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一秒的天堂 刘小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懂。”

  钟浅离开后,方莹将书扔到地上,心气浮躁起来,治愈系诗集也不管用了。

  钟浅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这边也不太平。

  当晚钟季琛不大不小地闹了一场,把她长久以来粉饰的太平撕个粉碎,女儿出了事她也着急,后来问了钟季琛的秘书才放下心。

  几天后,陈公子示爱,地点是她的卧室。

  那一晚钟季琛的言行让她很受伤,这么多年过去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可还是不行,心灰意冷时,陈公子攻势又太热烈,于是放任自流,堂而皇之留他在别墅过夜。

  次日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置身玫瑰花海,男人半跪在床头,执起她的手说,莹莹,嫁我吧。

  陈公子是个官.三.代,模样好,有情趣,是个好情人,也仅此而已,但那一刻的浪漫和梦幻还是让她不由心动。

  再想到钟季琛那种冷漠的脸,她心说别以为离了你我活不了,我还能找个比你更年轻的。也许是人在晨间心理防线比较弱,也许是年轻男人眼里的真诚热切让她不忍回绝,于是她说,让我考虑一下。

  她还没给结果。

  陈公子就被家里软禁起来,陈家不是一般家庭,怎么会娶一个二婚、而且还不是一般人的前妻,何况,她这边还没离婚。

  让方莹没想到的是,作风狠绝的陈家人居然还把她请去喝了茶,被一脸刻薄相的陈母不带脏字的羞辱了一番。这让她十分受挫,同时再次认清现实,即便风韵犹存能迷倒个把男人,但没了娘家靠山、如果再失去钟季琛这棵大树,她不是活不了,却是真的活不好。

  所以,听到钟浅那个离婚的建议,她吃惊之下,又多了几分惶恐。

  几场雨过后,天气渐凉,花园里的秋千又残破了些,一阵风吹过,锈了的铁皮就簌簌往下掉。

  方莹不止一次抱怨,想玩就找人重新订做一个,这个又旧又丑,搁这儿碍眼。是啊,这园子里栽种的可都是她喜欢的各种名贵花卉,盛开时千娇百媚,这个半旧的秋千的确煞风景。有次她自作主张找来工匠想重新粉刷一遍,钟浅激动得差点跟她吵起来……

  钟浅从窗口收回视线,继续写作业。

  书本旁边放着她的手机,安静的像是坏掉了一样。她不时地会瞥向它一眼,然后又觉得黑漆漆的很烦,抬手把屏幕扣在桌上,隔了一会儿,干脆把手机塞到书包里,眼不见为净。

  次日起,钟浅恢复排练,每天放学后的时间都泡在练功房里,不跳的时候就坐在角落里带着耳机听音乐,听英语。

  跳的时候很认真,几乎是有点魔怔的。

  韩小歌不止一次在她眼前晃动小手,“喂,你是不是太投入角色了,这样不好。”

  精疲力竭的钟浅坐在地板上,喝着水,看了眼坐在一旁抱着薯片桶猛吃的好友,这位不用跳了还真是不客气,她忽然发现状况,“你好像变美了。”

  小歌立即双手捧脸,“你也看出来啦?哈哈,是爱情滋润的功劳啦。”

  “怎么滋润的?”

  “……”

  “哦我知道了,”钟浅放下水杯,拿起毛巾擦额头汗水,“女人在恋爱时身体会分泌更多的雌激素,皮肤会更加有弹性和光泽……”

  小歌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都不看书的么?”

  “人家都忙着恋爱约会,哪有时间看书啊。”

  “肤浅。”钟浅说完,觉得这话很耳熟,随即想起那一天的情景,然后,有一种叫思念的情绪再次复苏。

  小歌说我们去看电影吧,今天是闺蜜时间,其实是她男友为比赛集训不能陪她。钟浅刚好也不想回家,被她拉到影城,看着门口的海报时,指着一个惊悚片说这个好像不错。

  小歌说不要,这个要留着跟我老公看。

  老公……

  “情侣不是应该看爱情片吗?”

  “哼哼,”韩小歌终于扳回一局,摇头啧啧道:“理论派总是有盲点的。”

  最后俩人看的是一部动画片。

  迪士尼出品,质量有保证,笑点不断,还有几处很催泪,小歌嚼着爆米花说,“改天跟我老公再看一遍。”

  “为什么?”

  “好东西要跟最爱的人一起分享。”

  “……”

  影院里不少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散场出来时,前面小女儿骑着爸爸脖颈,被爸爸用手小心护着,小脸上那表情,骄傲的像个小公主。

  钟浅收回视线,他都没带她看过电影。

  在韩小歌极力推荐的大排档吃烧烤时,她问好友:“爱情真的那么好吗,看你每天都幸福得令人发指的样子。”

  韩小歌用力点头,眼睛里恨不得冒出粉红心心,还说:“我真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男生能让你坠入爱河。”

  钟浅一手拄着下巴,望着街上车水马龙说:“我也好奇。”

  芭蕾老师说她在技巧上没什么问题,但在角色塑造上,可能是没有恋爱经历的原因,表现不出那种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挣扎煎熬甚至绝望的深层感觉来。

  她当时想了想说,我应该有恋爱经历吗?

  年轻的女老师咳嗽一声,尽力就好。

  不过,挣扎的感觉她倒是有的。

  比如现在。

  钟浅躺在床上,一下下翻转着手机,再有三天就是正式演出的日子。

  她要不要打个电话提醒爸爸一下?

  他那么忙,私人生活又那么繁重……会不会忘了这码事,可是正因为他那么忙,私人生活又那么繁重,她会不会打扰到他?

  可是,这种机会不多,如果错过,实在可惜。

  而且,钟浅有种预感,这个一直以来靠一条单薄得几乎看不见的线维系的家,似乎已经撑到了极限,那条细线,即将崩断。

  她叹口气。

  女儿给自己的父亲打个电话都要考虑这么多,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怪异的事情吗?她一咬牙,就算是汇报成果吧,毕竟,她第一次去舞蹈学校,是被他拎去的。

  钟浅开始拨号码。

  很熟练,响了三声接通,那边气喘吁吁,“喂”的一声都带着拖音。

  钟浅脑子里立即闪过某种联想,视线正好落在床头的闹钟上,21点,她一怔,自己居然纠结了这么久,这个时间,她脑中立即闪过四个大字:私人生活。

  “钟浅,是你吗?”

  她还不出声,那边有点急,又问了句:“找我什么事?”

  回答他的是嘟嘟忙音。

  钟浅也不知怎么想的,手指比脑袋快了半拍。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看向被扔在一边的无辜的手机。没再打来。她笑了下,果然是打扰了啊,眼睛有些酸涩,关了手机,躺下,拉起被子盖住头。

  她始终记得当日派对上,妈妈在阴影里被一个男人拥吻的情形。

  每每回想起来都很不舒服。

  本.能地挂断,可能是有点怕,怕接下来猜想被证实,她实在不想再在脑海里加一个爸爸对别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