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微翘,笑得更欢了,隔着面纱望了一会儿周围正往我们这边瞅的人,握住了我的手,“若没事,我先回房了,一会儿我还要歇息歇息等个客人。”
“去吧,去吧。”我颇为欣慰。
他极为温顺地瞅了我一眼,鞠躬后,方才领着小厮上了楼。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复又摸了摸怀里那沉甸甸的金子,眼微眯,身心都有股说不出的欢愉。
他可真是只会生金蛋的公鸡啊,比那蝶公子强上百倍。
我转身准备回账房,却想着不妥,便逮住了一旁跑堂的龟公,让他打些热水让风筝公子沐浴,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伺候好那小祖宗,方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哼着小曲儿回了书房,一时间也忘了问风筝,他究竟要等何方客人。
于是,便酿成了大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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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公子鸿鹄之志
账房设在勾栏二楼,占了北边最偏僻最角落的一间房。虽说是账房,可除了一两本平日里被我拿来垫桌脚的账簿外,余下的便是书。说起书那委实多,琳琅满目,各种类别各种门类的都有,从四书五经、江湖游记到宫廷野史,就连春宫图都有手绘和印刷不同版本,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房虽是原老板专用账房,可却与他的卧房相隔甚远,反而离风筝公子的房间却只一步。
因此不得不让人感慨,这位置设得着实有些**与耐人琢磨。
我翻了翻这几日的账簿,查看了近期收入,发现摸一下化蝶的手值一两,碰触指甲也得被扣去五钱,搂一下腰起码得交五两……倘若是想一亲芳泽,捏捏蝶公子的臀部或强行抱一抱他……
哎呀呀,简直是不敢想象。
值得一提的是,蝶公子因为有着收藏古玩的独特喜好,所以手头紧了些,平日里接客算是接得比较勤快的,因而他价都烂了,可烂价都能烂得如此之**。就不知这甚少接客的风筝公子接起客来……会是多么的荡气回肠。
光想着我便觉激动万分,心里头**不止,一边身子都软了,于是就这么半时**半时琢磨地下了楼。
厅内很是热闹,众公子们都在使劲浑身解数讨好恩客。相反,辛召却独自坐着角落里,悠哉游哉地饮茶。
“你今儿个很得闲?就没有客人点你?”我甚为好奇。
辛召撇嘴,慢悠悠地瞅了我一眼,“就不许我稍作休息。”
我怔了怔,
只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是深闺中的良家女子。
“容我问你一件事儿。”我一本正经儿地掀起袍子坐下。眉一竖。凑过去说:“你被摸摸手。揩一会儿油。得值多少?”
辛召修目一睁。修长如玉地手护宝贝一般捏紧了杯子。样子微有些激动。那脸也慢慢涨红了。忽而些义愤填膺道:“我可是名清倌。卖艺不卖身。想当年我也好歹是名饱读诗书地秀才。五岁能写对联。七岁能赋诗写文。若不是家道中落。没吃没喝地。怎会被你拐了来。落得如此下场。”
我听着也不由得为之一振。敬畏之意油然而生。“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此话一出仿若触动了他地伤心事。人徒然安静了。
我虽记不得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对于他。却是十分内疚地。压低了些声音。“你但说无妨。倘若能帮你。我自会倾囊相助。”
“多谢。”辛召再次望向我时。修目含精光。执起了我地手。握紧。
“多赚银两。”他满腔壮志,从我脸上移开了目光。遥遥地望向那些恩客,十分惆怅,“我这人着实不贪心,不奢求富甲天下,有个万把两黄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还真不贪心。”我垂头摇了摇,一时语塞。
……幡然醒悟,愈发觉得此人野心太大,简直没得救了。
他目光澄澄地望着我,“你不信我?”
信。
怎敢不信。
倘若接客,是接不来这么多钱,但如果他多埋几个夜壶破痰盂,让它长些铜锈铁锈什么的,一并当古董卖给化蝶,想必筹集他所说的这些黄金也非难事,只可惜了化蝶,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悲戚戚,顿觉得对不住蝶公子,忙稳住心神,尝试力挽狂澜,“你在这儿不愁吃穿的,非得积攒这么多银子作甚?”
“燕雀岂知鸿鹄之志,我自有我的打算。”
见我心生疑惑。
他立马把袖子一挥,豪气万分地说:“等我赚足了银子,便要了却我儿时的愿望,吾要上京考取功名。”
“先不说你一介清倌上京考功名会有何下场。”我认真的思索议一下,给与了诚恳的点拨,“诚然,你的话有一句却是对的……你不赚足银子,别指望我把卖身契还你。”
辛召悻悻然。
我也有些心不在焉,“勾栏里连你的志向都这么大,也不知道筝公子是怎么想的,这几日又不见他做生意。”
“谁说的。”
“咦,他不是一直没动静么。”
“装装清高而已。”辛召嗑瓜子壳儿,白了我一眼,“方才有个男人从外面进来,径直上楼说要找头牌,龟公拦都拦不住,我见着三儿红着一张脸让那客人进去了,咱家筝公子迫不及待地便把门给关了。这会儿两人在房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辛召说完,饮了茶水,还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在接客?”我狐疑。
“嗯。”
“当真在接客?!”我再三确认,心里像被一只小爪子挠挠,痒得慌。
“嗯。”辛召默默地给了我一个十分确定的眼神。
我大喜,撩起袍子,抚着扶手就跑上楼,想去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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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去了趟医院复查,耽误了时间。55555,这章字数少了点儿,宝宝们忍一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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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窥春惊现密室
我这人一向很低调。
就算**这么明目张胆的事儿,也尽量显得低调与不声张,对于我这微服私访的老板来说委实有些不易了。
二楼走廊南北贯穿,南边人来人往,几位公子执酒立于扶栏处戏陪着恩客打趣,此刻他们一伙人正团在一起郎情妾意如胶似漆恨不能不分你我。相比之下楼内北边儿的一侧却安静了许多,就算有客人偶尔路经此地,也匆匆离去不敢逗留。
为何有此番离奇景象?
只因有个被旁人唤作三儿的小厮此刻正提着气儿,摆足了架势立在风筝公子门前的过道上,虎视眈眈,两眼有神,看这情形似在为主子守门。
我心下明了,就算不查黄道吉日也知此刻**之行必被他人视为大凶。
“你跑上楼来是为作甚?”虎视眈眈的小厮眉头一皱,警惕地望向我。
“今晚老屠的手艺不错。”我不经意间,往筝公子的房门前瞄上一瞄。
“我不饿。”三儿小厮立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也不饿。”我一怔,想来是他误解我了,眼神柔软了些,“我只是想说老屠他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