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夏倾还是闲适状态的,中场休息的时候,不知怎的,夏倾突然气势变了,那对手几乎要被他活活打死。
后来王辰才知道,那个对手原来是阔老板那边的人。
周非战双狼的那笔钱拿回来后就把所有债务还清了,周父的病情也日渐好转。
周非把剩下的钱当自己的医疗费,要给夏倾。
夏倾拒绝了。“我现在不愁这些钱,不过以后说不定,你好好地规划一下未来,记得还利息。”
“我将来会还你双倍。”这是周非的回答。
他把这笔钱给了周父,周父在身体痊愈后,就重新运作那家贸易公司。
后来因为某一项投资,公司资金翻了几十倍。
周家一夜暴富。
周父在某个因缘际遇下知道了自己儿子黑拳的经历,因着拳狼周非的声名远播,他便就着周可暖的名字给周非加了个凉字。
“儿子,辛苦了。”
“爸,我怎么觉得这个‘凉’字意义不太好。”
“你太热血,该凉快一下。”
……
很多人都以为周非凉是暴富之后才和夏倾他们交好的,初初有些人会来挑拨他们的关系。
他们却丝毫不受影响。
王辰依旧死皮赖脸,夏倾也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夏小爷。后来,加了个沉默寡言的奚世涵。
当然,还有那个照样脏话连篇的周非凉。
周可暖觉得自己的哥哥再混个十年估计也不会有半点优雅的气质,她把自己认为不错的女孩子都介绍过了,他却一个都看不上眼。
“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嫂嫂啊?”
“不知道。”
周非凉确实不知道。
要他描述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真说不上来。
感觉对了就行了,套那么多框架都是虚的。
周非凉一直没有寻找傅自乐的消息。
有缘的话,总会遇见的吧。他是这么想的。
却真的就这么遇见了。
还是他好哥们的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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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自喜吃完东西就跟着夏倾出来,傅自乐见到就笑了,拿起纸巾帮傅自喜擦了擦嘴角。
周非凉瞅着傅自乐笑靥如花,惊讶了一下。
他就没见她有笑得这么灿烂的时候。
虽说傅自乐是傅自喜的妹妹,但是周非凉瞧着,怎么看也不像。
傅自喜脸型本来就显小,最主要的还是她的眼神。
相较之下,傅自乐才像姐姐,因为她的眼里总是有深沉的沧桑感。
傅自喜出来后,傅自乐一副心神都在姐姐身上,也就没有再回周非凉的话。
敬酒过程中,傅自喜根本没喝多少,全被夏倾和傅自乐挡了。
她傻呆呆的也不太懂那些人说得天花乱坠的话什么意思,她只是回之一笑。
席间不少男士被伴娘的容貌惊艳,周非凉这时就冷冷地瞥过去。
王辰在后面笑得眯了眼。
他想,是不是很快又有另外一场婚礼了。
送完宾客后,傅自喜又饿又困,她揉着眼睛。“夏倾,我好困。”
“那我们去睡觉。”
这酒店本来就包了套房,夏倾也懒得回去了,“周非,帮我送小姨子回去。”
王辰提醒道:“你们忘记闹洞房了。”
“不是忘记,而是小爷我根本没批准你们闹。”夏倾说完直接拉着傅自喜就往电梯走。
“走吧,我送你回去。”周非凉抓起车钥匙,看了傅自乐一眼,“乖,听新郎的话。”
“我得把这身礼服换了先。”
“不用啊,这样挺好看。”
她淡淡道:“走路不方便。”
“真麻烦,去吧。”周非凉又习惯性抽出烟,叼着道:“我等你。”
王辰眼见自己没有插话的机会,扯扯奚世涵,“走吧,咱俩是电灯泡。”
傅自乐出来的时候又是T恤牛仔裤,她把礼服用袋子装好,跟着周非凉出了酒店。
周非凉已经换回自己的车。
他不喜欢跑车,他喜欢SUV。
上了车,他问了地址,傅自乐说送她回学校就好。
他起了话。“你叫傅自乐?”
