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1)

食色男女 苏黎世的猫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只是现实横亘在眼前,许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插科打诨就能过去的。

  “你别忘了咱俩的婚约取消了。”

  一切的一切,做梦一般。

  自订婚的那一日起,宣紫没有一天不在想如何巧妙、兵不血刃地解除与孟溪林的婚约,甚至也冒着被父亲狠狠教训的风险一意孤行,事实证明结果也确实惨烈。

  可就在她选择维持现状,尝试着要与孟溪林在一起的时候,现实却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他们的婚约就这样轻而易举,在对方父母的决断声中取消了。

  宣紫已经很久没收到过宣筠的信息,连同妈妈也联系不上,她心里尽管不断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但理智不可能放过蛛丝马迹。

  孟溪林猜出她在想什么,够起身子去牵她搁在把手上的手,她望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将修长手指藏在他的手心里。

  孟溪林说:“别胡思乱想,等下了飞机我先陪你回去看看。”

  宣紫点头,却见孟溪林脸色红润,嘴角始终挂着盈盈笑意,打趣道:“我看你好像还挺开心的,是不是觉得没了我这个惹事精,终于可以去拥抱一片新天地了?”

  孟溪林摇头:“只是莫名觉得轻松,以前在一起,你大概会想,这个人在我身边仅仅是因为一个未婚夫的身份。但现在不再有束缚了,在一个彼此都更平等的位置,这样反而好。”

  奇怪的理论。

  宣紫问:“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孟溪林一怔。

  紧接着露齿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没说过吗?宣紫有些迷糊。

  许多事情如此顺理成章,仿佛一年四季春去冬来,孟溪林是喜欢她的,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可真要想想他是否当面锣对面鼓的告诉过她,宣紫还真是不敢确定。

  以前没说过吗,在西宁的时候没说过吗,他吻她之前呢……

  她思考得认真,孟溪林就笑得更加得意,两手抱在胸前,躺在椅子里,仰头看着机舱顶,闲适地说:“那次你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吧。”

  “哎……”宣紫挠了挠后脑,笑了,“好像是啊。”

  孟溪林说:“谁让我遇见你了呢。”

  “什么?”

  他两眼一垂,直勾勾地望向她,几乎从那墨黑的瞳仁里直看到她心坎里,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工作那么忙,哪有空挑三拣四。”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情不愿呢。”

  “嗯,是不情愿哪。”

  只飞了几个小时就落了地。

  不知怎么的,宣紫心里总有一点虚。孟溪林搭着她的肩膀往舱门走,双手捂在肚子前的空姐很甜地说:“欢迎下次乘坐XX航空。”

  孟溪林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谢谢,空姐见了他,都是心照不宣地看了看彼此,眼中满是话,嘴努一努,都明白了彼此心思似的笑。

  宣紫说:“空姐都喜欢你,赶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千万别凑合。”

  孟溪林瞪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听不懂英文?”

  一路都走得顺畅,那些凭空臆想出的警察、便衣,连同形色有异的路人都没发现。宣紫劝自己把心放下,又不是拍电视剧,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只是等行李的出了一点岔子,宣紫的箱子差不多是头一次扔下来的,孟溪林漂亮的一手拎下来,可等到最后一个箱子被人认领,属于他的那一个却始终不见影踪。

  宣紫坐在行李箱上纳闷:“别是丢了吧。”

  “这么短的距离?”孟溪林开始担心。

  “这和距离短不短没什么关系吧。”宣紫从箱子边跳起来,拉过他的手说:“你看着箱子,我去那边问问。”

  孟溪林怎么肯,牵着箱子,拽着她,送去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来,说:“我自己去吧,不是什么大事,你在这儿等我。”

  “你?”宣紫还是不放心。

  “怕我不会说中文么?”孟溪林一拧眉,“小看人啊!”

  宣紫笑着看孟溪林走远。

  即将拐过一个路口时,孟溪林有些担忧地回望了一下,宣紫还在远处坐着,正将拉杆拉到最高,额头靠着上头弯下腰。

  嘴角牵动笑了笑,不过就只是这样远远看着,就觉得异常的心安。

  问询台前,他将自己的证件取出来,和制服笔挺的机场工作人员交涉。

  “丢行李了是吗,确定看清楚了,没有遗漏没人认错?”工作人员边将证件接过来,边说。

  孟溪林说:“是的,能查到行李现在在哪吗?”

  工作人员说:“我尽量吧,也许漏运,也许被错拿——”他忽然一顿,比对着证件上的照片看孟溪林,紧张地问:“您是孟溪林,孟先生?”

  孟溪林点点头。

  “那请您等一等。”

  工作人员对他匆匆一笑,拿起电话拨了几个数字,短促地说了几个短词,“对,没错,他在。”

  孟溪林忽然回过神来,证件上明明写得是亨利孟,他怎么知道他的中文名字?

  只是还没来得及询问,几个人忽然窜出来,一人一边架起他的胳膊,“孟先生,得罪了。”

  “……”孟溪林吼:“你们是谁!”

  “您该回加拿大了。”

  “……”

  ***

  安宴到家的时候父母和从泠都在,默默是玩疯了的小公主,包围在一群人中央,笑得刚一进院子就能听见那如银铃般的咯咯声。

  安宴接过佣人递来的拖鞋,往客厅里走,默默眼尖头一个看见,埋头飞奔过去,安宴稍一弯腰抱起她,原地转了好几圈。

  停下来的时候,小丫头头也晕,脚也晕,颠着四肢在爸爸怀里撒娇。安宴亲她的脸颊,看到父母向他走来,后头跟着从泠。

  默默忽然想起什么,问:“爸爸接到宣紫了吗?”

  安宴身子一僵,那股缠绕心头的困窘疲乏此刻破土而出,乌云密布在整张脸上,阴翳落在他深沉的眸色里。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站在通道一头,等到下一个航班的人群出来,仍旧没能看到她。想要询问是否退改签,含冤受辱般给孟溪林打电话,却被通知他仍旧关机。

  默默托着他的下巴,扁扁嘴道:“爸爸又把宣紫弄丢了?”

  “嗯。”

  “那她更加不要原谅爸爸了。”

  “……”

  “默默。”安母走过来,将孩子从安宴怀里接过来,转手给了从泠,摸了摸她的鼻尖,说:“奶奶说过几次了,不许在家里提起那个人。”

  “宣紫吗?”默默求证。

  安母眉梢一挑,“嗯?”

  “是宣紫吗?”

  “还敢说。”

  从泠捂着默默的嘴巴,笑着说:“傻女儿。”往厨房那一头走。

  安宴看了看这家里的几个人,无奈地笑了笑,扯着领带准备上楼:“我去换个衣服。”

  安母跟在后头,“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等上了楼,再关上门,安宴独自钻进衣帽间。安母在他房里转了转,将床头桌上女人用过的东西一一捡了扔去垃圾桶。

  安宴套着家居服,探出头来冷冷看她,“别动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安母扬了扬手里拿着的富裕层面霜,说:“我怎么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