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1)

天下第一勾栏 也顾偕 2000 汉字|14 英文 字 4个月前

绵誓死方休。

真够邪乎的,

我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

果不其然,心跳得更厉害了。

……此人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令人侧目。

他周围坐着的人,酌酒间,却也都顿住了,一个个哑了喉咙似的,眼神都若有似无地飘忽着盯向了他。

可那书生却没怎么在意,隔着远远地望着戏台。

“很明显。这位客人不属于文人也不是官大夫更不可能是儒商。”赵管事依着我的眼神看向他,嘴唇有个隐晦的笑意,“他身上有一种江湖的味道。”

“赵管事,你莫不是最近接待江湖人士给接傻了?这么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是闯江湖的人?”我满腹疑虑。

“正所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说的就是这种人。”赵管事负手,很认真地盯着楼下的人看。

赵管事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和我结算账簿的时候那股子正经样,反倒有一种高人的态度。

我这时也不免得怔了一怔。

抱着一丝疑虑二分虔诚地看向了那人……文质彬彬的表情,谦和的笑意,他抬手从怀里掏出了几贯铜板一起抛向了戏台上。

只见那手纤细修长,指骨有力,怎么看都是个拿笔杆子的。兴许吹个萧还成,但不像是能拿得起啥神剑的。

我再一次望向了赵管事,生生否定了他的判断。

不得不说,赵管事有时候高深起来……还真能唬住人。

我悠悠地问了一句,“老赵啊,二楼**阁里头结了帐么?”

“瞧我这记性。”赵管事明显一抖,拍了拍脑袋,“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这就去……”他忙收起高人变幻莫测的脸,灰土灰脑地一溜烟儿地跑了。

我笑了,强迫自己将眼神从书生身上移到了喧闹的楼下的一角落里,只见那小家伙银票是捞了一大把,贼小得只留了一道眼缝,想必收获颇丰。

而这会儿的戏也唱得告一段落了,人也散了一半,等会儿就是轮到说书的上了。

那书生扔完了铜板,也无味了,视线随着人来人往也挪开了,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酒肉。

他看得很是仔细,也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连元启那小子从他身旁蹿过去都不知情。一蹭,一捞之下,我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

赵管事还吹嘘着说这书生是高人……

哪有高人被小毛贼顺走了钱囊还不知情的。

元启也是,平日里偷偷富家子弟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个一个清贫书生也不放过。

我径直下了楼梯,朝俊秀书生走去。

只觉得越走近他,心里却紧张得慌,暗暗告诫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也不是男儿装扮么,堂而皇之地“上”他便成了!

他突然像是也察觉到了我不太含蓄的目光,一双修目朝我瞥来。

我怔了怔,只觉得光是被他看着就有些沐浴春风,在我被沐浴的同时,一个没眼力的人拎着酒壶就撞向了我,于是我真的酒给沐浴了,一时间脚浮得很,没姿势大大咧咧地仰摔在了地上。

旁人没一个能预见我会行此大礼,皆有些愣。在那些怔愣的眼神里,有一个人的眼睛格外的有气度。

我咧嘴,爬了几爬,还想摆个好姿势。

一旁那书生就蹲下,使力气搀扶我,用那有气度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这位公子,可有大碍?”

“无妨无妨。”只是我这腰被破酒壶砸得疼得紧,他若能给我揉上一揉是最好不过了。

他捏着手袖,体贴地给我擦了擦胸前的湿料,擦了一会儿便很认真地盯着我前襟看。

我兴许是被酒味冲得有点晕,脸也热了,按住了他的手,忙不迭地说:“多谢,我自个儿来。”

他抿起的嘴舒展,唇荡起一条线。

原本以为他会说,衣衫湿,莫着凉了。

结果他说的是:“可惜了这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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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啊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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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俊书生温文誉

书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没一点儿表示就委实有些说不过去,忙拦住了一个跑堂的龟公,让他去给我腾一空桌子,弄些上好的酒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我拱了拱手和书生客套了几句。

他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那视线一直胶在旁桌的烤鸡上。

我了然,偷偷吩咐下去,又指明要了盘与邻桌一样的烤鸡。

酒菜上桌后,我一脸的热情洋溢,拉着他的衣衫,欲让他上桌。他明显一震,一脸的惶恐与不安。

我怕吓着了他,缩了手,“这位兄台别误会,为了报答您方才为我解围,鄙人备了一桌酒菜,请上座。”

他怔了怔,“我已经吃过了。我只是觉得烤鸡上那朵雕琢的花甚为精致,所以便情不自禁地观赏了半晌,想弄明白它是白萝卜雕的还是豆腐雕的。”

我有些讪讪的。

他一双秀目望着我,笑了。

复撩袍入席,在我惊诧的目光下,很有涵养地示意我入座。

这一会儿的功夫,我竟觉得此番我是客人。

“难得公子盛情。自是奉陪。”书生抬袖。低头从里面掏了掏。“只是无功不受禄。我理应给你银子。”

我还来不及阻止。

他又摸了几把。眼色变了。

别摸了……

殊不知。钱囊早被元启那小团团给顺走了去。

怕他太过伤心。我忙岔开话题。“看公子这副打扮。不是本地人?”

“我途经路过攸州,听闻不久便有一场盛事,所以想暂留此地,一睹为快。”书生好涵养,只微微蹙眉,缩了往袖子里掏的手,面色已经恢复了寻常。

我不免有些小恶劣,手搭在桌上,凑近了道:“看公子掏了半晌,是否没了银两?”

他脸上微红,有些尴尬了,“刚才戏唱得尤为好,小生一时情难自禁,似乎把钱囊也一并抛出去了。”

好一个糊涂的公子哥儿,自己被偷了还不知晓,全把罪责往身上兜。一时间我对他的钦佩之情更上一层,“公子一派斯文,定是饱读诗书?”

“学海无涯,略微懂一点。”

“琴技呢?”

“琴技也稍微会一点儿。”

“在下有个不情之情,不知公子可否留下来小住几日,祝我一臂之力?”我大喜,脸上和善,禁不止上上下下打量了书生一番,这鼻是鼻,眼是眼的,简直越看越俊俏啊。

他微微有些震惊,身子挪开了一点儿。

我又凑近了些,“想必公子也知晓了,过不了多久就要风月比赛了,可这楼里的不争气,所以我需要一个琴师,教一教楼里的名倌们。”

他抿着嘴,似乎在思索。

“公子这会儿也没了盘缠,想必也无法住店,倘若你肯留下,这儿不仅包吃包住,每月还付您饷银。”

他嘴角抿得更深了,一双眼睛狐疑地望着我。

我这才发现他的眼角微微上扬,别有股吸引之力,懵懂之中清雅里又杂糅着媚,竟比化蝶还美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