“嗯。”
“我叫周非凉,以前叫周非,改过名。”
她觉得他有些莫名,还是应了声。“嗯。”
周非凉想了想,直截了当道:“傅自乐,我来追你吧。”
非常自乐 06
傅自乐平视着前方,问道:“你追过女孩子?”那语气毫无波动。
“那倒没有。”
“看得出来。”
周非凉哈哈笑了下。“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有目标就去追,这是他的原则。
她继续问:“最近还有去嫖/妓么?”
他暗骂了一声,坦言道:“最近真没有。”
“最近这个范围可以概括到多久前?”
“……十来天。”周非凉说完咬了自己舌头一下。
傅自乐斜瞥一眼他。“等你能忍三个月以后再来说追我吧。”
“我靠。”他差点喷了。“忍和追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吧。”
她索性转头望向车窗外,不应答。
“喂,我和你说真的。”
她眼睛闪了闪,“我也和你说真的。”
“切,三个月是吧。”他最后豪气干云的一句:“你等着。”
话是这么说,不过周非凉没有追过女孩子,他去问王辰支招。
“追女孩最简单了,不要脸就行。你看小夏哥哥,什么恶心肉/麻的手段都用上了,所以他和可爱的小妹妹就结婚了。”王辰一边挖着小西瓜,一边笑得眯起眼,没有西瓜的夏天是不完整的。
周非凉反问了一句。“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怎么没结婚?”
“因为我善良,不忍心让你做最后一个单身汉。”王辰回答得理所当然。
周非凉真想把整个西瓜扣到王辰的脑袋上。
最后王辰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周非凉听了直皱眉。
周非凉自己的工作比较忙,没那么多闲时间真的去追着傅自乐跑。
他去了傅自喜的花店,买了一盆绣球花。
傅自喜认出他是夏倾的朋友,也不那么怕生了,还会笑着和他问好。
周非凉觉得,这真的是一个无比幸福的女人。她有个最好的妹妹,替她背负了所有的世故。
他没有逗留太久,就去了傅自乐的学校。
傅自乐见到他就头疼,提醒他三个月还没到。
他只是把盆栽送完就走了。“老子忙得很,就这样。”
傅自乐一眼就看出那是她姐姐店里的花,那附赠的纸片上是她姐姐工整的字迹。
周非凉这个礼物送对了,如果他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傅自乐丢弃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这是傅自喜的花,傅自乐肯定会视如珍宝。
王辰虽然出了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不过周非凉想想,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走。
周非凉下了班兜过去傅自乐的学校。
就这么假装偶遇数次后,傅自乐终于破天荒的,在某天也有了闲情陪他坐在操场的台阶上话痨。
其实他和她聊天如果不涉及情感问题的话,那是相当融洽的。
他就奇怪了。“问个问题,你是不是有情感障碍啊?”
傅自乐冷下脸。“现在是你想追我,问这种话你觉得还有胜算么?”
“不是,我们气氛不对啊。”
周非凉虽然自己没谈过恋爱,但是见夏倾和傅自喜一起那是甜得不怕腻死人的。而他和傅自乐完全没那种感觉,说白了,就是哥们聊天那种。
傅自乐眼看快到就寝时间,站起身,“你慢慢想,我要回去了。”
周非凉还是坐着,一把拽住她的手。“这是我俩的问题,你不要那么不负责任。”
她卸力挣脱他,面无表情。“以你的智商坐在这想一晚上也未必有答案,我宿舍快关门了,有事明天请早。”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笑了。
没错,她说的是,明天请早。
傅自乐无法将周非凉和以往的追求者相提并论。
他就是口头上说追求,但是表现的不过是朋友间的普通交往而已。
她除了和自己的姐姐之外,从来没和别人有过太多深入的相处。
周非凉算是第一个。
但是要说什么恋爱,又算不上。
只是和他一起挺舒心,仅此而已。
她对他以前的经历有共鸣感。她也曾为了她的姐姐,而一天打好几份工,很累。可是心里就是有个执念,只要她姐姐过得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非凉和她不同的是,他对家人没有负孽,他只是义不容辞担起了长子的责任。
第二天的时候,周非凉怎么也不加班了,下了班跑到傅自乐的宿舍楼下大吼她的名字。
她直接端起一盆水往下泼。
他敏捷地闪开了,然后继续扯开嗓子喊。
过了一会,傅自乐觉得丢不起这脸,于是下楼来,和周非凉一起上了车。
周非凉开车出了宿舍区,然后停在林荫道,才开口。“喂,我说你个女人,能不能不要整天板着脸。”
“有屁快放。”傅自乐脸色已经冷到极点。
他点了根烟,倚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才道,“公司有些业务,我得出国一阵子。你这个劳什子期限我会遵守,反正呢,我有很多黑历史,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找那些女人就是发/泄而已,我又没女朋友,给谁守/身去啊。”
她用手掌作势扇了几下,把烟赶往他那边,“离三月之期还很遥远,你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见她似乎厌恶这烟味,他拧熄了。“你怎么就这么执拗的。”
“阁下顶不顺就麻烦让一让。”
“三个月就三个月嘛,不过,大姐,很伤身的,得让我尝尝甜头先。”
他突的扣住她的脑袋,傅自乐直觉地去挡。
以周非凉的身手,他真要制谁那是轻而易举的,以前那是懒得和她计较,不过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他心里就是鳖。
再说了,他好一阵子都不在国内,看她的样子,确实是不会对他记挂的。
傅自乐意识到他的企图,想别过脸去,却被他扣得牢牢的,她狠狠地道:“给我滚开!”
