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道:“除了你,班级里还有好几个女生每天为我送吃的,我却没有喜欢上她们,那是因为我先喜欢你,才觉得你的鸡蛋很香,否则它就会被我像其他女生送的食物一样扔进垃圾桶。”
许琳琅已经完全忘了冯诚甫读初中时就有多受欢迎,也这是他被班级男生欺负的原因之一,原来女生们送给他的食物都被扔进了垃圾桶,难怪经常可以见到女同学从他身边掩面哭泣而过。
许琳琅讲不出话来,冯诚甫继续道:“我那时候闲着没事做就偷偷观察你,你很漂亮,是我见到过笑起来最美的女生,你很安静,很听老师的话,写作业时会将头发夹在耳朵后面,橡皮擦擦了错字后会规规矩矩放在文具盒的右侧,你穿裙子会露出光滑白净的小腿,你最爱蓝色袜子,上面有卡通图案。”许琳琅愣住了,有些事她自己都不记得,这个冯诚甫,读书时她从未在意过的男生却记得清清楚楚。许琳琅刚到香港时,由于发生一些事,她变得很谨慎很内向,又因为自己是内地来的,所以很少与香港的同学打交道。如果说冯诚甫是因为其特殊性受欺负,许琳琅就是因为太平庸而受到忽视,他们两人都是躲在墙角默默生活和学习的人。
其实许琳琅没有察觉到,虽然很少有同学与她打交道,但她古典的美与浅浅梨涡迷倒不少人,只不过因她是内地的学生,不好意思表达而已,冯诚甫曾经还因班级有男生暗恋许琳琅说了些出格的话,而跟那个男生干过一架。冯诚甫在那时候,就已经把许琳琅看作是所有物。
“你——”许琳琅说不出话,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轮廓很深,所以在灯光投射下充满难以言喻的男性魅力,许琳琅在心里叹息,如果没有出现那件事,如果——或许她会愿意接受他,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许琳琅不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连与冯诚甫稍微亲近点都不行,如何谈论结婚生子同床共枕?她只能对他说抱歉了:“谢谢,谢谢你,但我还是要对你说,我们根本无法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我也不会强求。”
冯诚甫沉默地听完,闪烁着光芒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忽然站起来笑道:“女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许琳琅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很疼,疼得要裂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竟然连一丝机会都不愿意给,可笑的是我竟然对你束手无策。许琳琅,我原本可以直接要了你,带你去西班牙,然后我们永远可以在一起了,但我不愿意那样做,我还在等待机会,等待与你正常交往,获得你的心。”
冯诚甫说完,似乎想了下又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太有耐心,如果你不能给出个拒绝我的正当理由,我会剥夺你选择的权利。”
他落下话音,书房的气氛沉滞,许琳琅静默站在书桌边,等了几分钟才开口:“至于理由,我不喜欢太有钱的男人,更何况我不在乎钱,所以对于你来说能吸引女人的地方,于我无用。”冯诚甫端详她半响,静静道:“你撒谎,你能接受罗先生却不能接受我,既然你不在乎钱财名利,为何不试着与我相处,我冯诚甫这辈子没有失败过,在许琳琅你这里却感觉到深深的挫败与无奈。你也别说我是因为没有追到你才想得到你,而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才这样,否则我不会在我不感兴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许琳琅真的无话了,她踌躇片刻道:“真的理由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吧,或许我就会对你说,也或许我会一辈子藏在心里,所以你别逼我,我许琳琅也是有脾气的人,不要以为你有权有势我就会怕你。”许琳琅说完,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可以走了?”
冯诚甫的肩背绷紧,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脑海中有个声音叫嚣直接在书房要了她,但理智却跳出来告诉自己不可以功亏一篑,或许许琳琅的感情正在转变,如果伤害了她,那不就是永远没有机会了吗?冯诚甫从不做这样的蠢事,他思绪挣扎良久,直到许琳琅的膝盖都微微颤抖了,才放开捏住她肩头的手,高傲地点点头,带点冷漠又亲昵的语气道:“我不会等太久。”
许琳琅直挺挺走出书房门,到楼梯口终于松口气,她原以为她走不出书房的,楼上楼下都是冯作庚的人,谢家成胡安与冯诚甫更是一丘之貉,她绝对没办法出去,但冯诚甫竟然放过她,她经过他身边时,可以看到他眼睛里的忍耐与沉郁。
下楼后,谢家成与胡安看到她立马站起来笑道:“许小姐,与冯老先生聊得还愉快吗?”
许琳琅也装糊涂:“还好,我想告辞了,不知冯老先生在哪里,我想与他老人家辞别。”
她话音刚落,冯作庚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里拿个烟斗抽一口,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做过坏事,笑眯眯道:“琳琅姑娘,才来怎么就要走?外人会说我老朽不懂待客之道,吃了饭再走,我还有许多收藏品要给你献宝,赏个光吧?”
许琳琅虽然对冯作庚恨得牙痒痒,分明是拉皮条的,但他又是一颗赤子之心,只觉得这种行为是光明正大的,故也不好面上显出怒火,只能绷紧小脸道:“刚才接家母电话,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要赶着回去看看,冯老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下次作陪!”搬出许母后,冯作庚不好再次强留,他遗憾地摸摸胡子,原本想再说些挽留的话,却见自家外甥沉着脸下楼对他摇头,便道:“琳琅姑娘,那就下次再约你!”
许琳琅走出客厅,看见外面世界温暖的太阳,沉默地享受下阳光,才坐车离开。
客厅里,冯诚甫不发话,谢家成与胡安挤眉弄眼咬耳朵就是不敢出声,他们不知道老板得手没?不过时间这么短,鉴于老板还是个雏,也是有可能的。但许小姐衣衫不乱,脸上虽有泪痕,却不是被那个的表情,所以两人总结是老板没有就地办了许小姐。
冯作庚不怕死地凑上来,笑嘻嘻道:“诚甫啊,怎么样,我可是在琳琅姑娘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舅舅办事你放心!”
冯诚甫精光一闪,碧色眼眸直直射过来,冷笑道:“希望你没有好心办坏事!”冯作庚被吓得一抖,小的时候,这个死娃子最喜欢黏他这个舅舅,长大后书越读越多,事业越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