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在树下看对方侍弄花草。
“哪敢嫌弃,姐姐不知,最近笙柯热衷于我这雪晴阁,有时间便朝这里跑,踩烂不少的花草,我正头疼犯愁无处和人抱怨,瞧,姐姐你这就来了。”赵之晴咯咯笑两声,吩咐婢女拿个盆来,洗一下手上泥巴。
“笙柯十二岁了吧,有上头几个姐姐压着,轮到为她寻找良人怕是得猴年马月,难怪她焦急,这是恨嫁呀!”梳着妇人妆扮的赵梯雪一笑间发上簪花一晃一晃,对最小的妹妹进行嘲笑,
放下手中笔墨纸砚,记录完毕今日上门求亲的两个鳏夫和五个乞丐详细信息,包括出生地出生年月时辰,赵笙柯撩起粉色裙摆绯色绣花鞋穿在脚上,神情愉悦地朝雪晴阁步出,跟在她身后伺候的贴身婢女诸英叫她慢一些走,别忘记拿帕子。
雪晴阁院内的说笑声远远传开,赵笙柯离得老远便听赵梯雪在背后对自己打趣儿,忍不住把嘴一瘪,推门进院,“姐姐一大堆,不恨嫁就要当一辈子老姑娘了!”
她一点不认为自己恨嫁是啥丢人事,相反,碍于自身貌无盐,说不急不恨嫁纯属自我欺骗,本来可以选择的范围就很少了,再矜持扭扭捏捏的,怕一辈子都原地踏步难找婆家,所以说要主动出手。
记录今日上门求亲者信息资料的宣纸递给赵之晴,赵笙柯蹬掉粘在鞋底子上的湿泥,打个哈欠道:“内容很详细你慢慢看吧,没什么大用,心里有个数。”
赵之晴刚刚洗干净手,正好用来拿宣纸,和赵梯雪一起坐椅子上看,一边看一边咂嘴,“笙柯你这字写的不错呀!”
被夸字迹不错赵笙柯抿唇一笑,没待谦虚一番,却听赵梯雪笑眯眯道:“的确不错,难看的不错。”
赵笙柯准备回的那句“哪里哪里”一瞬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憋得脸色通红。
诸英赶紧从袖中掏出帕子,上前一步为自家小姐擦一擦憋出的汗,道:“别气别气,大小姐刀子嘴豆腐心。”
赵梯雪捏着宣纸,长长的指甲指着上面娟秀的字,拆台道:“本夫人说的可是实话!”
诸英赶忙赔笑,作为奴婢,得罪不起大小姐。
赵之晴则认真查看宣纸上内容,时不时一蹙眉,道:“烂白菜里挑不出好萝卜,看这些没多大用处,我都十八岁了,顶多再挑一年。”
“好白菜都被拱没了!”赵笙柯拿过婢女手中的帕子,感慨。
“放心,没人敢拱你的白菜!”捶捶侍弄花草而有点酸的腰,赵之晴笑得合不上嘴。
“是啊,笙柯的白菜必是貌比天人不同凡响,一般俗人不敢随意乱拱,给拱坏了可怎么办啊!”口气充满佩服之意,赵梯雪摆出害怕的姿态。
又被逗趣儿了!
赵笙柯羞恼,比不得牙尖嘴利赵老三,说不过能言善道的赵梯雪,她气极之下磕磕巴巴吐出一句,“哪,哪能呢,我的白菜,顶多是貌不惊人。”
赵梯雪惊讶了,帕子掩唇,“咦?笙柯你竟然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不得了啊!”
赵笙柯倒!
作者有话要说:
☆、赵府
赵笙柯是娇花照水的六姨娘所生,比起性格温吞凡事不焦急的娘,她更喜欢事事抢在前头,行事作风略急躁,每日除了和夫子学字绣花,更多时间用来琢磨求亲者名册上的内容,有不明白的地方或者心中郁闷就跑去“六丹阁”找六姨娘。
“最近两日上门求亲的,家徒四壁穷嗖嗖的也就罢了,身世摆在那呢咱不能要求过高,但走起路来两条腿不好用走路直打晃是为啥?腿有病?这样的明显不该来,给包子都是浪费;还有这貌不惊人言不压众,尖嘴猴腮的,确定不是瘦过头了?就算是以瘦称美也太惊悚了吧?”
六姨娘端坐桌边画画,她书读的不多大道理不懂,也是个没主见的,不然当初不会被爹娘送来给赵员外当妾而不懂拒绝,她放下毛笔,抬手摸摸女儿的头柔柔一笑,“你所在意的都不适合你的年纪,别浪费过多时间,有空减一减身上的肉,比什么都管用。”
赵笙柯瘪嘴,脸上肉嘟嘟的,“姨娘,女儿在寻找经验。”说罢揉揉肚子,今个儿确实吃多了,雪晴阁有很多精致点心,藕粉桂花糖糕她没少吃。
六姨娘从绣着金线花纹的袖口取出帕子,擦掉她唇角沾的点心渣子,道:“你还小,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没压力就没动力,没动力就有可能当一辈子老姑娘,她才不要!
“姨娘,你为何能一直这么瘦?”赵笙柯问出纳闷已久的话,伸手摸一摸姨娘的腰,软软的,细细的。
“你爹的问题,你爹膝下的女儿都胖。”并没打掉女儿胖乎乎爪子,六姨娘迟疑片刻,唯有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晚膳少用些,你会瘦的。”
爹你为什么那么胖!
以前并非没控制过食量,包括她在内的赵府六个千金俱是每日只吃两碗,期间忍住腹痛饥饿不吃点心,奈何经历辛苦根本不管用,除了把人饿病看大夫。
赵笙柯明白姨娘意在安慰,自己更多的也是抱怨,找一人说说话而已,遂露齿一笑,“我尽量,有时间会过来和姨娘学画画的。”
赵府高门大户,万贯家财,但府中并非大的每人独居一院,像雪晴阁是赵梯雪和赵之晴二人同住,不过赵梯雪嫁人之后,雪晴阁暂时只住赵之晴一人,赵笙柯的墨可阁则是和赵老五赵以墨同住。
赵以墨的生母是面容略显清冷的五姨娘,随了五姨娘沉默寡言性子的赵以墨性子阴沉,平日很少和其他姐妹五人相处,经常跑去草丛捉促织或者其他虫子玩,弄得衣裙脏兮兮,半点女孩子姿态没有,被赵大太太和赵员外教训了不知多少次。
赵笙柯从六丹阁一路走回墨可阁,一整日没见赵以墨身影,猜测对方可能又去捉虫子,那些虫子都是又肥又圆,看着便让人作呕,也不晓得赵以墨如何下得去手,每次看到虫子她都麻爪,偏偏赵以墨很喜欢用瓶瓶罐罐将一些长得古怪又恶心的虫子装回墨可阁。
同一座院子住着,幸好地方够大够折腾,不然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将那些讨厌的虫子瓶瓶罐罐丢出去。
精致小巧的诸英抬头看一看天色,提醒道:“小姐,该去主院用膳了。”
“我知道,换双鞋子,路上的泥巴太多鞋子都弄脏了。”赵笙柯提起裙摆,甩一甩鞋底上的泥巴,黏成一坨的泥巴被甩得一飞冲起,朝远远的方向砸去,砸进草丛。
“哎呀……”一声,赵以墨抹掉砸到额头而碎掉的泥巴,以跪着的姿势噌的一声从草丛站起,瞪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