他瞧她眼里都仿佛冒火了,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压上她的唇。
傅自乐曾经听傅自喜说过,夏倾香香的。
傅自乐自己是怎么也闻不出夏倾身上有什么味道。
不过,周非凉倒是有。
烟草的味道,以及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息,不算讨厌。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粗鲁,舌头很放肆,双手却是规矩的。
傅自乐的反应很冷淡,她就是一动不动,睁着眼看着他。
周非凉的眼底却是浮现笑意,这肯定是她的初/吻。
他离开她的唇,贴着喃喃道:“傅自乐,就当给我吃个定心丸。”
她朝他腹部揍了一拳,然后推开他下了车。
第二天一大早,周非凉就出国去了。
临走前他给傅自乐打了个电话,说这是他的手机号,要想他了给他打电话。
傅自乐觉得匪夷所思的,她为什么要想他?
以后的日子,她确实没怎么想他。
他每天会在差不多的时候给她电话,如果他不聊什么情啊爱的,她会很有耐心。
不过周非凉本就不是说什么肉/麻/情/话的个性,他宁愿说得直白而粗/俗。
傅自乐猜测自己大概确实有情感障碍。
她所有的热情都投注在了她的姐姐身上,对待别人就显得格外疏离。
突然的某天,周非凉的电话停了,接下来的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傅自乐一时有点不习惯,但仔细一想,可能他真的很忙。
就这么几天后的周末,她回了夏家,去主宅找傅自喜的时候,碰巧遇到王辰和夏倾。
双方打了招呼便擦肩而过,但是她听到王辰说了这么一句话:“周非那爱揽事儿的个性迟早会把命给玩完。”
傅自乐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她的脑海中迅速掠过前几天的某新闻。
她进了傅自喜的房间,急忙道:“姐,你电脑借我一下。”
“嗯呢。”傅自喜点头,把爱拍拿出来,“自乐给你用。”
然后傅自喜见傅自乐用得挺娴熟的,愣了下,突然说:“自乐,我送你呢。这个我就是拿来玩,嗯,还有夏倾教我记东西。”
她觉得傅自乐用肯定比自己用要来得更有意义。
傅自乐抬头笑。“不用,我平时都有电脑用。”
“嗯呢,你要就说呢,我送你的。”傅自喜呵呵了一下。
傅自乐翻查了下前几天的新闻,然后就怔住了——
美国街头上演枪战,中国男子挺身而出。
她知道,周非凉是天生的正义感,只是……
这个人真的是不知死活的。
傅自喜见傅自乐有些魂不守舍的,好奇地凑前看了看屏幕,然后读了好几遍都不懂,便问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呀?”
傅自乐回过神来,“没什么,坏人打架。”
傅自喜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
傅自乐仔细地看了那条新闻,里面并没有提及该中国籍男子的姓名,只是事件发生的日期恰好就是周非凉断了消息的那天。
“姐,我有事回去一下。”
“嗯呢,好的。”傅自喜愣愣的,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些不太对劲,担心地问。“自乐,你怎么了?”
