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1)

食色男女 苏黎世的猫 2000 汉字|22 英文 字 1个月前

你洗完脸连大宝都懒得擦。”

  咚——

  瓶子还是坠进了垃圾桶。

  安宴走过去将之一把扯过来,猛地一挥砸到墙边,东西华丽丽洒了一地。宣紫最喜欢的那瓶木本香的香水豁了扣子,琥珀色的液体潺潺流出来,他直直盯着那一处看。

  空气里立刻弥漫出一股馥郁的气味。

  安母早就习惯了这个儿子气急败坏时的反应,此刻不疾不徐的火上浇油,“生气了?”

  安宴不说话。

  “今天是我和你爸爸主动过来的,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不要觉得是从泠心机深有意为之。我们也早知道了默默的存在,既然你丝毫不避讳承认她的身份,那就别怪风声会有一天传到我们耳中,迟早的事情罢了。”

  安宴坐到床边,视线仍旧停在那瓶香水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母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儿子,我和你爸爸一辈子没红过脸,你姐姐也疼你疼到骨子里,你生活在我们这种家庭从来没缺过关爱,大概也就不知道家庭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多重要。”安母将手搭在他背上,“我希望你拾起一个做男人做父亲的责任,给默默一个完整的家庭,给从泠一个完满的交代,这应该不算很难吧。”

  安宴将头埋进曲起的手肘里。

  “妈妈一早就给你说过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生病的那些日子从泠怎么对你你是知道的。她一个人怀了孩子,又偷偷地生下来,养到这么大,要不是爱你爱得太深,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你也不要回绝的太快,或是觉得妈妈对你太苛刻,你细细想想当初和她在一起,甚至要她怀上你的孩子,你对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可能吗?不可能的,只是你始终不肯打开心扉,不愿意去接受另一个人罢了。但宣紫,宣紫再好,以前她是天之骄女,咱们这种普通人家配不上她,现在她前途未卜,你又何必脏了自己的羽翼一定要和她扯上关系。”

  安宴忽然直起腰,怔怔望着他母亲。

  前途未卜……“你……你知道?”

  “呵,我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学生里总有那么几个出息的。许多事情不比我去打听,茶余饭后听他们吹吹牛也就有了眉目。宣家败了,宣筠现在是生是死都难说,宣紫她妈妈也被控制了起来,默默说你去接宣紫,接到了吗?能让你接到吗?”

  她淡淡的笑,笑意牵扯着深深的眼纹顺着颧骨的方向一直落到唇角,得意的,旁观的,冷漠的,教人惊心的笑……安宴居然觉得害怕,害怕又陌生。

  “安宴,到此为止吧,你和宣紫,不可能的,她不会甘心来当晚娘,你也不可能要她清清白白地走出来。从小到大,你都听话得很,现在怎么就不愿意听一听妈妈的话了?”

  安宴过了很久方才要说话,先笑了起来,表情却是异常苍凉。

  “妈,你说如果我现在旧疾复发,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被挑上科研对象,有一整个精英队伍围着我一个人转?你要我听话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不是宣紫的不听话,我可能就不能这样完整地坐在你身边听你的这番话了。”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安母被噎了一口,忽然挤着嗓子眼,尖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得不错,我是配不上宣紫,可你有一点弄错了。”安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听到他字字坚定地说:“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安宴,一直都配不上她。”

  话不投机,安宴从床上站起来,往门外走。

  佣人开始摆盘,见到他,很客气地询问:“可以开饭了吗,安先生。”

  安宴点了点头,坐去默默的身边,银制的勺子光可鉴人,他从中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神情潦倒的男人。

  一瞬间的怔忪,几乎不敢相信那样苍老的人就会是他。

  从泠托着印有跳跳虎的围兜给默默围在衣服上,防止吃饭漏饭的小丫头弄脏了新换的衬衫。

  默默很不满意地指了指安宴,说:“爸爸没有!”

  从泠很爽朗地笑着,手自然地搁在安宴的肩头,说:“爸爸不会脏,爸爸最爱干净。”

  却明显感觉到手下一处迅速冻结,仿佛触发反应的那一剂催化,电光火石般的变化几乎只是一瞬间。

  而逼来寒意的地方远不止他僵硬的肩头,他连声音都冷得梆梆响,一碰就会碎裂成一地的尖棱似的。

  “从泠。”他喊,“你想怎么样。”

  “……”

  “你想和我结婚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在搬家,忘了设定时间了,sorry

  ☆、Chapter 48

  Chapter 48

  “你的海外账户近期有大额资金流入,这件事你清楚吗?”

  “……”

  “海外有多处房产登记在你和你母亲名下,请你确认一下以下名单。”

  “……”

  “五年前,你和孟家订婚,其中是否涉及钱权交易?”

  “……”

  “你父亲涉及严重违、法违、纪,具体的情况你是否了解?”

  “……”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宣紫颓然地撑在桌边,一连串地说了无数句我不知道。

  惨白的灯自上而下照耀在宣紫脸上,穿制服的男人坐在她的面前,机械性地念着桌面上的一本册子。

  时间一分一秒走得慢极。

  她低下头看得见自己脏了的鞋尖,对之最近的记忆是在机场,她埋头在行李箱边等孟溪林,忽然被人点了点肩膀。

  以为是孟溪林,所以很快抬头,说:“你怎么这么快。”

  却是一队陌生的人脸,都是大个子,围在她的身边,语气冰冷地说:“宣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她心一下子坠到谷底,不会反抗,但仍旧挣扎,说:“你们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就把我带走。”

  领队模样的男人向她出示证件,言简意赅,“宣小姐,事实上,我们有这样的权力。”

  “……我还有个同伴,至少让我和他说一声。”

  “对不起,宣小姐,时间可是不会等人的。”

  时间不会等人,可人要等时间。

  他们擅长的每一个把戏,宣紫都能读得懂。

  她没有手表,关机多时的手机也被没收,房间四面尽管有窗,但帘子拉得很严,完全无法从天黑的程度判断时间。

  LED的光线强烈,看得久了,甚至能分辨出一粒粒发光的灯珠。宣紫被照得头昏眼花,世界悠悠缩小成致密的一层穹顶,围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们在等她昏眩,等她发晕,如伺机出动的猎豹,在她这个猎物最脆弱的时候撬开她的嘴。

  只是他们高估了宣紫在家中的地位,所有企图自她口中得到的消息最终会被证明不过是一场妄想。

  宣紫终于撑着头,手撑在桌子上快要瘫成一滩烂泥,在不知道说了多少句不知道之后,昏了过去。

  最后的记忆维系在冰冷的夜风上,她躺在一具不知名的怀中,说不上温暖,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