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一秒的天堂 刘小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人温存的画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何必生下她?

  手机攥得有点紧,像是极力按捺某种情绪或冲动,又像是在等待什么。许久后,钟季琛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窗外星空不错。

  在这个浩瀚神秘的领域,他又有一些新的发现,同时,似乎也理解了为何钟浅对星空情有独钟。以前他很享受在一天辛劳后在露台坐一会儿,喝喝酒抽抽烟,遥望夜空。如今,却多了一种感觉——寂寞。

  然后,会想起那一晚她马尾上泛起的光泽,还有淡淡的桃子香。

  她的东西都被打包送走。

  除了忘了摘下来的挂在门口的一串鸟窝。窝里有一只小鸟,尖嘴嫩黄,外形跟他门上那只很像,看样子是它的孩子,一大一小在两扇门上相互守望……

  身后响起脚步声,还有一道哀怨,“被你累死了。”

  室内网球场在夜晚格外空旷,头顶灯光明亮,方行远一身运动装扮,很帅气,脸上却有点狼狈,发型微乱,额角夸张地滴汗。

  钟季琛回头,“这就累死了?你这体力也不行啊。”

  被人小觑,方行远立即辩驳,“我这是正常男人的体力。你那个,是疑似内分泌不调的古怪男人的体力。”

  钟季琛举起网球拍虚砸他一下,“嫌打球累,明天去击剑?”

  “不去,看你这恶狠狠的架势,我怕你一剑戳死我。”又说:“最近天天跟你出来挥霍体力,太浪费了。”

  钟季琛振振有词:“体力挥霍在健身房,总比挥霍在床上要强。一个是养精蓄锐,一个是掏空。”

  方行远最会捕捉重点,嬉笑道:“你养那么多精,打算蓄给谁啊?沈姑娘?”

  “我们已经分开了。”

  “呦,还是分了啊,她跟着你有三年了吧,我还以为她能有幸成为下一任钟太太。”

  两人边说着边朝更衣室走去,钟季琛笑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日久生情嘛。”

  钟季琛漫不经心道,“有些人日子再久也生不了情,而有的人……”说着声音忽然低下去,几近无声,“随便几眼就能生出不可思议的情。”

  说完不由暗暗一惊。

  随后,又有几分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  某晚,正在观星的钟爸一声惊呼,那颗星球好眼熟!!

  终于想起来了。

  那里是他的故乡……

  他在一百年前来地球采集样本时,不慎受了重伤,为了疗伤,幻化成人类最初形态,在医院里替换了一个因早产夭折的小生命,汲取着地球生命的营养,按照人类的成长步骤,从零开始,连记忆都差点丧失……

  于是,他开始千方百计找回去的方法,到了离开那天,觉得一个人回去好寂寞,他们这个种族太高级,没有感情诉求不需要伴侣,可他已经习惯了地球人的情感模式,于是,他决定带一个伴侣回去。

  抽风小剧场,《来自星星的爸爸》

  

☆、一秒的天堂

  钟浅睁开眼睛,镜中的景象让她怔住。

  两个小时的精心描绘果然不同凡响,不同颜色珠光眼影层叠渲染下,一双大眼更加灵动,顾盼间神采飞扬。

  头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两鬓是两片雪白羽毛,与身上的白纱裙相呼应,显得人更加轻灵,仿佛手臂振一振就能飞起。

  这是白天鹅的造型。

  化妆老师看着镜子里的作品,感叹道:“真是被天使吻过的脸颊。”

  从小到大听过无数对外表的赞扬,可钟浅听了这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视线低垂。

  投射到镜子里,却是一闪而逝的娇羞。

  有种超乎年龄的风情。

  前台音乐响起。

  即将轮到她出场,两手交握时,感觉到手指微凉,她做了个深呼吸,低头看自己,纱裙,袜子,舞鞋,缎带……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舞台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轻盈。

  进入众人视野的同时,她已然进入角色。

  惊艳。

  这是钟季琛看到她的第一个感觉。

  没错,他还是来了。

  月光下的天鹅湖,少女翩翩起舞,踢腿,旋转,跳跃,舞姿轻盈曼妙。

  不像她,又分明是她。

  因为化了妆,和特殊造型,让人忘了她的年龄,只当单纯的一名舞者,专注地诠释着角色。少女的天真懵懂,遇到外来者时的戒备,试探,王子很英俊,很真诚,少女渐渐柔和下来,眼神动作都含着情,缠.绵缱.绻。

  钟季琛的诸多爱好里,并没有欣赏歌舞剧这一项。

  可今天,却成了最认真的观众。

  台上,少女奥杰塔被王子高高托起,灯光聚焦在她周身,她微扬着头,优雅地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不是钟季琛的错觉,她的视线在经过他时,有稍许的停顿。

  那一眼清清淡淡,并无含义,可他听到自己的心跳。

  心跳怦然。

  最后一幕结束。

  钟浅回到后台,化妆台上摆满了花,一捧白色雏菊在玫瑰百合中格外显眼,包扎得也很简洁,没有卡片,但她知道来自谁。

  匆匆忙忙地卸妆,恨不得立刻飞出去。

  小歌忙着检阅其他花束里的卡片,念念有词,看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又瞥了眼被她当成宝贝的那一束,不解道:“竟然还有人送菊花,怎么想的啊?”

  “这不是菊花,是小雏菊。”

  “……”

  “你知道我人生中第一幅水彩画画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镜中的人嫣然一笑,“小雏菊。”

  钟浅也不多解释,换了鞋,拎起外套就冲出门去。

  观众席上人已经走了大半,她四下望去,没有熟悉的身影。

  心里不由一慌。

  转身冲向礼堂大门。

  停车场也没有熟悉的车子,钟浅拔腿跑去大门口。虽然已经入秋,还是出了汗,一阵风吹过,裸.露的小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她浑然未觉。

  登台之前,她做了心理建设,为了不搞砸演出,不要去看台下。就如他所言,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可是被王子高高举起的那一刻,她还是看见了他。

  他来了。

  连日来的委屈和怨念,顷刻消散。

  钟季琛并没离去,他静静坐在车里,他的车蛰伏在马路对面一辆大卡车的背后。钟浅看不到他,在校门口茫然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去。

  他这才松了口气,同时松开握紧方向盘的手,掌心有汗。

  此刻的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之前还有几分侥幸,今天一锤定音。

  他对一个口口声声叫自己爸爸的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动了情。

  无论是白天鹅的清纯圣洁,还是黑天鹅的妖冶诱惑,都让他抑制不住的悸动。再往前追忆,晨光下青春昭然若揭的剪影,门拉开那一刹那一脸的迷茫,还有泪水打透他胸前时的滚烫……每一幕,都清晰深刻得不正常。

  钟季琛抬手按住眉心,怎么会这样?

  钟浅缓步前行,朝着自己也不确定的方向,她怀疑刚才那一眼,是幻觉。

  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