傅自乐笑着安抚道。“没什么,我一会儿就回来。”
傅自喜点点头,等傅自乐走了后,她也去看那条新闻,有些词她不太懂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好的事。
傅自乐终于拨了那个电话号码。
在等待对方接通的过程中,她第一次,有了那种想念的心情。
“喂,傅自乐,我好歹是第一次想谈恋爱,给点面子啊。”
“我靠,你说你一个女的,性格这么不可爱,你以为谁都像我这么好耐心啊。”
“傅自乐,别再扛着了,找个人依靠不挺好的?”
“你当我女朋友,我就给你守身呗。”
……
周非凉,那个人可千万别是你才好。
非常自乐 完
自乐,姐姐永远爱你。
周非凉看到电话的时候都不太敢相信,犹豫了片刻才接起。
傅自乐开门见山地问:“怎么过那么久才接?”
他嘿嘿地笑。“我受宠若惊,心肝儿还蹦蹦跳呢。”
她没有在意他那夸张得近乎掩饰的措辞,只是轻轻地说:“周非凉,你还活着。”
“这不废话么!”
“重伤?”
“啊?什么重伤?”
“美国枪战……”
“美国枪战怎么了?关我鸟事啊!”
“原来不是你干的……”傅自乐微微松口气,听这厮生龙活虎的声调实在不像重伤的。
周非凉炸毛了。“我/操/你傅自乐!老子不在美国!老子在加拿大,加拿大!”
她略略有些惊讶。“你不是说你去美国?”
“去你妹啊!我就第一、二天在美国,第三天就来加拿大了。当我的话耳边风啊!”这女人真的就是来气他的!
“你保重。”
傅自乐说完便挂上电话,她重新回去主宅,拉着傅自喜要说悄悄话。
“姐,你认识周非凉么?”
“好像听过呢。”傅自喜呆了呆,“他是谁呀?”
“就你结婚那天,站夏倾旁边的那个男人。”
傅自喜回忆了一下,“噢噢!我知道的,他还来买我的花花,我给他打折。可是他给我钱说不用找。”
“你觉得他怎么样?”那盆绣球花,傅自乐放在寝室一直照料着。
“他是夏倾的好朋友。嗯,不是坏人。不过他喜欢说他的妈妈和奶奶,我都不懂为什么总是说呢。”
“姐觉得他长得好看么?”
傅自喜摇了摇头。“没有夏倾好看的。”
傅自乐笑,她的姐姐是最诚实的。周非凉这人确实不能说容貌俊逸,可是他长相很有男人味,非常性格那种。
“姐,我跟你说,我觉得他比夏倾好看。”
傅自喜愣住。“为什么呀?夏倾那么好看的。”
“因为他是你的夏倾。”
傅自喜有点糊涂,望着傅自乐发呆了一阵子,突然灵光一现。“自乐觉得他比夏倾好看,是因为他是自乐的么?”
“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我的。可我就是觉得他好看。”
傅自喜这会儿明白了,笑弯了眼。“我知道的。自乐,你是恋爱了么?”
“不是,只是觉得他不错。”傅自乐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恋爱,但对比她姐和夏倾的相处,她和周非凉显得太友情化了。
“嗯呢,你喜欢他,就会觉得他最好看,嗯,还有,会香香的。以前夏倾欺负我,他就不香的。”
傅自乐微笑。“我只是不想他受伤。”
“大家都要恋爱的,如果他对你好,你喜欢他,就要相信他呢。他要是欺负你,我会让夏倾去揍他。”傅自喜呵呵笑了下,补上一句,“夏倾现在都听我话的。”
傅自乐偎进傅自喜的怀里。“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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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非凉实在太火大了。
他去查着美国枪战的新闻,才明白傅自乐这通电话是何意。
事实是,虽然他没有参与枪战,但也差点遇险。
他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一个女孩子。他没有想和那个女孩子过多牵扯,救下后便打算走人,谁料却被陷害了一针。那女孩是被制服了,可针这种东西,一联想就知道是高危的象征。
周非凉也来不及等什么“窗口期”,直接去做检测。
在检测期间,他停止了和傅自乐的联络。
如果他真的被感染了,那么她没有喜欢上他,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最终的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周非凉松了口气,还好没中招。
他这段时间公司的事也忙完了,便打算回国再和傅自乐详谈了。
却不知她是打哪联想到的枪战新闻,第一次主动给他电话。
虽然他很不爽她连地点都弄错,但是被她担心的感觉,还挺不赖的。
周非凉急急地回了国,然后就去学校找傅自乐。
傅自乐见到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却越瞧越顺眼了,“我怎么看你现在可爱多了。”
“你又有什么事?”
