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吃。皇阿玛总带我们吃那些破了边油腻腻的脏碗盛的食物,还不如在这里烤苞米 吃。”
“那片苞米地是谁家的?”八哥问。
九哥答了说:“听说是大哥的。”
“那片苞米地和皇阿玛去看过的田庄佃户都是大哥名下的?”八哥谨慎地确认问。
九哥答了说:“是大哥的庄子,同我的庄子毗邻,原来还曾经为了地界吵闹过。八哥忘记了?那次大哥的人明明无理取闹,八哥偏是让我忍了他。”
这边说着,迫不及待地十四和十哥已经捧了老玉米去灶间烤,欢喜的样子,十哥直在说肚子饿。
我和胤衸也跑去凑趣,蹲在灶间红红的炉火边,闻着老玉米散出的香气。
我们用竹筷子穿好了一根根老玉米,喊了哥哥们进灶间来吃点垫垫肚子。
八哥不肯来,估计怕皇阿玛知道我们抗旨偷吃而怪罪,九哥也不屑吃这些,嘱咐我们说,夜深了皇阿玛睡着,他会给大家送点心来吃。
十四却满不在乎地啃着老玉米,和十哥吃得满脸长了黑胡子一般。
十哥还称赞说:“好吃,是好吃,这自己辛苦弄来地苞米就是好 吃!”
吃得正尽兴,就听一声咳嗽,皇阿玛已经迈步走到灶间。
我和胤衸吓得手中的玉米顺手丢进炉膛,十哥手中的苞米掉在地 上,十四哥愣在那里,手中地苞米滞在空中。
皇阿玛沉了脸问:“谁的主意?”
十四毫不犹豫地答道:“是儿子的主意。”
“都谁吃了?”皇阿玛又问。
众人噤若寒蝉,只十哥满不在乎地说:“儿子吃了苞米又如何?饿了,还不能吃东西吗?”
“十弟!”跟在皇阿玛身后的八哥呵斥道。
我嘟哝说:“皇阿玛,云儿也饿了,就吃了……半根不到。”
答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胤衸抿了唇,久久不敢说话。
十三也应了声道:“儿子也吃了。”
正这时,一个家丁跑进来找九哥胤禟说:“九爷,大爷庄子里来人了,找咱们讨说法。说是怎么庄子里的人去偷了他们地里的苞米。”
我听得哭笑不得,这个大哥也太搞笑了吧?堂堂皇子,他手下的人竟然为了几根苞米来打架,真是荒唐。
而皇阿玛沉了脸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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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73 皇阿玛成了贼爸爸
不等皇阿玛问明白个究竟,就见四位气势汹汹的短麻 麻绳的庄户人随了管家闯进这间在庄子门口的灶间。见到那些老玉米大叫道:“贼偷在这里!”
说罢冲过来就抢了十四手中的老玉米瞪圆了玻璃球般的白眼珠如但到金子一般叫道:“这种短粗的苞米,是我们地里的。”
我觉得奇怪,怎么老玉米还分胖瘦,一眼能认出是谁家的?又没打上商标。
十三哥促狭地跳了一步上前,擦了把满是黑灰的嘴问:“怎说是偷你的?你可有凭证,天下的苞米长得都一般模样。”
十三当然没看到十四他们去地里偷苞米,也定然没曾料想到皇子们饿急了也是会去偷吃的。
九哥的粗嗓门嚷着:“你这厮好生无礼,你是大爷庄子里的佃户?知道爷是谁?”
“凭你是谁,就是皇上老子也不能做贼偷偷人家地里的吃的,没教养的小杂种!”为的中年汉子擦了把鼻子吸吸鼻涕,一扬头理直气壮的样子,眼睛溜溜地上下打量着身穿布衣便服的九哥。
这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衫,皇子同常人无二样。
九哥气恼得破口骂:“好你个没眼睛的,不过就是几根苞米,还你钱就是。”
中年汉子不依不饶道:“不是几根苞米的事,是不能做贼偷偷人家的东西,你们爹娘没教训过你们吗?不知道‘不告自取’就是 ‘偷’!”
一句话反让十哥气恼,攥起拳头就要打,中年汉子一把抓了十哥的脖子道:“就是这个小贼,我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胖得如熊瞎子般肥胖的**在田地里扭,抱得苞米跑。连偷再糟毁,掉了一地苞米。”
我捂嘴暗笑,心想十哥怕没掰过苞米,肯定和狗熊掰棒子一样的滑稽。
皇阿玛笑吟吟地过来,随和地说:“这位田家,息怒,慢慢说来。老夫是这些孩子地父亲,又话对我讲。”
“呦,看您文文静静像个读书人的样子,怎么生出一窝儿子当贼偷呀?好端端去我地里偷苞米不算。还祸害,看把那庄稼踩成什么样 子。”
十四一把上去揪了那中年汉子喝问:“你说这苞米是你家的,你喊喊它,它会答应吗?瞎了你的狗眼!”
十四那负气的小模样真好笑,我不由哧哧笑出声,十四呀,简直是胡搅蛮缠,不想他平日肃然,此刻这么矫情得可爱。
那汉子果然哑口无言,张了半天嘴也没辩驳出半句话。
“这苞米就是我家的。我们人穷,但从不撒谎。”汉子身后的一个小子上前说。一脸诚实的样子,眼里含着悲愤,似乎受了侮辱和委 屈。
汉子指着十四的手都在哆嗦,骂着:“你这个孩子,怎么偷人家东西做错事还不承认,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和那胖小子抱了苞米就跑,骑马跑得快,我们喊了半天追不上,竟然还不认账。”
中年汉子破口大骂,也急恼起来。
八哥忙过来打圆场道:“这位兄弟。我弟弟们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您勿怪。息息怒,看要赔钱。或是偿物,我定然尽数偿还。”
汉子翻了白眼打量八哥道:“总算有个明白事理地在,看看你这些兄弟。若是在我们庄里,谁家孩子敢跑去偷人家东西吃,打烂腚,打断狗腿!”
皇阿玛忙拱手抱歉一个长揖,慌得几位哥哥们都跪地喊:“阿 玛!”
皇阿玛说:“老弟多包涵,老夫教子不严,让老弟笑话了。”
说罢给李德全递个眼色,李德全立
里掏掏,掏出一枚金灿灿的制钱,递给汉子道:“这 你的苞米钱,去吧。”
那中年汉子吩咐身后的三个年轻人将地上的苞米抱走,又指桑骂槐地训斥道:“你们几个,日后若谁个学了他们的样子去偷吃的,打不死你们。”
三个小子唯唯诺诺抱了东西走。
李德全忙追了说:“钱拿上。”
中年汉子回头道:“收起来吧,我们庄户人家靠自己的力气汗珠子吃饭,不收你们这钱。有这点功夫,好好管管你家的少爷,小时候做 贼,长大了就做盗。”
摇着头离去。
屋里跪了一地的哥哥们面面相觑,皇阿玛脸色铁青。
“南书房就是学得这些规矩吗?书都啃到狗肚子里了?”皇阿玛质问,怒不可遏。
哥哥们跪了一地,俯身不敢出声。
也难怪呀,一朝天子,竟然被一个山野村夫指着鼻子排喧一场,骂他教子无方,还骂哥哥们是贼偷。
“不就是几根苞米吗?皇阿玛也特抬举那汉子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是不知道