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盲爱 耳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谈。”

林烟不悦:“宁先生,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话里拒绝的口吻很清楚。

“林烟!”宁则远静静注视着她,眼底一点点泛起看不见的暗涌。他一步步上前,直到靠得很近。

男人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醇醇的酒意,是闷热的潮气,还有那股让她特别害怕的冷冽与凶悍,很多不好的回忆袭来,林烟不自在地抱着胳膊,往后退了一步。

她低着头看着脚尖,只听宁则远忿然控诉:“林烟,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声音喑哑又低沉,蓄着让人害怕的心惊。

林烟缓缓抬起头,盯着他,一脸警惕。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宁则远怒不可遏,“我已经查过了,你根本就是未婚!”

林烟微微一怔又极快平静下来,她说:“宁先生,我和旭东正准备结婚。”

“旭东,旭东……”宁则远咬牙切齿,暴躁又抓狂,却又无可奈何。他痛苦扶额,低低哀求:“林烟,你为什么要这么骗我?还让珍珠叫别人爸爸?她明明是我的女儿,你知道的……”

“珍珠不是你的!”林烟脸色一白,急忙打断他的话,“你醉了!”

这种辩解在宁则远看来,更是一种变相的承认,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何况,珍珠是他走进林烟世界的唯一纽带,他割舍不下的。

“林烟,我没醉,我很清醒!我很清醒……珍珠就是你跟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承认?”宁则远说着抚上林烟的肩膀。

林烟脸色越发惨白,傻傻站在那儿,忽的眼底泛起一丝红。她定定看了宁则远一眼,终恶狠狠甩开他的手,决绝离开。

宁则远没有追过去,他只是站在地下,仰头看着,看着漆黑的楼道一层又一层亮起来,最后,那道光影停滞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家门口!

心里疼得难受……

——

宁则远回到家,翁涵之已经从瑞士回来。因为长途飞行的缘故,她脸色不太好。宁则远头也有些疼,他捻了捻眉心说:“妈,早点休息。”说着就要上楼。

“阿则,你是不是又去……”翁涵之唤住他,有些恨其不争的意思。

宁则远背对着她,挺拔的身子一绷,沉默无言。

翁涵之她重重叹气,苦口婆心劝道:“阿则,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妈,我一直很清醒。”宁则远淡淡回了一句,继续上楼。

“很清醒?”翁涵之反问。

脚步滞住,宁则远顿了顿,说:“妈,珍珠是我女儿,我不会让他们母女俩在外面吃苦。”

“阿则,珍珠不可能是你们的女儿!”

望着前面的虚空,深邃的眼眸黯然无波,“她是。”宁则远笃定地说。

夜晚天气很热,他躺在阳台的摇椅里吹风,有些闷,有些热,像是炼狱。缓缓闭上眼,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他的心一颤,像是这几年夜夜折磨他的痛苦,下一刻,有人伸手拥住他,耳畔还有咯咯笑声,叮叮当当的,悠远又动听。

他低低问:“阿烟,是你吗?”

……则远,是我。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儿啊,为什么没人相信?珍珠真的是他女儿啊……

——

第二天是周五,宁则远依旧很忙,正在听下半年产品方案时,私人电话突然响了。是管家的电话——今天是报告出来的时间——宁则远愣了愣,接起来。

他极少在开会时接电话,这次显然事情很重要,众人安静下来,静静看着正中间那人。

只听他问:“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他们无从而知。

宁则远平静地放下电话,双手交握望着前面,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里层层叠叠的暗涌,那是旁人看不懂的哀伤。

他的梦不过刚开始,又破了,而且,碎得很彻底!

  ☆、第四六章

周五的时光总给人一种懈怠的感觉。

上午的会议正常结束之后,宁则远便觉得有些累。那种累是从积了厚厚灰的心底冒出来的,像是负了千斤重的大山,他被压得根本透不过气,却不得不勉力撑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旁边的人看不出来,还觉得今天的宁董眉目沉敛,思维清晰,言辞之间一如既往的严苛,却也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唯独跟着他最久的徐逸秋勉强看出一点点端倪。这仅有的端倪,是宁则远放下电话时眼底的一瞬异样。这种异样该怎么形容呢?徐逸秋暗地想了好多形容词,但都觉得不贴切,最后突然开了窍——那种异样是殇。

不是伤,而是殇,是剧烈的伤痛,是悲到骨子里的哀伤,却被面前的人克制并掩饰的很好。

可掩饰的再好又能如何?那一点端倪,便将宁则远不敢示人的柔软通通曝露在外人面前。

除了那位林小姐,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一遇到林小姐的事,宁董就不可理喻……

徐逸秋更加沉默,他猜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没想到宁则远一反常态,整个人格外平静与淡容。他静静坐在那儿,宛如夏日波光洌滟的一汪湖水,让人再看不出他心底任何的波涛汹涌,让人再无法窥探他残破不堪的世界,让人再也走不进去。

所有的一切,都他一个人默默受着,也只有他一个人需要承受……

因为,旁人都清醒着,唯独他独自做着那么可笑的梦,沉迷的无法自拔,唯独他沉沦在那样的幻觉中而不自知,他抓着那根救命稻草,唯一的救命稻草,永远在自欺欺人。

如今,也确实该醒了……

从会议室出来,宁则远回办公室阖眼眯了一会儿,这才重新面对纷繁的工作。

午餐是秘书特地去外面买的,是他素来喜欢的一家餐厅,菜品也按着他的口味来。宁则远最近身体不大好,今天吃的尤其慢。那些曾钟意的菜肴入了口,细细咀嚼,几乎尝不出什么滋味,就像他已经死了一样,或者没死,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宁则远搁下筷子,懒懒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在一起,终绷不住叹了一声。

他真是蠢得该死!

抿起嘴角,是天底下最涩的一个笑意,纤长的眼睫轻颤,晦暗的眸色轻轻浅浅,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霜,又宛如隐着世间最酸楚的泪,俱是痛苦!

痛苦到了麻木的地步,只剩无穷无尽的疲惫倦意,他难得没出息地想要逃避一次。

就让他逃开一次,又何妨?

就让他活在梦里,又会怎么样?

虽然那梦终究会醒,可他好累,没有人知道这四年他怎么过的,痛苦,忏悔,懊恼,他早就不堪一击了……

可是,这个世界永远不会让他好过……

翁涵之打电话过来,让宁则远过去接她。

宁则远苦笑。母亲出门一向有老孙接送,何时用到他?母亲定然有什么别的打算,比如——再一次戳破他的幻影,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翁涵之在闹市区的一家茶艺馆里,离公司不算很远,宁则远不想去,他是真的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