“我回来了,继续追你啊。”
她横他一眼。“你公司倒闭了?”
“我也想啊!老子要累死了!还不如打拳来得痛快。”周非凉勾着她的肩,一副哥俩好的热情状,拉着她往自己的车上走。“走走走,我给你讲故事,我跟你说,我真的差点就要得绝/症了。”
傅自乐听完后只是皱了下眉。“你真的没事?”
“废话。”周非凉捶了方向盘一下,“我/他/妈把所有能做的检测都做了!等到真的确实无恙,我才回来的。”
她也听过窗口期的说法,可长可短的,这下她原本已经放下的心又忐忑了起来。“过一个月再去做一次吧。”
“行。如果复检有问题,那就是他妈背运了。”然后他顿了下,“真有事,我绝不会赖着你。”
傅自乐没说话,透过玻璃望着前方的林荫处,轻轻握了下拳头,然后松开。“周非凉,你和我说了你的很多事,我今天也和你说一件事。”
他摸出烟想点燃,却又想起什么,扔了打火机,悠哉地道:“你别说你爱上我了啊。”
“你觉得我为了我姐尽心尽责,可是我要告诉你。”她把视线转向他。“我姐,她是被我害成这样的。”
周非凉敛起表情,静静地听。
“我姐以前很优秀,非常聪明,她是被我推下楼,撞到头才变成这样的。”
“如果没有我,我姐可以继续读书,我妈妈也可以上班,我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养家。”
“周非凉,这件事我谁也没说过。我没有告诉过我的爸爸妈妈,更加不敢告诉我姐姐。”
“在你面前的这个人,表面上把她的姐姐呵护备至,可是却是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傅自乐叙述得很平淡,可是这却是周非凉第一次看她哭。
她一直就是从容淡定的,只有说起她的姐姐才会有情绪上的起伏。
他倾身揽过她,“好了,别哭。你姐姐不是还好好的么。我们谁没干过些蠢事呢。”
“周非凉,我对你暂时没有什么热烈的情/爱,不过我可以坦白的是,有好感。”傅自乐把眼泪微微眨掉,“我姐说,要信任,我就信你这么一次,只有一次。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这个阴/暗的女人是不是你想要的再答复也不迟。”
他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傅自乐,以后的事我帮你扛。”
周非凉对这事上了心。
傅自乐那天哭过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可是他知道,她心里根本就放不下自己曾经的过错。
但要她自己去和傅自喜承认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有这个勇气的。
周非凉直接打电话给夏倾。“我想见你老婆。”
夏倾不是很乐意。“我老婆那么可爱,你存的什么心。”
“你妈/逼的,我又不是王辰,我不爱你女人那类型。”周非凉突然想想,自己也真是找虐,喜欢上一个性格超级沉闷的女人。
夏倾不耐。“警告你,敢说我老婆一个字儿不是,兄弟也没情说。”
“操!你怎么这么烦。我有要事要见你那位可爱的老婆。”
夏倾最终还是允了。他问究竟什么事,周非凉却只道:“等事情解决了,你老婆自然会告诉你。”
周末的时候,夏倾便带着傅自喜出去。
傅自喜看到周非凉,笑了。她想的是,这是自己妹妹喜欢的人。
周非凉却不敢对她太热情,生怕那个小夏哥哥一个不爽就真的挥拳过来了。
夏倾退出房外,他透过窗户望着里面,心里在琢磨着,周非要说的事到底是什么。
周非凉在傅自喜对面坐下,给她斟了一杯茶。“傅姐姐你好,我是周非凉。”
傅自喜也问好。“你好,我是傅自喜。”
“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嗯呢,你说呢。”
周非凉料到傅自喜应该听不出拐弯抹角的话,他索性单刀直入。“如果你妹妹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她么?”
