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1)

天下第一勾栏 也顾偕 2000 汉字|25 英文 字 1个月前

镇定,“我这有些药。你看哪些对你有用处。”

他望着我笑,态度稳和,仍是一副谦逊的模样,也不挑明我方才无礼之举。

我脸烧得慌,垂头做鹌鹑状,忙就着掏药的动作,掩饰方才的冲动与尴尬。岂不料一掏,哗啦啦,三四个瓶子滚了一床。

他诧异地望着我。

“快些挑啊。”我脸皮厚到极致后,便不觉发烧了,把那些白瓷瓶全数一推,堆在他面前,笑眯眯道,“你若不选,那我就自己动手了。”

他忙捞起一个,握在手里。

我看了下,是里头最朴素,最不起眼的一个瓶子。

他的身材算是高大欣长。

就算躺在轮椅上,那双腿也是欣美修长的,只是太瘦了。

如今被他搬挪到榻上,微屈着膝。

单薄的袍子下,那轮廓愈发的纤细削瘦。

仿若是长年累月的坐轮椅,导致这两腿完全不能用了。

他当下缓缓背着我。

埋头,将指沾了一丁点,小心翼翼地抹在了脚踝的伤处。

淡淡的香味传开了。

他动作很快。像是小孩好不容易在大人处才讨要了糖。那一小瓶子药捧在他手里很是金贵,一点儿也不舍得浪费。

“你别光弄这没用的地方,”我若有似无往他膝下处一瞄,“腿伤得这么重怎么也不一道涂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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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略有些犹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手捉着药瓶,怔愣了片刻。

“你若不方便,”我闻了下从他身上荡出的幽幽清香,挽起着手袖,笑得更加和善了,“要不,干脆换我来伺候你?”

“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来。”他忙不迭地摇头,一时看似沉稳的人也有孩子气的举动。低头抱膝,挪了半天,虚斜了眼,却招惹来了我探寻目光。

“不准看。”

我嘴边荡起一丝笑意,“好,听你的。”

他背对着我,磨磨蹭蹭地撸裤脚,姿势明显有些放松了,我的视线从膝盖腿处移到了他的脚趾,形状很美。

若不是因为有些脏,我会认为它秀色可餐。

脚踝处被环链扣得牢牢的,双腿也不能分得太开,几乎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能让它发出声响。

私以为,用铁链锁困一个废人的脚,委实有多此一举的嫌。

倘若是我。我会选择锁了他地手。而非脚。

难道当前状况并不像他所示这般。他实则没我想得这么弱。也伤得并不是很重?

不管怎么说。一个被关在这儿许久地人。身上还能有股奇异地香气。真是令人有些惑。

正想着。便觉香气愈发浓烈就这么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陈腐之气。

只闻嘶地倒抽了一口气。黏沾着伤处地裤腿布料被撕开了。青丝拂了一肩膀。瘦弱地身躯微微颤抖。

我想。我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这个男人地伤处。

明暗的烛火下,他因疼痛而轻抿着嘴,眉宇间软弱显露无。

他的腿上盘横交错着疤痕,肌肤苍白近乎泛青。膝盖处像是被人涂了什么东西,隐隐有着异香,黑色的痂下露出白骨,腿腹上地肉往外翻,还有用硬铁器烙下的鞭痕。

很难想到会有人禁受如此酷刑。

我只觉胸口一闷,怯意陡生。原本还惦记着要帮忙,此刻也不晓得该做什么,只是愣愣地站着。看着他小心翼翼,几乎虔诚地把那药膏涂在遍布创伤的腿上。

其实,谁都知道,眼下这药已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让你看是怕吓着你,果不其然,你还真禁不得吓。”他低着头,脸上强装淡定。

“你会不会觉得它很丑。”

“不会。”我嗓子有些沙哑。

他轻轻一笑,露出个表情,说不上什么,但让人觉得心口发酸。

屈腿,手臂环抱着。

脑袋垂得很低。

腿上的肌肤被他的指这么牢牢按着,指缝间流下腥臭的脓液。

我眼眶有些热,看到此景更是有些震撼,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别开头,细细地呼吸,闭上眼,什么也不去想。

方才还疑心他的腿伤有假。

如此看来,是我错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他坐得很不安生,我见他扯着被褥,身形不稳,仿若要从石榻上滚下来一般。忙半倚着榻,按住他僵硬的身子,“怎么了。”

他脑袋靠在我怀里,陡然软了下来,眼睛很纠结地盯着那袭龙凤合鸾被,“对不住,好端端的弄脏了你地褥子。”

大红的褥子和脚上的链锁交缠在了一起,殷红血渍和脓水沾上龙绣上,红乳黄交错,别有暧昧之情。

我心下一紧,“这不重要。你的伤还有没有得治?”

“初伤时地那两个月兴许还有法子。如今旧疾总会复发,疼一疼也就过了。”

“你……”我终于忍不住了,“你被关在这儿的事可是与篡位有关?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薛凰寐他真地死了么?”

他嘴

起笑容。

“尊上自己做的,怎又问起我来了。”

“……我很想知道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弄得我失了忆。为何我却全然记不得了。”

“您自从跟随薛凰寐那天起,就开始学他的心法,由于那门功夫不太适合女儿家学,薛主子便手把手教您寻究钻研出了另一套路子。当年并没发生什么,尊上夺位夺得很风光。”

“你方才说我练的是什么功?”

“你为它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它叫《忆无忧》。”

我大感不妙。

“忆无忧当初共有九层。武功心法颇怪,从一重练至五重,内力便与日俱增,可五重一过你就练出了岔子,不仅内力递减记忆也大不如前,内力也散得差不多了。”

……好邪门的内功。

我瞪大眼,觉得叹为观止。

“我记得上头地心法路数是没错的,持之以恒是那门内功地关键,你若能继续练下去,说不定记忆便会恢复,神功大成也指日可待。”他默默地望着我,很是平静。

又是薛凰寐。

我怎觉得什么事儿都在围着他转,他连死都不安生。

“你又让我诧异了一回儿,这些事儿就算是我最亲近的人,都不曾知道。”

“我就是知道得太多了,才有了如今地下场。”他陷入回忆的脸里有股莫名地哀伤。

他熄灭榻边的烛火,迎着外头的月光说了句。

与我喝一遭酒吧,一人独饮,难免孤单了点。

这,便是我当夜最后的记忆了。

醒来,发觉我竟在石榻上。

“对不住了,占了你的床。”我呐呐地起身,他却一把按住了我,力度很大,让我不免有些讶然。

他坐在轮椅上,望着我笑。

“无碍。”

“在你看来,我或许什么都缺,但唯独一样是不缺的。你走后,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睡。”他手里的扇面,开了梅花朵朵,轻轻地抚上去道,“你身上似乎有伤,脉象很虚,先躺着吧……”

我拉过那床被,瞅了一眼上头的龙凤合鸾,觉得怪别扭那个什么的。

一旁传来咔嚓的声响,突然一块小方砖大小的石壁挪开,出现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