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不过后来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巴掌,我竟无言以对。”
音乐愈响。
宣紫懒懒地倚在卡座边,看五颜六色的光自不知名的地方照耀在不远处安宴的身上。
她没力气再那么犀利,淡淡地说:“你现在这样,是想惩罚她吗?”
纪翔又笑起来,那股轻薄的语气又袅袅娜娜从远处飘回,“别开玩笑了,宣紫,我早就不是二十岁的小男人了,没空去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你若是想在我这里找你和安宴不得不在一起的勇气,那毫无疑问根本就是行不通。”
宣紫一怔,如同被戳破心事,急于去捍卫什么似的连忙否认,“我和你不一样。”
纪翔不住点头:“是啊,你多了不起。要不要跳舞,说话累死了。”
宣紫刚要拒绝,腰上忽地被人一环,她惊得转头去看,自这人精致的银色领带认出是安宴。
他一低头,嘴角堪堪擦过她额头,温柔而笑:“聊到哪儿了?”
纪翔冲宣紫一挤眼睛:“你问问她啊。”身边刚好路过一个长腿的明艳姑娘,他手一捞,满脸绯色的埋进她肩窝,很轻很轻地和人咬耳朵,继而笑着扬长而去,进了舞池中央。
安宴见宣紫脸色不佳,拿手刮着她的鼻子,说:“干嘛这么生气。”
宣紫撒娇般钻进他怀里,将脑袋按在他坚实的前胸,嗫嚅着说:“纪翔和以前不一样了。”
何止是他,连她自己,安宴,这身边来来往往的无数人,都在一刻不停地改变。
宣紫自己展开的话题,自己收起,不想再让这件事破坏兴致,她一只手伸进他裤袋里翻手机,霸道十足地说:“我要看看是谁的电话。”
安宴被她作恶的手挠得极痒,乖乖奉上手机的同时先坦白从宽,“欣铭的主编,哎,就是管你的那一个。”
宣紫嘀咕:“谁信。”一看记录还真是那个名字,又打击面甚广的将整个记录都看了一遍,确定他没给某人去过电话,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机还给他。
“什么事?”
安宴搂着她的腰往舞池里走,边拿一种不堪其扰的态度说:“内斗。”
宣紫循着他的步伐来找节奏,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笑道:“小小的出版公司居然还有内斗?”
“纸质出版在走下坡路,所有从事出版行当的都在准备转型。没人蠢到一直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未来的蛋糕就只有这么大,谁都想拔得先筹,你说会不会有内斗?”
“唔,这么复杂,不想再听。”她微微把头往后一仰,看向他英俊的脸:“我其实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接手的这烂摊子。”
安宴竟也舒展起紧绷的表情,逗她似的,咬着她柔软的耳珠,说:“因为一叶秋。”
她餍足地笑。
“那时候这个叫一叶秋的在网上红得一塌糊涂,哪怕是我这个不关注小说的男人也听得耳朵生茧。可就是那么巧,你以前也和我说过要写小说,想起的笔名正好就是这三个字。”
“咦?”宣紫提高音调,“是谁在你耳边念叨,让你听得耳朵生茧啊?”
他眉一挑“宣紫!”
她连忙告饶,言归正传,“所以你就把整个公司买下来,只是为了看看那个一叶秋是不是我?”宣紫小心翼翼地关注他的反应,他刚一点头,她便止不住的笑,埋怨:“哪有人这么任性的,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安宴摇头:“大概是疯了吧。”
宣紫一本正经:“可我很高兴。”
一曲跳毕,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宣紫对纪翔有诸多不满,连告别也不想说,拉着安宴往外走。
谁知刚一走至大门,忽然一伙人簇拥着往里头挤,安宴搂着宣紫往一边去等,宣紫却自这群人中看见某个耀眼闪光的女人。
“夏仪?”
多日不见,夏仪居然瘦了一圈,原本就小的脸上更加没肉,四肢亦是极细,整个人裹在呢大衣下仿佛一个杆子。
夏仪看到她也很意外,冲那群人打个招呼,走来和她说话,“真巧,能在这里看见你。”
宣紫支支吾吾:“非常抱歉,上次放了你的鸽子。”
夏仪笑着看她,又望望她身后的男人,眼中的妩媚如春来潮水般涌出来,说:“是啊,一杯咖啡等到现在。不过看到你们俩和好了,我也觉得很开心。”
宣紫说:“谢谢。”
夏仪一挑眉:“你们来这儿做什么的,有什么聚会?”
宣紫还真是不知道何言以对,说纪翔在这边办单身派对,后头就要和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订婚?
她还没有心肠硬到可以平静看人失望,只是还没等她搜肠刮肚想出天衣无缝的理由,纪翔搂着那个长腿妹子谈笑风生的出现。
宣紫比当事人更为紧张,攥紧拳头差不多浑身在抖,安宴过来搂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被无数爱慕者惯坏,以为仅凭美貌便可改变世界的女人夏仪居然出人意料的非常安静,连同脸上淡淡的笑容都没有改变。
她看了看纪翔,又自他勾住的手看到那个被勾住的人,然后说:“你好,纪少。”
纪翔也说:“你好。”继而居然一步未停,从她身边径直走了出去。
宣紫欲要追出去,安宴却桎梏住她冲她摇头。而面前,那个笑容未消的女人红了眼眶,下一秒,簌簌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 Chapter 20
纪翔订婚之后很快便举行了婚礼,只请了双方的亲友,办得简单而低调。
宣紫没有出席仪式,自然无法得知婚礼现场,纪翔是用怎样的表情和语气来应付那一串悠长古老的誓言。
她近来越来越多地想到未来,不止一次冲动地想把安宴介绍给父母。他们不能重蹈覆辙,步入纪翔的后尘,可这个问题现今为止还是无解,她不能贸贸然就打草惊蛇,让他们刚刚维系起的感情两头受阻。
睡眠一差,宣紫就尝到了苦头,连日的胸、部胀痛让她难以入睡,去医院诊断的时候居然说她乳腺增生,严重一处有瘤化趋势。
她吓得不清,赶忙给安宴打电话,安宴问她在哪,她说:“还在医院,要做个B超确认一下。”
安宴那边一阵咚咚咚的走路声,隔着话筒,很果断地一声“散会”,紧接着就听到他拉门的声音,宣紫连忙说:“应该不要紧,你别影响工作啊。”
安宴说:“没事,我现在就过去,你先去做检查,我问问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待会儿带你过去。”
宣紫答应着,却自影像科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尽管戴着口罩和墨镜,仍旧能从身形辨认出来。
她匆匆挂了电话,小跑过去,很轻声地喊:“夏仪!”
夏仪身边的助理立马抖擞精神,恶声恶气地来赶人:“你认错人了!”手臂一推,打到宣紫前胸,痛得她立刻弯下腰来。
夏仪推了推墨镜,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