傅自喜愣了下,然后肯定地道:“她不会对不起我的。”
“我是说如果。”
她摇头。“我不怪她的。”
“傅姐姐,我呢,想和傅自乐一起。”
“嗯呢。”她呵呵地笑。“你们谈恋爱了,我知道的。”
周非凉见傅自喜的傻乐样,也笑。“我不想她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那多累啊,她藏了那么多年。我是急性子,想让她早点放下来。”
她郑重地点头。“嗯呢,她好累的。你要对她好,不然我让夏倾揍你的。”
“傅姐姐,她做过一件错事。这件错事,只有你能拯救她。”
……
周非凉走后,傅自喜还怔怔地坐着。
夏倾过来抱她,“小胖团?”
她回过神来,伸手抱他。“夏倾,自乐真的好辛苦。”
他蹭她的额头,“周非说什么了?”
她摇摇头,“我想见自乐。我见完她就和你说的。”
“好。”
晚上傅自乐回到夏家的时候,照例先去后宅的房间放行李,去到才发现傅自喜在那抱着大熊坐在沙发上。
“姐,怎么过来这边了。”
傅自喜笑,“自乐,我今晚和你一块儿睡。”
傅自乐立即联想到不好的,“夏倾欺负你?”
“没有的。”傅自喜赶紧否认,“我和他说了,今晚和你睡的。”
傅自乐笑着应道。“好,我好久没和姐睡了。”
两姐妹躺在床上后,傅自喜突然环抱住傅自乐,喃喃地开口,“今天周非凉和我说了一件事。”
傅自乐顿时明白过来,彻底僵住。
察觉到妹妹的反应,傅自喜安抚地蹭了蹭妹妹。“自乐,不要怕。”
傅自乐等那阵僵硬的状态慢慢过去,突然痛哭失声。“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不哭,不哭。不怪你的。”
傅自乐紧紧抱住傅自喜,心中的那份愧疚感汹涌而至。“都是我不好,我太坏了……”
傅自喜轻轻地拍着妹妹的背,“不哭噢,其实,我都不记得那件事了。我只知道你对我很好,谁要是欺负我,你就去打他。爸爸会骂你,可是你还是去打。爸爸妈妈走了,我这么没有用的姐姐,你都照顾我,给我买好多好吃的,你自己却不吃。”
“自乐,我们都会做错事的。我也做过坏事呢,可是妈妈都不怪我的。妈妈说,只要勇敢承认错误,就还是好孩子。”
“你也是好孩子,我妹妹是最棒的。”
“我们不要再想它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呢,我有你,我有夏倾,我还有公公婆婆,也有爷爷奶奶,嗯,还有天上的爸爸妈妈,还有这个大熊宝宝,大家都对我很好呢。”
“我觉得我还是那个我,我就是变笨了的。不过,我有你和夏倾,你们都很聪明,所以我笨笨没关系的。”
“而且,我现在没那么笨的。嗯,你姐姐又聪明又勇敢,这是夏倾说的。”
“自乐不要哭,姐姐在这里。”
傅自乐攀着傅自喜,只是哭,最后她泣不成声的一句,“姐,我爱你。”
傅自喜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然后轻轻地擦拭着傅自乐的泪水,把脸贴近傅自乐,亲昵地笑。“我也爱你。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妹妹。”
那天晚上,傅自乐做了一个梦……
她那十二岁的姐姐,站在当年那个楼梯平台,笑盈盈地看她,眼中全是深深的疼惜。
傅自喜伸出手,轻抚着傅自乐的脸,温柔地说道。
“自乐,姐姐永远爱你。”
番外之夏小爷和傅小喜
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成为傅自喜。
夏倾和傅自喜婚礼后不久,就去欧洲度蜜月。
傅自喜第一次坐飞机,她直抓着夏倾不放。夏倾笑着逗她,“小土妞。”
她也笑。“我在书上见过的,我不土。”
然后她新奇地望着窗外,“夏倾,我们飞得这么高,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在这白云的上面呀?”
“他们在更加高的地方,飞机去不到。”
“噢。”傅自喜有些失望,她贴近窗户,继续向上看,然后忽地笑了。“夏倾……”
“嗯?”夏倾看了眼窗外。“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爸爸妈妈了。”她指着远处的云朵,“那个……是爸爸妈妈的脸。”
他凝视她的笑脸,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永远爱小喜和乐乐。”
他哼了声,“他们没看见我么?不喜欢这么帅的女婿?”
