也伤害着他们。可以这么说,不似一般八旗子弟,他们的早慧就在于,如此年轻就开始勇敢地与“权势”这把利刃磨合游戏,其间,当然也会被它所伤,吃一堑长一智中,渐渐都做成了“权势”的主人。

  靳迪目送坐入小轿后座的薄苦拢了拢军大衣衣摆,朝窗外的自己一抬手,内敛而从容,俊容即没入驶离的车速中,

  这不是一个才用狗笼运走两个小女兵的张狂之魔,

  这也不是一个刚强行扣留一位共和国将军的肆意之徒,

  这只是一个从容而自信的军人,心想事成,低调而圆满。

  27

  一样的风雪夜。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是安渠的心境,世上只有我一人了。

  年少时野心勃勃,争权夺利,儿子,就这么完全被漠视了。

  安渠的父亲安石,

  他是北伐先驱,保定军校高材生;他是白崇禧同窗,蒋介石校友;他是参谋奇才,曾任台湾“国防部参谋次长”,官拜陆军中将。但是,他也是“密使一号”,是中共打入国民党内部的最高级别情报官!

  整个六十年代对于安渠而言就是煎熬。

  父亲在对岸是国民党高级将领,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而他的至亲,留在海峡这边的妻子与一双儿女饱受磨折。

  安渠和母亲、姐姐住在马棚里,除了被批斗,剩下的就是辛苦的劳作。母亲就是那个时候染上了肺炎,为后来生癌埋下前因;姐姐摔下山崖,跛了一条腿,从此,活泼的人儿变得沉默。

  安渠恨父亲,不是因为他是敌人,因为他,抛弃了家人。

  突然有一天,传来消息,总理来了,

  安渠清晰记得,总理通红的眼,妈妈痛哭的眼泪,姐姐和自己茫然的模样——

  19**年10月6日,安石在台北被执行枪决。

  当时台湾名记者方迟来到行刑地,开始拍照,很快,安石中枪身亡的照片就出现在了蒋介石的办公桌上。这是蒋介石的命令:死要见尸。

  何以蒋介石如此震怒,竟要亲眼看见安石被枪决后的现场照片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以想见,当毛人凤呈上安石的审讯记录时,蒋介石该是如何寒气陡升,冷汗涔涔!

  一个自北伐起就追随国民党的老党员;一个保定军校毕业的桂系精英;一个曾在武汉会战期间蒙“委员长”垂询嘉奖,到台湾后又委以重任的参谋奇才,竟然是一个潜伏者!而且他竟然在所有人眼皮底下让“国防部”的地图跑到了中N海毛泽东的办公桌上。这张图上可有整个台湾的军事部署,“委员长”的最后一点家底被通通透透地展示在了海峡对岸———

  父亲用生命证明了自己对党的忠诚,同时,他也用生命扭转了他的家人的命运。

  母亲带着姐弟回到了北京。母亲恢复了北师大教书的工作,而他们姐弟也被特招参军入伍。后来,姐姐嫁给了贺云飞的小儿子,一直在总政,终生无子。自己政途看似一路风顺,却又哪里得知,一个没有实在背景的“功勋之子”何其艰难。

  安渠始终对父亲无感。姐姐去世的第二日,母亲也走了。安渠与“权力”为伴。

  老虎从出生就和自己不亲,他很晚很晚才会喊“爸爸”,而且一生喊“爸爸”的时刻屈指可数,且多在幼年。他一直疏离地喊自己“安首长”,或戏谑,或冷漠。

  老虎最亲的人是晋阳。

  晋阳与老虎同岁,还比老虎小一月,却能成为老虎的精神支柱。

  晋阳是老虎的玩伴,是老虎的导师,甚至,父亲。

  很难想象,一个同龄的孩子如何做到这样深刻地影响着另一个孩子,

  他用自己的方式“养育”着老虎,骄纵他,放任他。他与他一同成长,却,全然俯视,好像悉心雕琢一件他独有的“珍宝”。老虎漫身浸毒,毒在其外,他呢,他的毒又在何处?安渠心凉,时值今日回首,才知晋阳这孩子何其魔障,真不似此尘世间凡子,再想起那往日里曾经对老虎的“怒其不争”,晋阳的摆平与信手拈来——原来,老虎已然被他“养”成了一只真老虎。

  风雪呼号,安渠愈发头痛欲裂,悔意与惊忧——天安是老虎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真纯了,难道也要被晋阳——

  “首长!!”唐学疾步上前还是没有接住安渠骤然垮下来的身躯,

  垮下的,何止是身躯,是一朝间,无尽的悔恨与痛殇——

  一样的风雪夜。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又是另一个人的心境了。世上唯有我一人。独酌,玩趣,赏情。

  北京恭王府,太湖石假山下,炉火点点,一人正在康熙爷福字碑前专心拓帖,

  “晋阳,小苦、笑高他们到了。”一位老者站在山石洞口轻声说,

  “嗯。”

  炉火氤影下,

  一人,若梦。

  28

  笼子里的天安看着晋阳,笼子外的晋阳看着天安。均有名将的气质。

  天安仰头,睡一觉起来后精神格外好,眼神兴致盎然。

  安缘绝少提及晋阳,但是有人提及一句晋阳的不是,老虎会挑眉,“别他妈不自量力,他跟林彪借过胆,‘如何让猫主动舔自己的g门’,他跟彪爷一个主张,给P眼涂上最辣的辣椒面儿。人喜欢冒险,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队伍就是筹码,大不了一死,反正早晚有一死。不嘀咕,不声张,不大惊小怪,提上裤头和弯刀,带二十个骑士就可以一夜飞驰八百里,给猫P眼上涂上辣椒。玩儿心重,斗对于他是最刺激的游戏,自己的和别人的生命就是工具,出汗、流血是快感和荣光的一部分。跟着他的人,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