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可是我也没有多想,如果我多留心一点……”她哽咽住。胸口开始纠痛,拳头捏的死紧,“之前还发生了绑架,如果我当时多想想,如果我当时没有让小姨自己一个人上车,那小姨就不会死了!”
“那死的很可能就是你们三个!”佑历明重重地丢下一句话。
两名警察愣住了,阮襄也愣住了。
“拿着这张图,先去查一下现场有没有这个人,同时去查下犯罪记录里面有没有长相相应背景关联的。一个小时后给我汇报。”佑历明对两名警察说,“她这里,我来接着问。”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应了一声,起身出去。
空旷清冷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佑历明两个人。
抬头看着站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她冷冷一笑,说:“佑历明,你到底知道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佑历明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车子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被人动了手脚。车底下装了一个炸弹。车门的锁栓上,连接了一条导火索。打开车门不会有问题,只要关上车门,导火索就自动引爆。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炸弹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男人干的。”
“然后你的推测是他想把我们三个都……?”炸死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不确定是三个。因为他不可能知道小姨也会跟着你们出来,但是你们肯定是要开着那辆车回去的。他要炸死的,是你和顾易北。”他往前走了两步,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握着放在桌上,上身向她靠了一点,眼神直盯着她,“更确切地说,是要炸死易北!”
她浑身寒意四起,摇着头,“是……是顾啸先派的人吗?”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小姨被人使用过暴力,打她的那个人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顾啸先。那个男人现在已经不顾任何情面了。以他的关系和势力,要除掉一个人,根本不是难事。”
她想起那个步子已经有些重的年迈的男子,深藏不露。第一次见面很和善地问着她话。第二次见面却是在绑架她的现场,他执意反对她和顾易北的婚事。后来在张耀扬的晚宴上,他背着顾易北,对她说了一番释怀的话。但其实他根本没有放手,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和顾易北放下警惕。
更何况是在他了解了顾易北并非他亲生之后,手段更是变本加厉。但是,佑历明知道他们现在这层关系吗?佑历明到底知道顾易北多少事情,而顾易北又有多了解佑历明?
她回视着佑历明直勾勾的眼神,说:“易北他一直知道你的警察的身份吗?”
佑历明拉开视线,“不是一直都知道。”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佑历明有些犹豫了一下,说:“这些话,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 然后他视线转向那副巨大的镜子,“麻烦请他过来。”
阮襄开始有些不明白他眼神的意思,看了一眼那大幅镜子,突然明白了:这是一副单向透视玻璃镜!镜子的背后,是监控室!
她冷笑一声,这也不奇怪。涉及人命的案子,是属于刑侦范围,自然需要高级手段来审案。
很快,门开了,顾易北进来。
紧绷的脸,刀削般的刚毅,有些憔悴,完全没有平日柔和的线条。
看到他的表情,她有些担心地站起来。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坐下。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慢慢平复刚才还紧张的呼吸。
他坐下之后第一句话不是解释什么或叙述什么,而是对着佑历明说:“我同意和你们的全面合作,但是你们要保证襄儿的绝对安全!”
佑历明脸上涌上惊讶和欣喜的表情,他低声说了一个字:“好!”
“合作”?指的是顾易北和警方的合作?阮襄盯着两个人,等他们的答案。
佑历明对着阮襄起身,简单地敬了一个礼,开始说:“正视介绍一下,我是隶属B市的特别刑警。”
肩章因为举起的手反了下光,锃亮。他动作轻松娴熟,却有种举重若轻的庄严。
“初中毕业后我辍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报考了警校。入校后,因为我父母双亡的特殊背景,我申请进了刑侦部门,做暗地侦查工作,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卧底。”他说着,语气中是不能忽视的庄严,“之所以后来又找到易北,是因为顾啸先。”
“警方盯顾啸先已经盯了很多年,但是那只老狐狸很狡猾,他入得黑道,出得白道,我们虽然在他身边也有人,但是一直抓不到最有利的把柄。所以易北两年前回国,我就跟在他身边,主要为了多一条线索注意顾啸先的动向。”
阮襄此刻清楚了,为什么佑历明这个人做事能如此小心,能够对什么是都守口如瓶。
“我和易北公开身份,是在发生了那次空难之后。”佑历明继续说,“当时易北要削弱顾啸先在军工股板块的势力,顾啸先投入他的黑钱和白钱把股价抬回去。易北买通了俄罗斯空军内部的人,在航空展上制造了一起飞行事故,从而打响舆论,消怠股民的信心。但是,这个手法是有违竞争的,所以我跟他摊了牌,并提出了合作。”
佑历明曾经说过,顾易北所做的事情中,有一部分手法是触及法律底线的。而且他几次做出的违背顾易北意愿的事情,多多少少是出于他的职业良知。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佑历明会帮她,而且有意无意会透露出他不一样的一面。
“顾啸先以前的案子,只要有一半成立,那他很有可能会被终身监禁。而易北之前并没有把顾啸先赶尽杀绝的想法,所以易北一直不太愿意全面合作。”佑历明说着,看了顾易北一眼。
“所以你之前把过去发生的事情都抖出来给我听,希望能让以此有转机?”阮襄接过他的话。
佑历明有些惭愧地说:“可以这么说,但是我很抱歉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顾易北此刻握着阮襄的手紧了几分,他开口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道歉也没有必要了,而是应该想想怎么对应。”他深吸一口气,“现在你们也很清楚了,我和顾啸先不是血缘关系,他也没有打算再留我的意思。”
“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阮襄打断道:“顾啸先在商界集结势力要整垮易北的公司,暗地里又派人想要暗杀易北!他既然不能接受易北,为什么不直接宣布真相,断绝关系?”
佑历明冷笑,“顾啸先可以说是在黑白两道有双重身份的人。如果他要这么做,早就宣布了。照我们对顾啸先的了解,以他的刚愎自用,不可能会接受自己被这样欺骗,所以他要赶尽杀绝。但是更不可能把事情闹大让全世界都知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