她幸福地窝在他的胸膛。“他们说你很好,也喜欢你。”
在欧洲,傅自喜完全语言不通,她不敢离开夏倾半步。
但是她很开心。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因为有个他,她肆意地享受着异国的热情。
她还发现,原来也有很多人和她一样胖胖的。
一周后,摄影团队赴往欧洲,开始正式的婚纱照拍摄。
傅自喜和夏倾的照片都是最真实的表现。
他们没有什么造作的姿势,也无需矫情的眼神,彼此一举一动传达的就是最深切的爱意。
底片送来的时候,傅自喜看了一会儿,比对了下两人各自的模样,突然说:“夏倾,为什么你拍得都这么好看呀?我就没那么好看的。”
“谁给你的胆子?”夏倾拍了下她的屁/股,“敢说我老婆不好看,该打。”
她嘟了嘟嘴,“你老婆好胖呀。”
他也看那照片,笑着啵她一口,“所以说你是小傻妞呢,这不叫胖,这就是我喜欢的。我的傅小喜,谁敢说不好?”
她转过头来,对着他笑。“不过,夏倾,我觉得我们站在一块儿就很好看的,比单独看要好看。”
“不止站一起好看。”他说着就压向她。“躺一起更好看。”
夏倾自婚礼后就没做安全措施了,傅自喜心里期待着小宝宝的到来,对他的求/欢百依百顺。
蜜月完后,她继续经营她的花店,偶尔去翻翻日历,记挂着每月姨/妈亲戚的到访时间。
某天,她突然感觉腹部疼痛,刚开始以为是拉肚子,跑去卫生间一看,发现内裤上沾了血,又想应该是大姨妈来了。
但仔细再想,日子不是太对。
傅自喜的肚子越来越痛,出来卫生间后,新来的小妹见她模样不妥,忙搀扶着她过去休息间。
这小妹是夏倾另派过来的,看着老板娘的脸色苍白,她心里紧张,急忙通知了夏倾。
夏倾听完傅自喜的症状,匆匆交代助理一声,就赶了过来。
他直接抱起傅自喜就上了车。
傅自喜虚虚地歪在座椅上,难受得冷汗直冒。“我疼……”
“我们很快就到医院。”夏倾以前载她的时候都没开过快车,这会儿却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轻轻去拉他的手,“夏倾……开车小心……”
他稍稍慢了速度。“好。”
傅自喜怀孕了。
因为饮食不注意,中午吃了一大煲的绿豆糖水,差点滑胎。幸好有惊无险,胎儿保住了。
她听了后怕不已,躺在病床上,握着夏倾的手都有点抖。“夏倾,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不喝的。”
“乖,没事了。”他轻抚她仍然苍白的脸,“小宝宝还在。”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我以后会小心的。”
“花店那边先关了,你乖乖的在家,看看书,听听音乐,知道么?”
“嗯呢。”她点头。“我要做个好妈妈。”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训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哭,你想宝宝和你一样爱哭么。”
“我现在没那么爱哭的。”
夏倾得意了,捏她的脸蛋。“那是你老公对你关怀备至。”
她笑开来,“我老公真棒!”
