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一派斯文,“恃强凌弱算什么好汉,你若放了他,我便不报官。”
宫归艷眯眼望着我,微微一笑,“是个人才。”
一语毕,手也从我身上撤离,只是转瞬间手从袍子里摸了遭,银光一身,也不知道**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朝温文誉面门上袭来。
阳光满目,寒气逼人,温公子却浑然不觉。
就当那闪着白光的东西急驰欲沾衣之际,秀秀气气的温公子却被枯枝绊倒,冷不丁地爬起来后,身后的柳树上却被钉了八枚银闪闪的绣花针。
好险……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温文誉明显也愣住了,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有趣,有趣。”宫归艷看了他一眼,伏下身子凑到我耳旁,轻声道:“白灵峰的轻功果然妙。鸣剑派何时与百家天师这一宗脉扯上关系了,连他老人家的唯一弟子都守在你身边。你让我很是惊讶。”
我也很惊讶。
他说的百家老儿是指,江湖上三足鼎立,消声匿迹很久的百家老儿。
这唯一弟子……说的是温文誉?!
我望了一眼瘫坐在地上,被那几排绣花针吓得几欲没了魂儿,踉跄着爬了几爬,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枯叶,努力作得很淡定来的温文誉。
只觉得悲哀。
宫归艷这个大邪教头子莫不是被他人算计多了,连带着人也多疑了起来。白面书生连他一掌都挡不住,怎么会是那高人的弟子。
不过话说回来,温小子抿嘴笑得高深莫测的时候,颇有几分赵管事装模作样的神韵。
既然说他是高人子弟,白灵峰一脉。
那就……当是吧。
正当我被宫美人几句话勾得思绪泛滥,淡定地神游之时。
宫归艷笑意随了眼波流转,掐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自言自语,“这张脸平淡无奇,怎么看都不觉是我贱内笛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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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公,乃何时这般的不自信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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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只是近黄昏
“这张脸平淡无奇,怎么看都不觉是我贱内笛匕。”
我一震,想起江湖上流传的种种传说,关于他的还有他那亡妻的。
嘴角抽了抽,拧眉望着他,表情镇定自若:“我原本就不是。”
私以为,我再丑,也不该把我和死人作比较。况且他话里的意思,我还不如死人一个。
“这可不能依从你。”宫归艷站立,手一扬旋出了把扇子握在手中,执于胸前,自傲地微笑,“有幸混入鸣剑派的人曾与我说过,如今你们的新尊上与我贱内长得是一模一样,宛若同胞姊妹。”说完一双美眸斜睨向了我,让我生生有些寒噤。
这身紫狩衣穿在他身上倒是媚态浑然天生,风流不羁。
只可惜,死了娘子的大美人,连带着精神都有些沦丧了。
“您莫非依旧认为我是您的娘子?”
宫归艷一手撑在树干上,身子也若有似无地压了下来,“虽说相貌不像,身材不像,年纪也不像,喉结也有些碍眼。可为何却总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身上的气味我永久难忘。”
一抹清淡的香气从狩衣里飘了出来,挠得心痒痒。
“您多虑了。别说我是男儿身了,就算是个女子,哪怕相貌、身材、年纪与那个人一摸一样。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可身处这鸣剑派内,也只能是尊上而非您亡妻。”
“嗯……”宫归艷从鼻子里哼了声。斜挑眉望向我。余音化入空中。
那一厢温文誉不悦地走上前。眉宇微蹙。一双修目紧紧盯着宫归艷。
“一个女人以床笫之私夺取这尊上之位。名声总归是不大好听。你最好庆幸自己不是尊上。而这所谓地尊上与我宫某地‘亡妻’也不是同一人。不然我委实会要生生惆怅。反省一遭。让当初丢下我不顾。却又背着我偷人地你一辈子下不来床。”他唇微翘。我却惊得寒毛乍起。
……想来今后我要每日多烧几炷香。
他一双美眸轻佻。眼波流转似在打量我。
我顿时隐了嘴角地笑意。正色道:“这是宫主地自家事。不应向外人道也。”
“单是我一人的事也不尽然,一日没弄清亡妻的下落,我一日也不得释怀。你说在此之前,我是该放了你……”全然不顾温某人愈蹙愈深的眉宇,宫归艷的手徐徐摸过我的脸颊,叩指摩挲一寸又一寸,那微扬的双眸仿若池里被搅乱的月影,泛出迷离的光芒,暗沉浓烈了,“……还是不该放?”
他的青丝散了我一身。
气息萦绕在我周围,那是带着杂糅着奇异香气与男人侵袭力度的味道,我竟被迷得眼神有些恍惚,思绪也被搅乱。
方才宫归艷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温文誉想必竖起耳朵听得很是清楚明白,也不晓得激了他哪处,竟板着一张俊俏的棺材脸,从宫归艷手里将我捞了回来。
我一瘸一拐,欢喜顺从之。
“我家老板有伤在身。宫主倘若想叙旧不如挑个黄道吉日再登门拜访。”
宫归艷挑眉,秀丽的脸上微怒被折扇遮掩了,收起了眼底的情绪,“说得在理。是我疏忽了,请。”
“告辞。”温文誉瞟了他一眼,便将我的手揽在他的肩上,俯身低头搀扶着我,小心翼翼地走。
宫归艷似乎有所忌讳,若有所思。
我一步一跛,也不晓得跛了几个来回,方忍不住悄然说,“温公子,你似乎有些抖。”
“闭嘴。”
“你当真是百家天师的弟子?”
“他说我是,就权当是。你坚持住。”
“……”我斜了他一眼。
他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这家伙装得到挺像的啊,连大魔头宫归艷都被唬住了。
倘若待他明白我们这二人都是半吊子的话,那岂不是……
“宫归艷生性多疑,你若想活生生地逃出去的话,就千万别回头。待过了树林,我们就跑……”
我瞪他,看清他眉宇间的认真,方明白他不是开玩笑,身子也僵硬住了。就在这惴惴不安之际,突然他的俊目变得从未有过的犀利,拉着我便要往旁边躲。
可是此番,想跑都跑不成了。
背后一阵阴戾的杀气,有人伴着嗖嗖地破风声飞驰而来,我一瘸一拐地被拽着跑了几步,跌倒,扭头撑起身爬了几爬,漫天飞舞的柳絮之中隐有人影,紫衫一闪,掌风袭来,我牢牢吃了一记,一股子阴柔之气蛮横霸道地冲入的的五脏六腑,顿时翻江倒海闷疼不已,仿若被揉搓的面团往后撞向古树,幸而被温文誉适时挡住了,跌入柔软躯体的那一刻,我乏力痛苦地跪于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怎么样?”温文誉俯身问我,抱住。
“……疼。”
“疼那就对了。”声音仿若珠玉击荡,在风中朗朗响起,“你中了紫瘴阴掌,不知百家天师的弟子白少鹫肯不肯出手相救。而宫某一向很是没耐心,登门拜访就免了,不过倘若尊上改日到府上来求我一求,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