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脚缓缓下移,“该死不死,我送你上路!”
“不要!”钟意和江时延异口同声。
钟意是扑过来抓住了蒋鹤之的脚,江时延是快速移动了戚临君的身体。江时延在他耳边低喃:“戚四,忍住,三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好。”江时延来了,戚临君半悬着的心放下了,暂时放松休息。不过耳目清明,他要目睹蒋鹤之死无葬身之地。
“江时延,你终于来了。”蒋鹤之望着他。他这辈子唯一看得起的对手。
江时延挺直腰板:“我再不来,你要杀多少人?”
蒋鹤之耸肩:“这次我一个人都没杀,你身后那个人是自杀的。”
“啪”地一声,江时延狠狠地扇他耳光:“蒋鹤之,你太对不起长欢了!她为了你……你却一直死性不改。”
拇指重重抚过嘴角,蒋鹤之笑得狰狞:“江时延,连你都要来骗我?”
“你知道,江某毕生不说谎话。”江时延从口袋里一张纸,“蒋鹤之,我来这里没拿枪,你取我命不过是分秒之间的事。长欢和我有交情,她不让我告诉你,她恨你但终究爱你。她不想她成为你一辈子的愧疚,可她如此阳光的女孩,所有的厄运都是因为你。这是我救下她后她的遗书,就算是那日你要和我同归于尽,我都不拿出来。可这次,你伤害了我兄弟!”
蒋鹤之接过,泛黄的纸,娟秀的字。
“一封信留我兄弟一个全尸。”江时延把戚临君拖出去,而蒋鹤之正在看信,算是默认。江时延走出门口时,留给了钟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把戚临君送到楼梯口,来接应的两个警察立刻运送他出别墅,救护车已经在等着了。
本来是给钟意准备的,没想到戚临君用上了。
蒋鹤之读完了,竟是发了疯地大笑,眼角破天荒有破碎的水光。
英雄难过美人关?
钟意啐声,屁,蒋鹤之算什么英雄,狗熊!
之前她意会了江时延的眼神,也许错了,但她必然要一解心头之恨的。他趁她笑得癫狂,从他口袋里摸出了枪,朝着他胸口就是一枪。
“嘭”的一声,钟意真该谢谢自己的烂枪法,瞄准左胸中了右胸。不过能怪她吗?又是动枪又是杀人。
“你!”蒋鹤之不敢置信地望着钟意,再次哈哈大笑,“除了你,除了你,没人对我死心塌地了!”
钟意见他疯了,赶紧溜。
蒋鹤之把她抓住,狠狠摔在地上,他伤口的血肆意滴在钟意脸上:“钟意,你知道吗,不是你杀了我,是我想死哈哈哈哈!”
江时延此时飞快地赶到门口,持枪瞄准,从后面打中了蒋鹤之的心脏:“蒋鹤之,放了她!就当为了长欢!”蒋鹤之倒在她身上,嘴贴在她耳边,“你最好快点走,哈哈,不然你就跟我陪葬了。”
“你走开!”钟意大喊,顿觉恶心,重重推开蒋鹤之。她浑身都在发抖,这一次她是真的开枪杀人了……真的……
江时延猛地拉住钟意:“快走!”江时延动作一剧烈,咳了几声。以蒋鹤之的手段,必定埋了很多炸弹。他带着警察拆了很多,但在窃听器听到戚四行动了,他就走了。他不走都不一定找全,他一走就更不能放心了……
江时延带着钟意跑出别墅,并让警察们撤退。
蒋鹤之躺在地板上,身上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涂染,他手里攥着的,正是控制炸弹的开关。
如果说之前有一个瞬间他信江时延,可江时延急急救走钟意,他已经不信了。江时延就是为了杀他。可转念一想,如果连唯一的对手都选择了欺骗,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易长欢啊易长欢,你先死就是为了我去陪你对不对?
至于他为什么不按开关玉石俱焚?
等他算好他们逃光了,他重重按下了开关:“长欢,这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爆炸声响,一切毁于一旦。
江时延和钟意走到别墅大门,只是身体刹那不稳,并不受伤。钟意却突然发了疯一样要往回走。
江时延不解:“他死了你痛心?”江时延是懂蒋鹤之的,他懂……吧?蒋鹤之不是那么蠢的人,他临死之际,必定仁慈了。可他懂,钟意不会懂啊。
“不,三哥,我要去一个地方。”钟意执意。
拖住她,江时延说:“戚四虽然被送去医院急救了,可伤口可能是心脏,谁都说不好。我好不容易拖你出来,不能让你进去!你在他手下一晚,也要好好休息,然后好好照顾戚四。我想戚四,只需要你照顾。”
“可是……”钟意迟疑。
“你要干什么,我可以拜托我的警察兄弟帮你干。”江时延说。
钟意适才松口:“三哥,谢谢你。”
赶去医院时,戚临君还在抢救,红灯闪闪,她看着心慌。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她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手时不时交握。而她整个人还不能彻底放松,她身上的疼痛,不能生孩子的噩耗全部交叠在她身上,然而这一切都比不过戚临君平安来得重要。
她站起的时候,怕猝然摔倒,都是倚着墙壁的。她闭眼,从不信佛,这次倒是求神拜佛只求他顺利度过难关。
闭眼,一想到千难万难终于有机会送进手术室的戚临君会死……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躺下来。
不知道独自煎熬了多久,她听到江时延的声音:“钟意,别难过,戚四会没事的。”
她睁眼,抹了把眼泪,抓住江时延的手腕:“三哥,事情办得怎么样?”
“蒋鹤之这次真的死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虽然打了蒋鹤之一枪,但属于自卫。而且真正致命的枪是我打的,你不用愧疚。钟意,那个时候,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他双手沾染鲜血,抓进监狱也是死刑。可你是无辜的,你不该死。”江时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戚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希望吧……”她喃喃,转而问,“我昨晚打死的那个人?”
江时延如实回答:“蒋鹤之骗你的,你打中的根本不是人。别墅塌了,后院没有全部遭殃,那里根本没有人的尸体,反而有堵住嘴的死狗。你顶多充当了猎人,而且以你的枪法,估计连那条狗都是蒋鹤之打中的。”
“他为什么骗我?”她喃喃,她白愧疚、心慌了这么久。
江时延以揣摩的口气回答:“大概是想吓吓你吧。”
“算了。”钟意不想多谈蒋鹤之这个变态,转而回头,再次怔怔地盯住“手术中”三个红字。
“你的手机。”江时延把手机给她,“戚四给你充满电了,你的家人应该担心你,报个平安吧。”
“好。”钟意答应,手机果然很多未接来电,秦然最多。
果然,她的秦姐姐还是最挂念她呢。扯起苦笑,她致电回去:“秦然,我很好,我市中心医院等戚临君手术。他为了我,自己把刀捅进了胸口……”
其他居然只有周艺歆找过她,呵呵,她自嘲:姑姑啊姑姑,你知道我差点死吗?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