傅自喜关了花店,然后想到自己没收入了,便和傅自乐说:“我不开店,我就先和夏倾借钱。你不用出去干活,姐姐还是养你的。等我以后又工作了,我还钱给夏倾。”
在傅自喜的心里,她是夏倾养的,而她的妹妹,则是她养的,这就需要她自己努力去工作。
傅自乐听了直笑。“姐你先好好的安胎,爸妈还有钱剩下呢,我饿不着。”
“嗯呢。等你以后和周非凉结婚了,他就养你的。”
“没那么快,我都还没毕业,再过个几年再说。”傅自乐和周非凉的感情说不上什么轰轰烈烈,不过两人都不是肉/麻的性格,谈得来,彼此也适应。
傅自喜见过周非凉和傅自乐一起的情景,她觉得很好看。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傅自喜去做产检,得知自己怀的是双胞胎。
她乐开了怀,当天就央着夏倾带她去爸爸妈妈的墓园,她迫不及待想和自己的父母分享这份喜悦。
夏倾不再住新区那公寓,每天都回家,晚上如果时间还早就牵着傅自喜去散步。
傅自喜怀孕后,性格倒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偶尔会比较焦躁,身材则变得更加丰腴,夏倾看着都要爆鼻血,却又动不得。
为了让她出行坐得更舒服,夏倾换了辆宽敞型的车。周末有空他会带她出去逛逛,然后买一堆婴儿的衣服玩具。
某天,路过当初那个摩天轮,傅自喜弯着眼笑。“夏倾,那里,我们第一次亲亲。”
夏倾横她一眼。“你就记得这个。”
“不会忘的,一直记着。”她呵呵直笑。“以后我要告诉小宝宝,我和他们的爸爸,是在那里第一次亲亲,亲了很久。”
“那孩子早恋可怨不得我,是你这当妈的给他们灌输不/良思想。”
“我等小宝宝长大了再和他们说的。”她望着他的脸,眸光盈盈。“我还要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的爸爸。”
夏倾扬起微笑,圈住她,细细地吻。“我也很爱他们的妈妈。很爱很爱。”
春节期间,夏爷爷和夏奶奶从山里过来,夏爷爷看着孙媳妇的肚子,笑得嘴都合不上,“我们夏家终于也出了双胞胎。小丫头,真是争气啊。”
傅自喜笑得非常灿烂。
她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到了八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于是就不再出去外面逛,只在夏家的范围内活动。
梁珊怕傅自喜不好生,便嘱咐傅自喜要适当地散步。
傅自喜牢牢记着,每天都会由仆人陪着去林荫道走走。
临近预产期,她提前住进医院待产。
她的心情很欣喜。
她知道生孩子会很痛,可是她不怕。
她的妈妈也是这么生下她和妹妹的。
她相信自己也一定可以撑过去。
傅自喜开始阵痛的时候,夏倾就接到通知,他丢下工作,急匆匆地赶来医院。
分娩过程,他一直陪着,哄着她,鼓励她。
她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比她还痛。
然后,傅自喜笑了。
夏倾……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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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自喜的愿望实现了。
她生了一个男娃和一个女娃。
她看着两团小东西,笑得非常满足。
两个孩子慢慢长开后,她才发现,两姐弟的长相不是非常像,男娃偏向夏倾那边,女娃则是综合了她和夏倾的。
不过这男孩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笑起来是弯的。
夏爷爷给这对姐弟起了名字。
夏琇、夏锦。
夏锦觉得他的姐姐是一个很假的人。
譬如,她经常问妈妈一些极其弱/智的问题。
这时候,妈妈都会很耐心地解答,夏琇听完会笑嘻嘻地说:“妈妈好聪明啊!”
然后妈妈的眼睛会变成弯弯的,很像天上的月亮。
后来,夏锦也学着去问妈妈,不过他学不来夏琇那种傻样,他问的都是比较有深度的问题。
妈妈听了会有点呆,然后她会去问爸爸,在爸爸那得到答案后再来回答夏锦。
夏锦也会称赞说:“我的妈妈真聪明!”
同样,妈妈会很开心。
夏锦知道,在家里,妈妈的地位是非常高的,虽然爸爸会叫妈妈“小傻妞。”
夏锦某次有样学样,叫了一句,“妈妈小傻妞。”
他妈妈愣住,他爸爸动作非常迅速,直接把他丢出门外。
于是,夏锦明白了,“小傻妞”三个字是他爸爸独有的。
谁也不能说他妈妈傻。
除了他爸爸。
夏琇有段时间在看童话故事,突然灵光一现,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灰姑娘和王子,妈妈和爸爸。”
夏锦翻了几页,回道:“妈妈是公主,才不是灰姑娘。”
“那就公主和王子。”
“夏琇,你真的很笨。”夏锦白了她一眼,指着书上的图画,“妈妈是公主,爸爸是骑士。”
夏琇皱着小脸,“爸爸是王子。”
“你什么都不懂。”夏锦哼了一声,跑开了。
夏倾在某天,又带着傅自喜去当初的那个摩天轮。
他搂住她,看着外面的夜景,抱怨道:“在家被那两个小鬼头烦死了,我们还是来这亲亲。”
她笑着仰头望他,“夏倾,我们来亲亲。”
然后她主动地吻住他。
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成为傅自喜。
爸妈疼爱的傅自喜,妹妹保护的傅自喜。
以及,夏倾深深爱着的傅自喜。
(正文+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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